沒聽錯吧?!
做那種事……拖到床上……
這兩句話像是炸雷一樣,不停地在何斯迦的耳邊響起,驚得她從腳底生起一股寒氣,直逼頭頂!
難道,何元正表面上對何千柔視如己出,百般疼愛,其實在背地裏卻對她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何斯迦的心中就忍不住冒出一股不平之氣。
她怨恨何元正、杜婉秋和何千柔,覺得他們三個人對不起媽媽和自己,這是不假,但怨恨是一碼事,得知何千柔遭到了侮辱,又是另外一碼事。
怪不得何千柔表面看起來文靜乖巧,但有時候一說起話來,又讓人覺得她歇斯底里。
放下電話,何斯迦坐立不安起來。
她不在乎杜婉秋的死活,可是,何千柔現在的精神狀態似乎很有問題,萬一真的惹出了什麼麻煩……
猶豫了一下,何斯迦還是去找了傅錦行。
等她說完,傅錦行顯然也頗為意外:「真的假的?聽起來怎麼那麼玄,不會又是什麼陷阱吧!」
很顯然,他對何千柔的說辭並不相信。
「她在電話里就是神神叨叨的,但我覺得,何千柔並不像是在撒謊。你想,她之前主動把馮舒陽的盤交給我,不就是希望由我出面去牽制杜婉秋嗎?結果,我什麼也沒做,她就等不及了!」
何斯迦蹙眉,她想,何千柔想把她當槍使,偏偏她沒行動。
「那可是她親媽。」
傅錦行猶豫道。
「有時候,來自至親的傷害才是最深刻的。」
何斯迦脫口說道。
緊跟着,她看見傅錦行的臉色一變。
何斯迦連忙解釋道:「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搖頭:「沒事。你說得很對。不過,我的想法是先不要報警,派人私下去調查一下,看看何千柔在哪裏落腳。」
她一個年輕女人,孑然一身,不可能跑得太遠,估計是在某個酒店住下來了。
很快,傅錦行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
何千柔跑到了一家酒店,包下了一間套房,聽說,她給小費很大方,但連續幾天都拒絕客房打掃,酒店的清潔員已經好幾天沒進去了。
不過,涉及客人**,酒店也不能勉強。
「她鬼鬼祟祟地躲在酒店裏,想幹嘛?」
拿到這些信息之後,何斯迦十分疑惑,難道,何千柔想在酒店裏玩自殺?
「不知道。」
傅錦行似乎對整件事都不太感興趣,在他看來,他們一家是死是活,都跟自己沒關係,不必費心。
不過,他也知道,何斯迦畢竟是何元正的親生女兒,他要是出事,她難免受到影響。
「我讓曹景同陪你一起過去看看吧。」
沉思片刻,傅錦行主動說道。
何斯迦嘴上不說,心裏也是想去的,一聽傅錦行開口了,她喜出望外:「好啊,好啊,那我們這就過去……」
看她這樣,傅錦行又不放心了。
「算了,我跟你們一起過去,省得出事。」
雖然坐輪椅不太方便,但傅錦行的架子還是擺在那裏,要是真的出什麼事了,何斯迦也不至於太慌張。
「老公真好!」
何斯迦猛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不忘使出一手甜蜜攻勢。
她其實是希望傅錦行陪自己去的,可又怕他不樂意,如今他主動提出來了,何斯迦當然高興。
一路上,何斯迦不停地給何元正打電話,希望他能夠親自出面,把話說清楚。
如果何千柔說的話屬實,那麼她走到今天這一步,何元正要負很大的責任。
「通了,沒人接。」
何斯迦有些着急,心中瀰漫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看向窗外,總覺得要出事。
「給杜婉秋或者馮舒陽打電話,把地址告訴他們,去還是不去,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傅錦行想了一下,果斷地做出決定。
「對。」
沒錯,何斯迦一拍腦門,自己真是忙暈了頭,光顧着找何元正,差一點忘記了還有杜婉秋這號人物。
「關機了。她的手機、馮舒陽的手機、何千柔的手機,三部手機居然同時關機了。」
何斯迦這一次徹底懵了,她覺得,這絕對不是巧合。
距離她和何千柔通話,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
在這六個小時裏,她沒有任何關於何元正和杜婉秋的消息,他們也都沒有再找她。
「會不會出事了?小趙,麻煩你再開快一點兒,我們儘快趕過去!」
何斯迦心頭的不安在逐漸擴大,她對司機催促道。
事實上,就連傅錦行也沒有之前那麼淡定了。
這三個人一起失聯,足以說明問題了。
但是,他覺得,何千柔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難不成真的要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和養父下手嗎?
到了酒店,曹景同先去前台打聽消息,卻被告知,涉及客戶**,無可奉告。
他冷笑了一聲,直接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緊接着,前台也接到了電話。
很快,曹景同就拿到了有用的消息,原來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何元正來了酒店,大概一個小時之後,馮舒陽和杜婉秋也趕了過來。
根據酒店監控顯示,他們全都進了何千柔的房間,至今沒有出來。
在這期間,何千柔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點了一堆吃的,還有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他們四個人還有心情吃吃喝喝?」
聽到這裏,何斯迦一臉詫異。
倒是傅錦行的臉色變得更加沉峻了,等前台說完,他皺起眉頭,直接說道:「要做最壞的準備了,快去通知酒店保安,我們先上去,讓他們趕快過來。」
曹景同點頭:「好,我去通知保安。」
傅錦行和何斯迦匆匆進了客梯,看着面前的數字一個個地往上跳着,二人的心中都湧起了強烈的不安。
「叮——」
客梯停下,何斯迦推着傅錦行的輪椅,跟他一起踏上地毯,沿着異常安靜的走廊,向何千柔所在的房間走去。
走廊里連一個人都看不到,彷佛每走一步,就離死亡更近一些。
在門前站定,何斯迦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門鈴。
她生怕裏面的人聽不到似的,按個不停,直到被傅錦行按住了手。
他輕聲說道:「淡定,不要刺激她。」
何斯迦這才好像被燙到了似的,急忙縮回了手。
過了足足五分鐘,何千柔才終於來開門了。
房門一打開,看清面前的人,何斯迦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你——」
只見何千柔穿着一條白色長裙,披着黑色的長髮,乍一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任何的不同,除了……
除了她胸口上的一大片紅色污漬。
紅色,白色,極為刺眼。
「幹嘛?那是灑的紅酒,不是血,嚇到你了?」
看見何斯迦的反應,何千柔陰惻惻地問道。
何斯迦努力平復心情,鎮定下來:「我知道他們三個人都在,也讓我們進去吧。」
說完,她補充一句:「你之前主動給我打電話,不是也對我有一份信任在裏面嗎?既然我來了,那你也沒有理由拒絕我。」
何千柔歪着頭想了想,沒有說話。
傅錦行注意到,她的一隻手一直背在身後,沒有拿出來過。
他懷疑,何千柔手上有刀。
看到傅錦行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何千柔嘻嘻一笑,將那隻手從背後拿了出來。
不是刀,是一個啟瓶器。
何斯迦也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何千柔警惕地看向門口,似乎擔心有人出現在走廊里,看到這一幕。
「進來。」
她一閃身,讓出空間,何斯迦和傅錦行得以進門。
他們剛一走進來,何千柔就飛快地關上了房門,還反鎖了,動作快得讓人吃驚。
她訂了一間很大的套房,一進門是客廳,臥室在最裏面。
客廳的茶几上,擺着一堆水果、點心之類的東西,還有紅酒,只剩下小半瓶了,地毯上有明顯的酒漬。
何斯迦走進來之後,飛快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她沒有見到那三個人,也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你找什麼呢?」
何千柔走了過來,她拿着啟瓶器,在手裏一拋一拋的,嘴角掛着一絲陌生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記憶里,她從來也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何斯迦一頓,但還是追問道:「他們三個人走了嗎?」
何千柔倒也沒有撒謊,伸手一指臥室的方向:「沒走,在裏面坐着呢。」
她的語氣很自然,令何斯迦一愣:「坐着?」
何千柔聳肩:「是啊。」
何斯迦準備去查看一下,被傅錦行阻止了:「我去,你站着別動。」
她略一遲疑,還是點了點頭。
傅錦行移動輪椅,只向臥室里看了一眼,他就失聲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何千柔款款地走到了他的身邊,微笑着回答道:「沒怎麼呀,就是在水裏下了一點藥,馬上就醒了,你們來得剛好。」
話音剛落,好像要印證她的話一樣,馮舒陽和杜婉秋一起發出了低低的聲音,他們睜開眼睛,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但是,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時候,杜婉秋還是尖叫了一聲:「啊!」
何千柔皺起了眉頭,不悅地大吼道:「閉嘴!喊什麼!不是你教我的嗎?一個淑女不應該大喊大叫!」
馮舒陽顯然也懵住了,他試着掙扎了幾下,發現根本解不開繩子,只好放棄,轉而去哀求何千柔:「乖女兒,有話好好說。」
他們兩個人都醒了,而床上的何元正被五花大綁,似乎還在昏睡着,只是身體泛出一種不正常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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