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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振國手裏捏着鐵皮盒子,雙手不住顫抖,眼圈兒微微紅。
他皺着眉,嘴裏不斷地道:「老劉等我們回去接孩子?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五五年的時候,我抽不出空,叫孩子媽去接園園,不是說老劉不想放人嗎?養得時間長了,有感情了,不想給了,孩子也不想回來,還說不想讓我們打擾他們。我當時想,這話沒錯,孩子生下來就不是我們養的,老劉養她,她跟老劉那是天經地義,生恩不如養恩吶。」
程保國正色道:「老劉可不是這麼說的啊!老劉一直沒搬家,就怕你們回去接孩子,結果一等就是二十好幾年,沒見着你們家的人影。」
到底誰在說謊?大家面面相覷。
一個說沒接,一個說接了,對不上,其中肯定有一個人說謊。
「我的兵不會在這種大事上撒謊!」程保國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劉振國,你也是我手底下出來的兵,我也相信你沒說謊,你一說謊眼珠子亂轉,這會子沒轉。」
劉振國和老劉一樣都是程保國手底下的兵,見到老營長時,劉振國十分高興,就是這份高興沒持續多久就被劉二丫的消息打散了,「這事兒我會回去問個明白,現在先讓我見見園園的閨女,我那個閨女我可就在她出生時見了一眼。」
老劉當年是因傷退下來的,他們夫婦需要跟着部隊走,就把孩子托給了老劉夫婦,也是因為老劉夫婦沒孩子,哪想一別就是永遠。
想到孩子今年才二十七歲就沒了,劉振國忍不住老淚縱橫。
風輕雪心裏有些發堵,輕聲道:「我去把孩子帶過來。」
知道今天會請劉振國來,福寶下午就讓二丫換回她穿來的衣服了,所不同的就是外衣洗過了,裏面又穿了一身秋衣秋褲。
二丫來到陸家兩天可沒胖,劉振國看到的她跟陸家人見到的她沒有半分區別。
「你叫二丫?」劉振國小心翼翼地問道。
二丫在福寶的教導下已經沒之前那麼縮手縮腳了,小聲地道:「是,我叫劉二丫。」
劉振國蹲在她跟前,摸着她的頭她的臉,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二丫,我是你姥爺,你媽的親爹,以後姥爺養你。」
劉二丫低頭搓弄着衣角,沒吱聲。
「喊姥爺呀,二丫,你要有禮貌。」福寶推了推她。
劉振國是一家之主,只要劉振國疼她,她在劉家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劉二丫叫了一聲,劉振國一把摟住她,喉間溢出充滿壓抑的哭腔,「哎,好孩子!姥爺沒親眼看着你媽長大成人,姥爺會親眼看着你好好地長大成人。」
劉二丫咬了咬嘴唇,「謝謝姥爺。」
其實她不太懂劉振國的傷心,但是她明白自己以後就要依靠這個姥爺。
程保國在一旁道:「劉振國啊,別的就不多說了,這孩子我交給你了,算是完成了老劉臨終前的囑託。但是,生活不是吃飽穿暖就算好的,你得注意她的教育,幫助她融入新的家庭,如果這孩子過得不好,你就等着我找你算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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