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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恆看着這名渾身傷痕累累,十分消瘦的人族年輕人,而且不過化龍境修為,不由發問道:「你是如何進入荒中的?」
「被神族以儲物法器帶進荒的,找到古礦區後,就把我們放出來,在這裏當奴役礦工咯。」這名年輕人說的倒是豁達,似乎對於這樣的待遇已經習以為常。他身上的傷痕都是長條形的,顯然被皮鞭所致。
這倒不奇怪,偌大一個神族,自然能找到不少可以放入生靈的頂級儲存法器。
對於這樣的事情,烏恆早就見過許多,但同為人族,看着族人被神族殘虐,他還是心底忍不住憤怒。
他剛才以天眼掠過掃過這片古礦區,發現的奴役礦工已經不下十萬人,全都是人族,而現場的神族修士基本是拿着皮鞭抽人的那種監工角色。一些較為寬容的神族監工見人偷懶倒也只是提醒兩句,狠辣的就不同了,直接兩鞭子上去,皮開肉綻,不見紅不罷休。
甚至過分的監工心情不好了直接當場下殺手,就在烏恆待的一小段時間,已經有三名人族奴役礦工被殺死。
「朋友,看你這一身衣服乾乾淨淨,肯定不是礦工奴役吧?」年輕人打量了烏恆兩眼,就已經猜出此人必有些身份。
但他肯定不會是神族{ 的人,否則也不至於連前兩日發生的那場神魔之戰都不知道。
年輕人叫李笠,他來都烏恆身邊低語道:「我勸你趕快離開,這裏的神族修士太強了,其中不乏年輕一代中的至尊人物,連日來有不少進入荒內的人族翹楚也看不慣這行為,想要制止,可都被殺死了。」
「我明白。」烏恆點頭,隨後問道:「那你可知道天縱星辰是否出現在此地?」
李笠點頭道:「有出現,前兩日的大戰中他便大顯身手,一個人活生生逼退了魔族的一支隊伍,簡直強到令人髮指。」
「那麼現在你可知道他在哪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這樣的小人物,那有機會得知天縱星辰的消息啊。」李笠搖頭,隨後眼神古怪的看着烏恆道:「朋友,你該不會是想登門挑戰那傢伙吧?」
「為什麼這樣問?難道最近有人向他發起挑戰嗎?」
「有啊,而且不少。但都是一些自神石中甦醒的古代怪胎,那些人你也知道,在曾經的時代都是橫掃一片的狠角色,自然不服天縱,跑到礦區內來找死,不少連天縱的面都沒碰見就被天縱星辰的僕人給殺了。」李笠說到此處,唏噓不已。
為什麼曾經時代的頂級強者還不如如今時代天縱星辰的一個僕人?
這說明那些人並非遠古時代的天才,生在荒涼的武修界,天才並沒有那麼多。
如今大世來臨,天才輩出,並不是隨便出來一個古代天才都有那麼強的。
烏恆忽然皺眉,覺得不太對勁,他道:「荒城是在神魔兩族的祖地,各方精英都是受神、魔兩族的邀請,怎麼會有單獨的人來發起挑戰。」
「最近幾日我聽到小道消息,荒的入口並非神、魔兩族的祖地才有,其它地方也出現了出口,否則那些陌生的散人不該能進入此地。」
「不應該啊,荒坐落在神、魔兩族祖地中,不進入祖地,怎麼可能找到荒的入口?難道荒遍佈千大域?無論從那裏進,都會匯聚在這個空間中?」烏恆眼睛發亮,得到了一個新的大膽猜測。
「有這種可能性,但入口不該是遍佈了千大域,否則進入荒的人就不止這一點了。」李笠答道。
「你們兩個不幹活,在這裏竊竊私語什麼?」就在二人言論間,一個凶戾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是一名神族監工,封神九境修為,四十來歲模樣,臉色有刀疤,模樣兇惡猙獰,手裏拿着一條血紅色皮鞭。
並非皮鞭本身是血紅色的,而是剛才抽了不少人,染上了人血才變成紅色。
李笠見到來人,明顯已經有過陰影,十分緊張道:「監工大人,我們只是在討論該如何更有效率的挖礦,提高為神族辦事的效率。」
別看李笠年紀輕輕,實則是個老油條了,讓神族奴役了十幾年,對付起監工來一套一套的,吹噓遛馬一番,往往會讓自己少受點苦頭。
「哼,兩個賤奴才,睜眼說瞎話,打死!」刀疤臉監工冷喝,今天似乎心情不大好,已經抽了許多人,看那條鮮血淋漓還沾着肉末的皮鞭就很容易判斷。
「嚯」
言語間,紅色皮鞭已經揮來,響起驚雷般的破空聲。
李笠頓時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護住最重要的部位,否則以他化龍境的修為,非得被抽的死去活來。
對此,烏恆冷漠應對,「啪」地一聲悶響,那紅色皮鞭直接被烏恆給緊緊抓在了手裏。
「還敢反抗?不想活命了嗎?」刀疤臉監工瞪眼,隨後脊背上五條仙脈亮起,看起來威勢十足。
然而烏恆僅僅只是抓着皮鞭一扯,刀疤臉監工便是橫飛在了他腳下,臉朝地,吃了一嘴的灰,而且地上全是碎石,十分硌臉。
「砰!」
烏恆直接就是一腳踩在了刀疤臉監工的腦袋上,讓他的臉與泥土和石塊更加親密接觸。
「你……」嗚咽模糊不清的聲音自監工嘴裏發出,緊接着他的渾身肌肉都在發抖,暗暗心驚,自己脊背上五條仙脈齊齊發亮,竟然絲毫反抗不得這個人族少年……
這說明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大到螞蟻與雄獅間的那般差距
見這名監工脊背上的五條仙脈還在發亮,烏恆不由蔑視道:「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話音落下,刀疤臉監工脊背上的五條仙脈果然不在發亮,因為那是事實,無論如何發亮,五縷仙氣全力爆發也還是撼動不了烏恆半分,繼續掙扎都只是徒勞。
「這位朋友,有話好好說,想必您肯定是受神族之邀進入荒的人族年輕翹楚,我剛才的確有眼無珠,衝撞了您,在此向您賠罪,莫要動怒!」刀疤臉監工發出含糊賠罪的聲音,埋在地面上的臉還在搖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