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看着劉氏說:「娘,你知道我剛才聽到什麼消息嗎?」
劉氏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能聽到什麼消息,不是誰家吵架了,就是誰家又做了什麼好吃的,儘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陳氏經常的去村里聽閒話,回家來就會給大家學,很多時候村里發生的任何事情韓家的人都是通過陳氏知道的,所以劉氏都習慣了。
這陳氏每次說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大事傳遍全村的事情他們自己就能知道了,所以劉氏對於她嘴裏的話是一點兒的興趣也沒有。
而陳氏看到她這個樣子,趕緊的過來了,興奮的說:「娘,不是的,你是不知道方燦燦那幾個賤人倒霉了,出事了。」
劉氏不解的看着她,「出什麼事情了?」
陳氏開心的說:「她小產了。」
「啊?「劉氏吃驚的看着她說,」真的嗎?「
陳氏點點頭,「當然是真的,這村里已經傳遍了,大家都知道的。」
劉氏的臉上滿是舒坦的樣子,心裏的鬱氣都消了好多,「真是太好了,我就說過那個賤人一定不會有好報的,誰讓她總是那麼對待咱們家裏的人,現在倒霉了也是活該。」
院子裏的兩個人都因為這件事心裏很舒服,一直以來這方燦燦家裏的日子順暢了,她們的心裏嫉妒的不行,現在總算是看到了他們家倒霉的事情,心裏怎麼能不舒服。
而屋裏聽到這話的張氏和韓樹卻是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甚至是忍不住先後從屋裏出來了,而韓福達這邊跟着張氏也出來了。
他雖然沒有直接的動手,可是之前在韓家的時候,韓福達曾經讓他將張氏給拉開的,可是那會兒他一點兒都不想要動,就是想要給韓福達和方燦燦一個教訓。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居然弄出了這麼大的禍,這後果可是太嚴重了,這怎麼讓他們承受的起,要是韓福達追究的話,他們韓家跟韓福達的關係可是真的要破壞了。
韓樹也趕緊的出來了,看着陳氏說:「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陳氏不明白韓樹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她的心裏以為韓樹在生氣方燦燦沒有保護好韓家的子孫,「是真的,爹,現在村里已經傳遍了,剛才老三抱着方燦燦去大夫家裏,有人跟過去了,聽說是小產了。」
韓樹的臉色頓時慘白,他現在真是後悔的不行了,這老三家的小產了,還是被自己給推得,這下子真是要將他們給徹底的得罪了。
張氏也是嚇得不行,要知道這件事要是真的,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因為是她倒在了方燦燦的身上,要不然方燦燦只是摔倒這孩子還是有可能保住的。
陳氏和劉氏發覺到了眼前的幾人的不對勁,可是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看着這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她們二人也不敢輕易的開口。
這個時候從外面傳來了一陣的聲音,他們仔細一聽發現是趙慧的聲音,劉氏和陳氏的臉色就變了,這人到底怎麼回事?這方燦燦小產跟他們家有什麼關係,居然敢罵上門來。
劉氏第一個忍不住了,站起來就要衝出去了,韓樹趕緊的拉住了她,「行了,別出去了,她要罵就讓她在外面罵一會兒吧!」
劉氏不解的看着韓樹,「為什麼,這都欺負上門了,你居然讓我當縮頭烏龜?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了,要知道她這會兒在門外可是在壞我們家的名聲,我必須要出去跟她好好的說道說道。」
韓樹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是沉默的擺擺手,劉氏和陳氏有些不解,這不像是韓樹的性格啊!
而張氏的臉色慘白,聽着門外的罵聲,她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在顫抖。
陳氏和劉氏越看越覺得奇怪,陳氏猜測的說:「大嫂,這方燦燦小產不會是跟你有關係的吧?」
這麼一句話,張氏卻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你在胡說什麼,她小產關我什麼事,你怎麼給我身上潑髒水?「
可她這個樣子,陳氏卻更加的得意了,「原來真的跟你有關呀!大嫂,這下子可怎麼辦,要知道方燦燦的娘家嫂子已經在門口罵了,我們總不能一直不出去吧!」
韓樹瞪了一眼陳氏,都什麼時候,這個兒媳婦居然還在看熱鬧,簡直是要氣死人了。
趙慧在門外已經罵了一會兒,這韓家居然還沒有人出來,她的心裏就更加的生氣了,這韓家真是窩囊廢,一家子都是。
「韓家的,你們這群不是人的東西,哪有你們這麼狠心的,居然將自己懷孕的兒媳婦給推到,害得她小產了,你們這群白眼狼,我們家燦燦對你們家已經夠可以的,你們居然這麼害她。」
「趕緊給我滾出來,一家子吸人血的畜生,出了什麼事情總是想着找燦燦和達子,你們平時怎麼沒有將他們當親人,為了你們家那個坐大牢的,你們居然害死了一個才一個月的胎兒,你們這群該下地獄的。」
「韓樹,你還是做爺爺的,害死了自己的孫子你有臉面對韓家的祖宗嗎?張氏,韓福厚,虧你們是達子的大哥和大嫂,你們做的事情配讓別人叫你們的嗎?將我們燦燦害得小產,你們就不怕報應嗎?」
陳氏和劉氏聽到趙慧的話,都吃驚的看着韓樹和張氏他們,陳氏都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她雖然沒有什麼大出息,可是這害人性命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敢幹的。
他們居然將方燦燦給害得小產了,怪不得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對勁,而陳氏的心裏卻有些高興地,這樣子以來大房跟老三家的關係就徹底的壞了,以後要是有事情就得自己家去了,那她是不是可以趁機跟老三家的套套關係。
要知道這大房以前跟老三家經常來往,可是沒有少佔便宜啊,這下子總算可以輪到他們了。
韓樹聽到趙慧已經叫着自己的名字罵了,他的心裏也很不舒服,他都是黃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被一個後輩喊着名字罵,他的心裏也很生氣。
這村裏的婦人又不是沒有小產的,被婆婆虐待的小產的也是有的,但那些媳婦她們都不敢說什麼,現在到自己這裏,居然要被人追上門喊着名字罵。
他也生氣了,怒火上頭就衝出去了,「方家的,這就是你們家的教養,居然敢喊我的名字罵人。」
趙慧不屑的看着他,「我喊你的名字怎麼呢?不喊你不是還在家裏躲着,就跟縮頭烏龜一樣,還有我們家的教養就不用你管了,至少我覺得我們家的教養要比你這韓家的好多了。」
韓樹氣得手指顫抖,「你可真是伶牙俐齒,到我們家門口罵人還有理了是嗎?真是欺人太甚了,都是親家我本來不想跟你計較的,可是你一再的逼我們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趙慧現在真的很佩服韓樹了,瞧瞧這幾句話說的,要是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為自己做的了什麼過分的事情,韓樹明明是做錯事情的人,但是還這麼的理直氣壯,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我過分,我再怎麼樣有你囂張,居然找上門去將自己的兒媳婦給害得流產了,你現在居然還敢這麼理直氣壯,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你都沒有一絲的愧疚嗎?」
韓樹本來就應該這件事在家裏害怕着,現在趙慧當着大家的面將這件事給說出來了,他反而覺得沒有什麼害怕的了,他是韓福達的親爹,就算他再怎麼生氣,也不敢將自己怎麼樣的。
「我害得她小產了,明明是她自己身體太弱了,咱們村里身子弱小產的婦人大有人在,你就因為這件事找上門來了?再說了,就算是我害得她小產了,可是這也沒有什麼,他們還年輕又不是不能生了,以後再生就行了,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還找上門來罵人!」
趙慧看到他對於害得方燦燦小產這件事居然沒有愧疚,反而覺得是自己的錯,不應該找上門來,她真是對韓樹無語了,這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想法這麼偏激,心這麼偏。
趙慧被氣得狠狠的吸了口氣,她覺得自己要是再不控制一下,真是想要將韓樹給打死。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貨,你說的還是人話嗎?明明就是你將燦燦給推倒了,現在居然還敢不承認,還敢說這沒有什麼,那是一個生命,就死在了你的手裏你居然還敢說這沒有什麼。「
周圍一些人是覺得韓樹太過分了,可是一些人卻覺得這沒有什麼,因為就像是韓樹說的,這個村里沒有出生就沒了的孩子多的是,很多的孩子即使生下來也會夭折,所以村裏的老人對於婦人小產這件事沒有那麼看重的。
在他們的想法裏,小產了下次注意就行了,又不是生不了,所以對於他們來說,小產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趙慧不管其他的人的想法,這件事在她看來要是她不過來,韓家還以為他們方家好欺負,雖然孩子已經沒了,但是她也不能就這麼放過韓家。
張氏本來是很害怕的,但是看到韓樹這麼說,再看看其他的人有一些是贊同韓樹的說法,她的心裏頓時就穩定了下來,是了,這個村子婦人小產太常見了,孩子夭折也一樣。
所以大家對於方燦燦小產這件事根本不會苛責他們的,就像現在,那些贊同趙慧說法也只是希望他們能道歉,並不會將他們真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