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去了好長時間。
流放的乏味日子,要是沒個人陪着說話,那真的是分分鐘會發瘋。現在白牧萬般理解海拉的心態了,這段日子他們是能玩的都玩了,就為打發無聊。
但到現在依然沒有能離開的跡象,白牧不知道什麼時候奧丁才掛,自己的法力是恢復了一些,但想要衝破奧丁全力控制的囚牢,還是有難度。
最可行的辦法就是在這裏修煉成大法師,那時候別說奧丁了,就是無限手套滅霸,他都能去掰個手腕,談談人生。
但他計算過,按照這個世界的稀薄元素,這大約要兩百多年,所以……失去鬥志的靠在海拉胸脯上,望着外邊淅淅瀝瀝的雨,那都是綠色的酸雨。
「又是一個壞天氣。」海拉靠在牆壁上,一條腿伸長了,捏捏他小臉蛋,又看看外面的景色:「你是走了什麼霉運,才來到這裏?」
「我?」白牧現在除了會說話也沒事可幹了,「我想去吃奧丁的蘋果,沒想到仙宮對傳送有反制,知道後想跑就來不及了。」
她卻對白牧的大膽行為很欣賞:「我可憐的小寶貝,等我們能出去了,我一定幫你把設置禁制的人拉出來,我們當眾砍了他的頭好不好?」
「好。」白牧至少學會了適應這個女魔頭的風格。
「然後我摘光金蘋果——」
「不!我要憑本事自己拿!」白牧反對不勞而獲。
「好!」女魔頭也可以是善解人意的,「由你來進行,反正那兒的東西多的是,你想養寵物嗎?」
「什麼樣的?」
「一條狗,它還有個名字叫芬里爾。」海拉回憶着。
白牧不滿:「你要多給些形容詞,不然我怎麼知道它長什麼模樣?想像起來就沒意思了!重新來過!」
因為他們已經淪落到,對開心的事情只能腦海里想像——好玩的、有趣的,都可以靠想,然後就很滿足了。
海拉拿出了耐心:「讓我想想……它是一頭漂亮的小狗,黑灰色、柔順的毛,遇到了主人會很開心的左右搖尾巴……」
白牧深感懷疑,這特麼不是極其兇惡、極其殘忍的巨狼芬里爾嗎?但算了,她說要保護未成年還是什麼。
人生百無聊賴,就在白牧聽着快要睡着時,海拉的音調突然變了:「我感覺到了!醒醒!」
「怎麼了?」白牧抬頭,見她臉色難得的認真和期待。
「束縛這裏的力量,逐漸在消失!」海拉臉上勾起了笑容,「看來奧丁那老傢伙時日已到,可惜沒能親眼見到他死!」
「終於解放了!」白牧也很高興,這什麼好事都沒有,只有災難的鬼地方,他也是受夠了!
「不用太久,親愛的,那金碧輝煌的日子,和征討萬界的成就,都將是唾手可得之物——」海拉站了起來,魔法能量在她身上涌動。
法力在爆發,原本牢固的世界,就突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外邊的光芒照射進來,海拉正欲要走,但又拉住了他的小手,差點忘記。
跨過裂縫,白牧就跟她來到了一處青山綠草的野外,面前是兩個已經變身的傢伙。他當然認識,奧丁和洛基。
「你肯定就是海拉,我是托爾,奧丁的兒子。」錘哥開始說話。
「真的嗎?你和他一點都不像。」海拉的眼睛很毒辣,就托爾那樣,最多也就是個大將軍什麼的,根本沒有統治者風範。
倒是洛基的「我們可以商量」,才更符合一名謀略者。但這一切都無所謂,女王大人憋了無數歲月,現在要釋放了:「跪下。」
「你說什麼?」洛基不太明白。
海拉都沒有廢話,手腕一翻亮出武器,已經失去耐性的重申:「跪下!在你們的女王面前!」
「我可不認為!」
錘哥當然是一貫作風,懶得動腦直接動手,無往不利的錘子砸出去,他不認為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擋的——但被接住了。
然後你們都知道的,上一個這麼吊的人,被老白弄瞎了雙眼……洛基當時就慌了,立即呼叫傳送,但海拉的動作可一點都不慢。
光圈內幾招較量,倆兄弟都不堪一擊。她順利抵達了阿斯加德,一來到這裏,海拉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適。
原本破破爛爛的衣服,迅速恢復並且還染了點兒綠,這一幕可嚇到了那幾個看門的,抄起傢伙但還沒邁出兩步,統統跪了。
她留了一個活口,並高高在上的賞賜了機會:「你倒是個聰明的孩子,想不想為我效力?」
總之她就走着這一套,王者回歸,王八之氣亂放,一路收小弟,且小弟忠心耿耿……看在白牧眼裏,她這是自信過頭了。
但無所謂,他已經站在了彩虹橋上,前方就是金碧輝煌的仙宮,海拉澎湃的心情和難以言表的激動,已經要控制不追她心裏頭洶湧的復仇欲。
要想樹立威懾,殺幾個人、屠幾座城,對於她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有點奇怪的是仙宮的人都對她沒有記憶,所以她不介意的來了一場清洗。
白牧只負責在旁邊看,海拉的實力很強,萬劍歸宗下無人能敵,即便是不小心給人長劍穿身,她依然是毫髮無傷,連讓她殺戮的動作慢一秒都沒做到。
最終毫無阻礙的殺入了中庭王座內,海拉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記得她十分疑惑,最終還是摧毀了頭頂天花板畫,才暴露了真相。
這倒是一點都不出乎白牧的預料,歷史早就說明無數了——開拓疆土的君王,誰不是手染無數鮮血,血流成河的?
而奪得天下後,為了穩民心,誰又不是美化自己,裝成一副賢明、仁慈的樣,用各種手段去馴服這些綿羊?
通常跟隨開國皇帝打天下的大將,如果沒有點腦筋,不知道該急流勇退,回家養老,還繼續掌握着權力,那麼皇帝肯定會很高興請你去喝酒的。
幾杯酒讓你知難而退,這都算仁慈了!酒里下毒,暗地裏針對你家人,各種意外情況降臨,解甲歸田後,還派特務來監視你,這才是悲劇。
就海拉的情況,白牧認為她是有野心和有實力的,但是在對政治的揣摩上,還是差了一點火候,也難怪了奧丁覺得自己鎮不住她,需要把她當野獸一樣關起來。
消滅了她這個不穩定因素,奧丁打下來的江山,才能夠統一、如意的消化,慢慢建立起他至高無上的權威,還對地球人類宣揚,自己是天神的事實。
說白了這層外衣下,依然是王室的權利鬥爭,千百年來不變的、不停循環的在上演着,成為王敗為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