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鴨子將瓶子蓋擰開,咕咚咕咚喝了幾口。他喝水的時候,眼睛就盯着楚飛鷹旁邊座位上的礦泉水瓶子,看到自己瓶子裏的水和楚飛鷹瓶子裏的水差不多之後,又從身上摸出一個紙包,將裏面的一大撮白色粉末全部倒進了礦泉水瓶中,最後擰上蓋子使勁搖晃了幾下,白色粉末馬上徹底溶解到了礦泉水中。
礦泉水依然清澈透明,誰都看不出這瓶水中已經被水鴨子加了作料。
水鴨子做這些動作的時候,腳步一刻都沒有停留,快步的朝楚飛鷹的方向走去,他必須要保證在他到達楚飛鷹面前之前,沒有人會將楚飛鷹面前的座位搶了去。
水鴨子做完這一套動作的時候,人也到了楚飛鷹的身邊,他順手將楚飛鷹身邊空座上的礦泉水拿起來,手法快捷的和自己手中的礦泉水調換了一下,接着自然的將自己已經加了「作料」的礦泉水遞到楚飛鷹眼前,口中親切的說道:「叔叔,能不能將你的礦泉水拿一下,我坐一下這個座位?」
水鴨子的動作非常的自然,倒換瓶子的動作更是非常的快捷,就像魔術師一樣,普通人就算睜大眼睛看着他,也很難發現他的小動作,更別說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沒有注意到水鴨子走過來的楚飛鷹了。
楚飛鷹看着水鴨子遞到他面前的礦泉水瓶,愣了一下,然後才接過來說道:「哦,對不起。」
「不客氣。」水鴨子自然的坐在了空坐上,眼角的餘光卻瞥向楚飛鷹,心中想着:「快喝下去,快喝下去。媽的,你倒是快喝啊!」
然而,水鴨子越是想讓楚飛鷹喝下去,他越是不喝了,只是將礦泉水拿在水中不斷的把玩着,眼神有些發散的四處掃視着。楚征的被捕,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當初楚征從臨河商學院畢業後,他本來想給他找份普通的工作,可是楚征非要回到寧海市找他的爸爸楚飛雄,想讓楚飛雄給他安排個好一點的工作。
楚飛鷹無奈只好同意了楚征的要求,沒想到楚征回到寧海市後,竟然走到了今天這步田地!
楚飛鷹現在心中恨透了哥哥楚飛雄,即便楚征不是他的兒子,也算是他的侄兒吧?他就算拿出一點點的時間來管教一下楚征,楚征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啊!
坐在楚飛鷹身邊的水鴨子可不知道楚飛鷹在想什麼,他看到他這副樣子,恨不能將那瓶礦泉水從楚飛鷹手中奪過來,然後灌到他嘴裏!
就當水鴨子和坐在後排的秦迪龍都心急如焚的時候,候車大廳的廣播中傳來讓大家準備檢票的聲音。
水鴨子的耳中傳來秦迪龍的聲音:「水鴨子,沒辦法了,只能硬來了,不然我們就無法完成玉山哥交給我們的任務了!」
水鴨子也已經忍不住了,將右手悄悄的伸了出來,手中拿着那隻女子防狼筆,他的心中有些擔心,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將楚飛鷹電暈,如果不能將他電暈,事情就麻煩了。
然而就當水鴨子準備動手的時候,楚飛鷹竟然也站起身來等待檢票,同時擰開瓶蓋,將瓶中的水咕咚咕咚全部灌到了肚子裏!
水鴨子心中長吁了一口氣,心說:「老天終於開眼,這回妥了!給我倒!」
水鴨子剛想完,就見楚飛鷹忽然身子一陣顫抖,接着口吐白沫一頭向地上倒去。就在旁邊的水鴨子手疾,趕緊一把將楚飛鷹扶住,口中卻着急的喊道:「叔叔,叔叔!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楚飛鷹如果不是人事不知了,聽到水鴨子這話非一巴掌拍死他不可!
水鴨子還在做戲呢,只見他一臉惶急的對坐在旁邊的一個旅客說道:「同志,車站有沒有醫務室啊!我叔叔的急性癲癇犯了,得必須看醫生!」
坐在水鴨子另一側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她可能對這個車站非常熟悉,馬上熱情的說道:「出了候車大廳往左拐就是,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水鴨子恨不能扇自己一個大嘴巴,自己閒的沒事問她幹嘛啊,她若陪着自己一起走,自己接下來的活就沒法幹了!都說世風日下,簡直就是扯淡,還是好人多啊。不過這位好心的姑娘愛心泛濫的不是時候。
這傢伙不敢再廢話了,連忙背起楚飛鷹頭也不回的沖姑娘說道:「不用了,不用了,馬上就要檢票了,別耽誤你上車,我自己去就行!」
水鴨子說着話,一溜小跑就沖候車大廳出口跑去,一邊跑一邊心裏還yy呢:「嘿嘿,小丫頭,如果不是老子今天任務緊急,今天一定要把你拿下!」
此時坐在後面的秦迪龍看到水鴨子已經得手,連忙一邊警惕的看着水鴨子的四周,一邊快步向水鴨子靠攏。剛出了候車大廳,他就和水鴨子湊到一起,一臉佩服的說道:「草!水鴨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天機不可泄露!快,攔輛車,我們馬上離開!」水鴨子急促的說道,如果此時再來個好心人,他們就得後悔死。
秦迪龍剛要打算去找輛車,卻發現一輛大悍馬徑直朝他們開了過來,兩個人馬上心中大喜,他們都認出來了,來的正是槍哥的超級悍馬!
超級悍馬在兩人身邊嘎吱停下,坐在後排的趙長槍一把推開車門,沖兩個人說道:「快上車!」
水鴨子直接將楚飛鷹塞進車裏,然後和秦迪龍也上了車。超級悍馬馬上調頭,徑直離開了高鐵站,朝「星河燦爛」大酒店飛奔而去。
車上,趙長槍看看昏迷不醒,口吐白沫的楚飛鷹,不禁笑着問水鴨子兩人:「你們兩個小子行啊,不會給他吃了七步斷腸散吧?」
秦迪龍馬上說道:「槍哥,這事我可不敢貪功,都是水鴨子一個人搞定的,鬼知道這小子對楚飛鷹動了什麼手腳,我只看到這傢伙將自己的礦泉水和楚飛鷹調換了一下。那瓶水肯定有毛病。」
水鴨子撓撓頭,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那水也沒啥毛病,我就是往裏面加了點作料。」
「丫的,什麼作料這麼毒啊?楚飛鷹竟然剛剛喝下去,不到半分鐘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秦迪龍馬上問道。他可是親眼看到楚飛鷹倒下的過程的。
「嘿嘿,我那玩意叫一步倒,是我以前沒加入組織以前,在家鄉偷狗時用的,七十多斤的大狗,只要吃了我這藥,邁不出一步,必倒無疑!」水鴨子臉上的神色更得意了。這傢伙原來的老本行是偷雞摸狗,所以手上的動作才會那麼快,所以身上才會有這種藥。
這傢伙說完,生怕趙長槍怪罪他,連忙又補充道:「槍哥,那活我現在早不幹了。」
趙長槍沒有理會水鴨子以前是幹什麼的,只是有些擔心的看看死人一樣的楚飛鷹說道:「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水鴨子馬上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槍哥放心,我這藥主要是短時間霸道,時間長了自己就能好,如果時間不到,一瓢涼水也能直接讓他醒過來。」
「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回去看我不拔了你的皮!」正在開車的趙玉山頭也不回的對水鴨子說道。
超級悍馬一路疾馳,很快回到了毒龍會的駐地,星河燦爛大酒店,趙玉山直接從酒店的後門將車開了進去。
酒店後面的住宿部住着的都是毒龍會兄弟,不接外客,所以他們不用擔心楚飛鷹會被別人看到。
趙玉山親自將楚飛鷹扛到了一間大房子裏,然後將他結結實實的捆在了一張鐵椅子上,接着拎起趙長槍早已經讓兄弟們準備好的涼水,劈頭蓋臉就朝楚飛雄的腦袋上潑了過去。
水鴨子沒有欺騙他們,這一桶涼水下去,楚飛鷹馬上醒了過來。他睜開眼茫然的看看四周,迷惑的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車怎麼還沒來?」
這傢伙迷迷糊糊,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當他說完後,才覺得渾身濕漉漉的,頭髮也涼颼颼的,最讓他意外的是,他竟然被人綁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我是臨河商學院的校長,是教授,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我要去控告你們!」明白過來的楚飛鷹開始激動的狂吼,然而他的身子已經牢牢的被捆在小椅子上,而小椅子早已經被人用膨脹螺絲固定在水泥地面上,所以,他的掙扎和咆哮一點用處都沒有!
「叫獸,叫獸,叫喚的野獸,叫毛線啊!」趙玉山走到楚飛鷹面前,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憤怒的說道。就在趕往高鐵站的路上,趙長槍已經將他爺爺的事情都告訴了趙玉山。
趙玉山和趙長槍都是趙莊人,當年趙武剛也沒少照顧他,他有病的時候,都是那個老神仙給他看病,趙武剛離奇死亡的事情他也聽說過,沒想到眼前這個傢伙可能就是幕後黑手,所以他恨透了楚飛鷹,如果不是還要問他話,趙玉山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混蛋,不過,饒是如此他這一腳也差點把楚飛鷹又給踹暈過去!
這傢伙還想再打下去,趙長槍卻擺擺手阻止了他,然後冷冷的看着楚飛鷹,將一張照片放到了他的眼前,問道:「楚飛鷹,你認識這個人嗎?」
楚飛鷹看清照片上的老人之後,心中馬上一哆嗦,他知道,今天自己恐怕要不得善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