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堆女傭們被趕走,老王八九千歲又回到房間之中。我和吳陌陌躲在一邊說:「這下應該怎麼辦?知道了九千歲的房間,但是看樣子你姐姐並不在那裏面啊。」
吳陌陌想了想,隨即說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提議:「要不我們衝進去把九千歲打倒,然後逼迫他交出我姐姐?」
「想法很不錯——我在這裏給你把風,你衝進去把他打倒怎麼樣?」
吳陌陌便是知道了自己這想法不切實際,於是又說:「那麼我們偷偷潛入他的房間裏面——用美人計色誘他說出來怎麼樣?」
我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吳陌陌,「你覺得我們兩個怎麼用美人計?就你這樣子扒光了丟過去都只會讓人有罪惡感,至於我……先不說我不願意用美人計,我就算用了你覺得我能夠誘惑得了誰?要胸沒胸要臀沒臀要腿沒腿——我這身材不是我自吹,所謂的神州平板都沒我平。」
吳陌陌似乎也是明白了我們兩個是沒辦法使用那種高端計謀,那耳朵和尾巴再次耷拉下去,明明好不容易潛入了宮殿裏面並且找到了九千歲的房間,現在卻一籌莫展不知道應該怎麼行動。
「所以在潛入之前就應該好好了解一下內部情況然後制定作戰方案的——你這盲目地衝進來有什麼用呢?」我這麼說着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我自己當初也沒有這麼想,一時腦子發熱就是與吳陌陌一起爬了進來。
吳陌陌盯着九千歲的房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而就在這時突然聽見一聲巨響,好像是整個宮殿都在震動一樣——地震嗎?
然而這震動也不過是一瞬間的,樓下的傭人們好像都沒有意識到這件事一樣繼續工作着。我對吳陌陌說:「剛剛那是什麼情況?地震嗎?你們這個空間裏面也會地震?」
「地震?什麼是地震?」吳陌陌一臉茫然地對我問。
「就是剛才那場震動啊,雖然不是很長,但是確實是很強烈的震動啊。」
吳陌陌便說:「那個啊,其實那個的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控制這個空間的那個大妖發怒而引起的震動,但是在後來聽說那種震動只在這座城市裏面會發生。而且是在大概一百年前才有這個狀況的。從一百年前的某一天第一次出現這個情況之後,這座城市每隔幾天晚上都會有這種震動。」
只有這座城市會有,而且是每隔幾天就會發生……難道說是有誰在這座城市裏面做着什麼實驗嗎?而且剛剛那巨響很明顯就是從我們腳下傳來的——難道說這宮殿下面有什麼東西嗎?
總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雖然很想要弄清楚情況,但是直覺卻告訴我早點離開比較好。
「我們還是先走吧?改天再來怎麼樣?」我對吳陌陌說:「反正繼續留在這裏你也找不到你姐姐,還有可能會被發現……」
「不行,我一定要救出姐姐。」說着吳陌陌便是將衣服拉開,在她腰間竟然別着一把匕首。這吳陌陌拔出匕首就朝着九千歲的房間跑去,她這是打算直接衝進去找九千歲拼命嗎?
雖然我想阻止她,但是我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吳陌陌——雖然很小,但吳陌陌終究還是一隻妖精,而且還是一隻敏捷的狐狸精。在那一瞬間所爆發出來的速度完全不是我所能夠跟得上的,我只能眼睜睜看着吳陌陌衝進九千歲的房間裏面。
怎麼辦?要去救她嗎?如果去救她的話可能連我都會搭進去,我完全可以就這樣丟下她不管直接離開的吧?
誰能做得到啊!我一咬牙跟着沖了進去,在跑到門口那一刻也看見吳陌陌舉着匕首用那稚嫩的聲音對九千歲喊道:「老王八!把我姐姐還給我!」
那九千歲也是沒想到在自己的房間裏面竟然都會遇到刺客,但這刺客……好像有些太小過頭了吧?
九千歲一抬手便是抓住吳陌陌的匕首,另一隻手則一把抓住吳陌陌的尾巴將其吊在空中說:「哪裏來的小狐狸?誰把你放進來的?哦?還有另一個人?」
看着那王八腦袋這樣盯着站在門口的自己,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那戒指還有最後一發激光可以使用,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話我是不想使用這最後的殺手鐧的,但現在也只能依靠這戒指了。
我壯着膽子走了進去,九千歲對我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可不認識你們啊……」
「你當然不認識我,今天中午你還讓人直接把我打發走了呢。」我對九千歲說。
九千歲聞言說:「哦,原來你是那中午新來的妖精嗎?不過我都說了你的朋友已經離開了,你還進來做什麼?你想刺殺我嗎?我和你可沒有什麼仇怨啊。」
「我可沒那麼想……不過我也不相信你說的,我朋友有沒有離開這裏……我需要自己來確定。」
九千歲又看看自己手中提着的吳陌陌,便是笑道:「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小狐狸不是二十年前的那隻跑掉的小狐狸嗎?難怪你喊將你姐姐還回來……怎麼?這二十年來過得可好?想你姐姐了嗎?」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臭王八!」吳陌陌掙扎着想要逃跑,但被抓着尾巴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逃脫,只能夠仍由九千歲就這樣抓着自己。
九千歲笑道:「別擔心,我這就送你去見你姐姐——不過,是在下面……」
下面……難道說他已經將吳陌陌的姐姐給殺了?這傢伙……
我舉起手中的戒指指着九千歲說:「放開她!不想我把你的腦袋給開個洞的話就趕緊放開她!」
九千歲看向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到我手中戒指的威脅性。但作為一隻活了幾千年的老王八,他還是警覺地看着我,可能他也害怕我真的會在他的腦袋上開個洞吧?
「這位朋友,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的朋友確確實實已經離開了這裏——老龜我並不想與你結仇,畢竟你看上去也是修煉了許久而被抓進來的,我們都是被那孫圓給抓進來的……」
「別把我跟你相提並論,我是自己主動進來的。」我對九千歲說:「我只知道你是一個禍禍良家婦女的老王八而已。快點放開那小狐狸,不然的話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要是你覺得你有本事接我一招的話……」
九千歲聞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什麼良家婦女?你是說這小狐狸的姐姐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你是自己進來的,我姑且信你這說法。那你知道我們這些妖精為什麼會在這裏嗎?」
「當然是因為你們在原來的世界胡作非為,所以孫圓才把你們全部抓進來……」
見我突然停了下來,九千歲這才說道:「現在意識到了吧?雖然這空間裏面確實有一個被不小心抓進來的樹精,但是除了他以外的妖精都是在外面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才被抓進來的。你覺得這小狐狸和她姐姐為什麼會在這裏?孫圓是看她們長得好看所以才將她們抓進來當收藏的嗎?兩隻狐狸肯定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被抓進來的,我就算殺了她們也沒有什麼錯——她們的死是罪有應得。」
「你胡說!我和姐姐什麼壞事都沒有做!」吳陌陌做出要踢打九千歲的姿勢,但是被吊在空中的她根本就觸碰不到九千歲,只能夠這樣喊道:「我和姐姐根本就沒有害過人,我才剛剛修煉成人形,姐姐帶着我準備去人間遊玩,結果在路上就遇到了那個孫圓……我們是無辜的!」
九千歲冷笑道:「你們沒做壞事,孫圓抓你們做什麼?」
「反正我們沒做壞事,我們是好妖精!」吳陌陌說着已經哭了出來。
吳陌陌是不是好妖精我不知道,但我最起碼不想看見吳陌陌就這樣在我面前被殺死——最起碼對比起一隻老王八和一隻可愛的蘿莉狐狸來說,我還是會選擇狐狸蘿莉的。
我再次對九千歲說:「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放開那小狐狸,我不會有那麼好的閒心去與你瞎扯淡了。」
九千歲稍作思考,終於還是忌憚我這不知來歷的妖精。他將吳陌陌放下,吳陌陌也趕緊跑到我身後來抱住我說:「唐姐姐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衝動的。」
「你丫的絕對是明知故犯的!」我看這小狐狸狡猾的表情,她根本就是看出了我有辦法救出她這才故意衝出去的。
吳陌陌沖我狡黠地笑了笑,我轉而又對九千歲說:「九千歲……我聽說你是這空間之中的安分派,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暗地裏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老實交代,你到底抓了多少妖精?不許說『你還記得至今為止吃過的麵包的數量嗎』這句話。」
九千歲一臉茫然說:「什麼意思?麵包是什麼?」
「額……別給我轉移話題,弄清楚我問的問題是什麼!」
九千歲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從容地說:「你問我我抓了多少妖精,我可以回答你一句——無可奉告。我講的意思,不是我沒抓妖精,不過你問我殺沒殺妖精,我說沒殺,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一點。」
雖然總感覺他說的話好像有些熟悉,但我還是沒有去在意,轉而說道:「你說你沒殺妖精……也就是說那些被你抓來的妖精都還活着?」
九千歲說:「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不是嗎?你們這些新來的妖精啊,不要聽風就是雨,激進派的那個梟九陰啊,比你高得不知道哪裏去了,我和他談笑風生呢……」
「打住打住!別再說了!」我連忙攔住他,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便是用自己的問題去堵住他的嘴巴:「你要是說你沒有殺死那些妖精的話,這小狐狸的姐姐又是怎麼死的?」
九千歲笑道:「我什麼時候告訴你們說她姐姐死了?」
「誒?沒死嗎?」我對九千歲問:「你剛剛不是說要送她去下面見她姐姐嗎?」
九千歲指着地板說:「我說的下面是地下——我宮殿下面有一個地下室,她姐姐就在下面。」
「……」我和吳陌陌對視了一眼,兩人總感覺此時內心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九千歲背着手站起來,一邊朝我們走來一邊說:「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跟我來吧,我讓你們看看那些妖精在做什麼。」
我也只好跟着九千歲一起走下樓去,吳陌陌緊緊拉着我的手。我們三個一起到了地下室去,九千歲一打開地下室的門,便是看見地下室竟然是——地下基地?!
這地下別有洞天,就好比是紅魔館一樣,明明從外面看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別墅,而一旦進入裏面之後會發現地下室竟然足夠當好幾個足球場一般。
原來九千歲的宮殿之下有如此偌大的一個空間,而且在那空間之中的東西竟然好像是一大堆機械一樣的工具。看着那下面的機械運轉着,我不禁對九千歲問:「這是什麼情況?你在這裏都做了些什麼?」
九千歲指着那下面的機械以及站在機械前工作的妖精們說:「那些妖精就是我這些年來僱傭來的——我雖然是強迫抓他們來,但在抓到之後我還是和他們商量好了才讓他們來為我工作的。而我們的目標都只有一個——完成我們的研究,然後離開這裏。」
我突然感覺自己的智商有些趕不上,我便對九千歲說:「那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這是想要做什麼呢?」
九千歲說:「這事還要從兩百多年前說起了……」
聽了九千歲所說的我這才知道,原來大概一百多年前,這空間裏面來了一隻新的妖精——那隻妖精似乎與這裏面大部分的妖精來自不同的世界。當那隻妖精與九千歲見面之後,九千歲便是了解到了那隻妖精的來歷,據他所說他的那個世界人類發明出了很多很厲害的東西,有能夠在天上飛行的大箱子,有可以在海底航行的船,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不會法術的人類創造出來的。
與那妖精相談甚歡,九千歲便是詢問他依靠那個世界的智慧能不能發明出離開這個世界的東西,而對方給出的答案是——有可能。
據說那妖精在原來的世界就是喜歡研究那些科技,還時不時將「科學就是第一生產力」這句話掛在嘴上。於是九千歲便表示自己願意贊助那妖精就行研究,希望他能夠研究出可以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將這裏面的大家都帶離這個世界。
而那妖精在研究了一段時間之後表示自己一個人能力有限,需要一些比較聰明的妖精來跟自己一起研究。所以九千歲才會將每一個新來的妖精都抓來,為的就是想要讓他們跟着一起研究,一起找到離開的辦法——得知他們研究的是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大部分的妖精自然是答應了九千歲,這其中也包括了吳陌陌的姐姐。
在一百多年前,經過了幾十年的努力,一群沒有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妖精就這樣被那隻從擁有高科技時代的妖精給培養成了一個個偉大的科學家,一眾妖怪就齊心協力開始研究那些科學理論,尋找着如何打破這個世界與別的世界的通道而離開這個世界。
終於在不久之後,他們摸索出了一個辦法——製造時光機。
既然這個世界是孫圓所創造出來的一個獨立空間的話,如果能夠將時間倒退到孫圓還沒有創造出這世界之前,那時候因為這個世界還沒有誕生,沒有空間給他們所存在的話,乘坐時光機穿越時間回到過去的妖精們就會被強制送到孫圓所在的那個空間,這樣的話不就達到了逃離這個世界的目的了嗎?
於是乎一眾妖精又開始研究如何製造時光機……一群依靠法力存在的妖精們一個個腦袋裏面成天想着的都是那些什麼「經典力學」「廣義相對論」「狹義相對論」什麼的,這聽上去都覺得詭異。
而為了研究時光機,他們在這地下空間裏面時不時地進行實驗,然後每次都以爆炸失敗而告終。這就是吳陌陌所說的那每隔幾天就會大地就會震動一次真相……
知道了那一切,我又對九千歲說:「你真的沒有抓我的朋友?」
九千歲苦惱道:「這位姑娘,我真的沒抓——你作為那人的朋友,她的智商如何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你覺得我會讓她來我的地下基地裏面搗亂嗎?而且以她的實力……我倒是想抓她,我用什麼抓她?她不把我摁在地上把我打成龜苓膏我都謝天謝地了,我哪還敢抓她?」
「龜苓膏是用烏龜……王八做的嗎?」
「應該不是吧……重點不應該是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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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科學是第一生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