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少女養成手冊 第三十一章 教導

    坐在榻榻米地板上的唐志航完全沒有要起來去開門的意思，我只好自己去打開門，站在門口的卻是雙眼失明無法看見東西的秋月奈緒美。

    她是一個人嗎？這雙目失明的孩子一個人找到了我們所在房間的位置？還是說這孩子徹底將這房子裏面的結構記在自己腦海之中了？

    說起來她剛才也是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道館的位置，看來這孩子用另外一種辦法正在堅強地生活吧？

    「有什麼事嗎？奈緒美醬。」我用大和人之間比較親昵的叫法叫着秋月奈緒美的名字說：「想聽我們說一下閩海那邊的故事嗎？」

    唐志航一邊看着書一邊吐槽說：「你可別想要像忽悠那出租車司機一樣忽悠這孩子啊。」

    而秋月奈緒美卻轉向唐志航的那邊，雖然她看不見唐志航但還是聽出了唐志航的位置：「那個……我是來找壞心眼的大哥哥的。」

    「壞心眼的大哥哥……」唐志航一頭黑線說：「能不能不要用那種天真的語氣這樣叫我呢？我連想要生氣都生不起來。」

    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又對秋月奈緒美問：「你找這個壞心眼的大哥哥做什麼呢？他可不是很喜歡小孩子的類型，要玩的話姐姐我可以陪你玩哦。」

    唐志航繼續坐在那裏看着秋月宗一郎給他的書什麼都不說，秋月奈緒美這才對我道出她的來意：「其實……其實我是想要問一下壞心眼的大哥哥能不能教我劍術……」

    「劍術？！」我對秋月津奈子說：「那當然可以啊，只要到時候幫你恢復了雙眼和手臂，你想學什麼都沒問題。不過既然是劍術的話找你爺爺或者津奈子不都可以教你的嗎？」

    「爺爺和津奈子姐姐是沒辦法的……」秋月奈緒美晃悠了一下終於拉住我的衣服說：「我擔心我可能沒辦法恢復，所以如果我一輩子都沒辦法看見東西的話，爺爺和津奈子姐姐是不可能會教我劍術的。」

    「你在亂說什麼呢？」我忙對秋月奈緒美說：「我一定可以幫你恢復的，用不了幾天……」

    我還沒說完，唐志航卻突然打斷我的話說：「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不要說大話好嗎？你敢保證真的能夠找到石新天並從他手裏躲回miracle嗎？」

    我一時間無言以對，唐志航合上書本走過來對秋月奈緒美問：「你為什麼要學習劍術呢？」

    秋月奈緒美回答說：「因為……如果我能夠在劍術方面超過津奈子姐姐的話，我不就可以成為秋月家的家主了嗎？」

    這孩子想要成為秋月家的家主？難道是因為雙眼失明帶來的自卑導致她想要達到家族的最高位嗎？我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

    唐志航饒有興趣道：「哦？當上家主？你當上家主做什麼呢？」

    秋月奈緒美繼續說：「如果我當上家主的話，津奈子姐姐就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了不是嗎？而且我已經看不見東西，一隻手也斷掉了，根本不可能會有人願意跟我結婚，所以……」

    「都說了不要說一些傻話！」我一時間憤怒道：「你的未來不可能會在黑暗之中度過！我絕對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你們家家主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更何況你這個樣子就算再怎麼學習有可能會超過津奈子嗎？津奈子可是你們家族千百年才一遇的天才。」

    「那樣的話我就成為家族萬年一遇的天才不就可以了嗎？！」秋月奈緒美這一直看上去都很乖巧的女孩突然對我提高了自己的音調，我竟然被這孩子給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明明都還沒有試過，為什麼就可以確定我不能做到呢？我也是秋月家的孩子，津奈子姐姐能做到的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做到呢？萬一我比津奈子姐姐做得更好呢？」

    「那還真是有點難度呢。」說出這句話的是唐志航，他翻弄着手中的書說：「我大致看了一下，你們秋月家的劍術是需要雙手才能夠發揮到最大極致的，斷掉了一隻手的你想要在秋月劍術上超過你姐姐，按理來說是不可能的……」

    聽見唐志航這麼說的奈緒美不由得失落地低下了頭，那不甘的右手緊握拳頭，似乎是在忍着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我連忙對唐志航說：「這個時候你就別打擊她了……」

    「先打擊她的不是你嗎？」唐志航說：「如果你真的可以幫她恢復雙眼和左手的話，她或許還有三分希望超越秋月津奈子，但如果你沒有辦法幫她恢復的話……那就真是連一分的希望都不到了。」

    「我當然可以幫她恢復了！」

    「這種話等到你拿回miracle再說吧。」唐志航將我推開自己蹲在秋月奈緒美面前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想要跟我學習劍術呢？」

    「因為……因為……」秋月奈緒美回答說：「因為爺爺說了，壞心眼的哥哥是比津奈子姐姐更加厲害的天才，津奈子姐姐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學習，壞心眼哥哥只用了一個月就能夠和津奈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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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匹敵。如果是壞心眼哥哥教我的話，我就有機會超過津奈子姐姐。」

    「所以你想要我教你的話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壞心眼哥哥』地叫我？」唐志航說：「我好歹還是有自己的名字的，我叫唐志航。」

    「唐……系……房？」

    「唐志航……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們大和人在語言天賦方面有一定問題。」唐志航瞬間放棄了教導秋月奈緒美如何說自己的名字，有對秋月奈緒美說：「不過就算我願意教你，我剛剛也說了——你們秋月家的劍術必須要雙手才能夠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只有一隻手的你是沒有辦法的……如果這個矮子姐姐能夠將你的手臂恢復的話我就教你，但如果她沒有辦法將你恢復的話我就算教了你也不會有用的。」

    「你說誰是矮子？」

    秋月奈緒美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突然對唐志航說：「壞……大哥哥，你剛剛和津奈子姐姐戰鬥的時候是一隻手拿劍的吧？」

    「嗯？你怎麼知道？」唐志航疑惑道：「你不是看不見的嗎？」

    「我聽出來的。」秋月奈緒美說：「我聽見大哥哥你在揮劍的時候另一隻手也發出了聲音，所以你應該只用一隻手在使劍吧？」

    這次輪到唐志航露出詫異的表情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唐志航突然激動地抓住秋月奈緒美的肩膀說：「你聽見的？你的意思是你能夠聽見周圍事物的動向？」

    秋月奈緒美點點頭說：「能聽見，因為看不見東西，所以我只能依靠耳朵去感覺周圍的狀況。」

    就在我好奇唐志航準備做什麼的時候唐志航突然一回頭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抽在我的手臂上，我痛呼一聲問：「你幹嘛呢？」

    唐志航對秋月奈緒美問：「我剛剛打了她的什麼位置？」

    「左手手肘往下的手臂……」

    「太棒了！」唐志航激動道：「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教你了，就算看不見也能夠聯繫劍術的。」

    「真的？！」秋月奈緒美也同時激動起來：「真的可以教我嗎？」

    「當然，我和這矮子姐姐之間總得有一個靠譜的不是嗎？」唐志航說着還不忘黑我一下：「我教你劍術，這樣的話就算她沒辦法治好你也不至於讓你一輩子都像一個廢物一樣活下去……」

    我連忙提醒唐志航說：「注意措辭，什麼叫廢物？」

    唐志航不以為然說：「我可以教你不需要眼睛看人的單手劍法，只要你願意努力的話，或許還是有機會超過秋月津奈子的。」

    我對唐志航潑冷水說：「就你剛剛說的一分希望都不到的？」

    「一分希望都不到不代表沒有希望啊。」唐志航自信地笑道：「我這人最喜歡做的就是挑戰一些不可能的事情，越是困難就越是有挑戰的意義。」

    「也不知道剛剛是誰在那勸人家放棄的。」

    唐志航尷尬地撓着頭說：「我那不是……試探一下她嘛，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決心。」

    秋月奈緒美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便問道：「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訓練呢？」

    「你要是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教你。」唐志航說：「我正好可以一邊看一邊教你。」

    「那就開始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兩人坐在榻榻米地板上，唐志航說道：「首先我要你明白，我教給你的不止是普通的秋月家劍術——我已經是第三次提醒你了，秋月家劍術不使用兩隻手的話是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其威力的。但同時我也會使用單手劍法，所以我可以將我使用的單手劍與你家的雙手劍法相結合，創造出一套適合你的單手劍法，卻又不會與你們家的劍術相差太遠……」

    我聽着唐志航的話覺得有些無聊，心想反正我聽下去也不會明白什麼，還不如讓他們在這房間裏面討論他們的呢。

    至於大黑，那傢伙除了打遊戲以外什麼都不在意，在給她用耳機連接上遊戲機以免她打擾到唐志航他們之後，我離開了房間。

    「唐梔涵？」正當我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正好遇見了迎面走來的秋月津奈子。

    「喲，真巧啊。」我對秋月津奈子說：「我出來逛逛，不用在意我，當然要是不放心覺得我會偷東西的話你可以跟着我的。」

    秋月津奈子笑道：「說什麼呢，我們這家裏又沒什麼好偷的東西。」

    「偷人算嗎？」我對秋月津奈子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你偷走，我這人還是有點蘿莉控情結的。」

    「所以你控你自己咯？」秋月津奈子說：「比起我來說你更像是一個蘿莉吧？」

    「當然比起你來說你妹妹更好一些。」

    「妹妹？」秋月津奈子疑惑道：「你說我哪個妹妹？沙希還是由紀寧還是玉子？別告訴我是明日香。」

    我感嘆一下說：「你有幾個妹妹啊？」

    秋月津奈子掰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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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數道：「還有結衣、葵、奈緒美。」

    「嗯……加上你的話你們家九個女孩啊？！」

    「當然不是啊。」秋月津奈子說：「還有我的四個姐姐——春日、夏香、秋子和真冬。」

    我一時間驚訝於這個家族的生育能力真是強大：「金陵十三釵呢這是？等下，除了你們市三姐妹以外不是還有兄弟嗎？你有多少個兄弟？」

    「十一個。」秋月津奈子回答我的話就好像是回答自己有多少個朋友一樣簡單。

    二十四個……我對秋月津奈子開玩笑說：「你們家族可以每天每人工作一小時然後就換班，開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了。」

    秋月津奈子推了推我說：「哪有啊？我爸他們那一代有十三個兄弟姐妹，所以平均下來每一家還不到兩個人呢。」

    「看不出來你的數學還挺好的，不過你不知道什麼叫四捨五入嗎？」

    「別鬧了別鬧了……對了要不要我帶你去家裏逛逛？」秋月津奈子說：「我們家裏可是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的。」

    「有十八禁的光碟嗎？」

    「那個的話你下山去就能夠看見一家賣光碟的。」秋月津奈子轉而說：「我家裏有很多爺爺以及祖先們收藏的名刀，你想看看嗎？」

    刀嗎？我對刀還是有些興趣的，當然這種興趣是來自唐志航所留給我的那份那人的嗜好。

    於是我答應秋月津奈子說：「可以啊，我正好閒着沒事呢。」

    於是秋月津奈子帶我到了一個房間之中，那門原本是被鎖上的，不過秋月津奈子卻有打開這房間的鑰匙，也不知道是家族的人都有還是只有少部分人擁有打開的權力。

    進入房間之後引入眼帘的便是各種掛在刀架上的刀劍，秋月津奈子指着右手邊第一把很明顯的不屬於東方刀劍的西洋劍說：「這是爺爺年輕的時候去歐洲旅遊的時候帶回來的，年齡肯定是比我還大了，因為不是很珍貴所以你想玩的話可以拿起來玩玩。」

    我聽她這麼說也忍不住去拿起那把西洋劍，雖然我的力氣不是很大，不過拿起這把劍還是比較輕鬆的，揮舞起來也不是很費勁。如果讓我選擇適合我的武器的話我覺得這把劍倒是很不錯。

    「那把是爺爺從大陸那邊帶回來的，也不知道名字，只知道統稱是『龍泉劍』，據說也是很有名的刀劍之一。」我順着秋月津奈子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和我們那邊的傳統劍一樣的長劍，而我還沒來得及仔細觀看的時候秋月津奈子又開始給我介紹下一把劍。

    一直介紹下去我都沒有聽進去，全都是些我不知道沒聽過的刀劍，而當秋月津奈子指着其中一把太刀介紹的時候卻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把刀是村正。」

    「村正？！」我對於大和族的一些傳說還是有興趣的，對比我們自己傳說中的刀具無從尋找，大和族傳說中的妖刀村正可是十分出名的，「傳說中的那妖刀嗎？」

    秋月津奈子笑道：「什麼妖刀啊？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村正也不過是比較鋒利的刀而已，根本就算不得是什麼妖刀，都是德川家康搞出來的什麼妖刀的稱呼。」

    我疑惑道：「德川家康？不是那個戰國大名嗎？他做了什麼？」

    「因為他祖父被村正殺死，父親被村正所傷，自己也被村正傷到了手指，所以德川家康稱村正為妖刀，下令禁止生產村正也禁止使用，這才有了妖刀村正這麼一回事。」說着秋月津奈子拿下那把村正揮舞了兩下說：「實際上刀劍哪有什麼妖刀之稱？真正的妖刀……根本就是使用刀的人而已。」

    我看向另一邊，發現一把和村正一模一樣的刀，於是又問：「那把是什麼？和村正一模一樣，那也是村正嗎？」

    「那把啊……」秋月津奈子將村正收回刀鞘放到刀架上說：「那把是村雨，你聽過妖刀村正，有聽過妖刀村雨嗎？」

    我搖搖頭說：「沒聽過，很厲害嗎這把刀？」

    「不，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畢竟村雨也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秋月津奈子解釋說：「傳聞使用妖刀村正斬殺一千個人之後，那把村正便會進化成為村雨——村雨拔出殺人的時侯，帶着殺氣的刀鋒會有露水。斬殺人之後，從刀鋒會有水流出清洗血跡。這種情景就象村雨清洗葉子一樣，因此被稱為『村雨』。」

    我盯着秋月津奈子拔出來的那把「村雨」，不知為何感覺這把刀的刀身正反射着奇異的光芒，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的我也不得而知。

    「難道說……這把刀斬殺了一千個人嗎？」

    秋月津奈子將村雨收回說：「怎麼可能嘛，一把刀再怎麼厲害殺了一千個人之後怎麼會這麼鋒利，肯定是傳聞啊。」

    我也哈哈笑道：「所以說殺人的時候會有水流出清洗血跡也只是傳聞咯？」

    「說的是呢……我也不是很清楚……」秋月津奈子望着自己手中的村雨說：「試一試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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