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祁陽郡。
抬頭看了看前方,李銳雙眸凝視起來。
只見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座龐大的建築,這個建築通體用青磚建成,正中是紅色的大門,門上的牌匾書寫——祁陽郡衙。
祁陽郡衙是祁陽郡的治所駐地,下轄方圓數百公里的土地,在大趙的北方。
「這個郡衙竟然和華夏古代的縣衙差不多。」古色古香,這是李銳現在最直觀的感覺。
華夏古代?
不錯,李銳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是來自華夏的穿越者。
而這個大趙,也不是華夏春秋戰國時期的趙國,這個世界是異域。
本來李銳是華夏公司里的一個小白領,可是在一場車禍後,整個人醒來便到了這裏,看着不一樣的面龐,李銳意識到自己穿越了,好在繼承了這具身體原有的記憶,經過數天的適應,情況不是太糟糕。
「走吧,進了郡衙,一定要機靈點,這次機會我好不容易求來的。」
李銳身旁,站着一位身穿青衣勁裝的男子,男子有三十多歲的樣子,腰部挎着一柄大刀。
「知道了,張叔。」李銳應道。
張叔的全名為張毅,和李銳的父母是世交,而且他們還有一層特殊的關係,張毅的女兒和李銳自小便指腹為婚。
郡衙大門兩旁,分別站立着二個男子,這二人也是青衣勁裝,腰挎大刀,和張毅的着裝一模一樣,這是郡衙捕快的標準服裝,而大刀則是衙役的制式佩刀——百戰刀。
二人進入大門,迎面是頗為精美的假山,院內樹木林立,花草鑲嵌其中,微風吹過,猶如美畫。
一路穿過幾個院落,郡衙的構造頗是龐大,一點也不似華夏古代的縣衙,反而像是一個龐大勢力的駐地。
路上不時出現衙門內的捕快,還有郡衙內傭人之類的。
「大人,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兒。」一個房間內,張毅恭敬說道。
此時,李銳和張毅都在恭敬站着,而在他們的對面,則坐着一個男子,此人大約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也是穿着捕快的衣服,不過,他的衣服更加精美一些。
普通捕快是粗布做的衣服,而他的則是綢緞做的。
「嗯,這就是李銳?」男子微微撇了一眼李銳,露出藐視之色,「不再考取功名了,你可要知道,做了捕快,你就不能再去考科舉了。」
來的路上,張毅已經給李銳做了交代,這個男子正是主管捕快的副捕頭——馬忠。
「不考了。」李銳恭敬回道。
這就相當於面試,為了自己能生活下去,李銳態度放的很足。
「好。」馬忠哈哈一笑,「人人都知道,李銳是個神童,既然開竅了,張毅,帶他去班房吧。」
「多謝大人。」張毅更加的恭敬。
張毅輕車熟路,帶着李銳七拐八拐,來到了班房所在地。
進入班房,李銳環顧一圈,門窗家具都是紅色,好似紅木一般,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紋飾,房中擺放着刀槍棍棒,數個青衣勁裝的男子站在屋中。
「李銳?神童李銳?」房間東面,擺放着一張長桌,長桌後坐着一個男子。
這人主管着捕役班房,是郡衙的捕吏,相當於小隊長,是僅次於副捕頭的存在,而這人還有一個身份,這人是馬忠的侄子——馬至康。
衙門內,正捕頭基本不管事,所有的事都是副捕頭在管,因此,馬忠就是衙門內的實權人物,而作為他的侄子,馬至康也是權利極大。
「李銳,還不快見過大人。」張毅躬身道。
「見過大人。」李銳也是躬身。
「倒是識時務。」馬至康露出一絲冷笑,「不是聽說李銳是個書呆子嗎?為了考取功名,把家產都敗光了,怎麼和我知道的不一樣?難道是開竅了?」
在祁陽城,基本都聽說過李銳,以前李家家產頗富,不說數一數二,也是大地主級別。
李銳出生後,那是極為聰慧,三歲熟記萬字,五歲便能吟詩,十歲考取童生,可是這一切在父母雙亡後,一切都變了。
自那以後,李銳性格大變,整天待在家中,不問家中事物,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家中財產也慢慢敗落,如今只剩下了一間破屋。
當然了,這都是李銳的前身。
「大人,李銳現在已經不同於以前了,現在只想活着。」李銳沉聲道。
「活着?」馬至康眼中一抹冷光一閃而逝,「活着好,張毅,帶他下去,把我們這裏的規矩給他說清楚。」
晚上,一身疲憊的李銳回到家中,這是一座極為破敗的房子,只有主臥房還好點,起碼由土坯搭建而成,其他的屋子只是簡單由茅草建成。
這就是李銳現在的住所。
看了眼家中極為簡單的家具,李銳陷入了沉思中。
今天,衙門給他發了一身衙役的制服,同時還給了他一本武功秘籍,憑藉他過目不忘的能力,整本秘籍已經深深印在了他的腦子裏。
《基礎刀訣》——這是每個衙役必修的功法。
刀訣里只有簡單的劈,砍,刺,一共記錄了十二式刀法,然而裏面卻是有一種極為重要的東西,心法。
通過前身原有的記憶,李銳知道,這個世界有着武功的存在,只是一般人根本弄不到,更別說內功心法了。
有了這個心法,他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
「這個世界竟然真的有武功的存在,難道真的能飛檐走壁?」李銳雙眉緊皺,「也許,這個東西真的能用。」
「系統!」突然,李銳心裏默念了一聲。
只見李銳的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個方框,就像電腦的顯示屏幕一樣,方框內有二個顯眼的文字——功法。
這個系統在李銳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存在他的腦海中,前幾天根本不知道它的作用,可是就在今天得到完整《基礎刀訣》的時候,李銳打開系統看了一眼,只見功法一欄的下面,多了七個灰色的文字——基礎刀訣,而且後面寫着未入門。
看到這些,李銳意識到了什麼,在這個類似於華夏古代的封建社會裏,依靠系統,他能夠得到強大的力量。
............
祁陽城外,馬莊。
馬莊是緊挨祁陽城的村落,而在馬莊的正中則有着一處豪宅。
豪宅佔地數萬平方,通體也是由青磚建成,院內房屋裝修精美,雕梁畫柱,已經入夜,院內依然燈火明亮。
院內有着一個湖泊,在湖泊正中央的涼亭里,三個仿若書生樣貌的男子在飲酒交談着。
「馬兄,你說那李銳到衙門裏了?」一人詫異問道。
「嗯。」馬至康點了點頭。
這個豪宅正是屬於馬至康的,另外二人則是他的好友,祝世榮,李雲卿。
「說起李銳,我想起了他嬌滴滴的未婚妻,那身段,那肌膚,舔一口都怕化了。」李雲卿舔了一下嘴唇,雙眸中有着淫穢的光芒。
「是啊,多美的人,便宜了那個書呆子了。」祝世榮贊同道,「馬兄,張雲瑤只是李銳的未婚妻,還是完壁之身,你就沒有一點想法?」
「是啊,馬兄,想想那小模樣……」李雲卿吐出舌頭舔了一下上唇。
「你們以為我不想,只是你們也知道,大趙刑法嚴苛,夫未亡,婦不得改嫁,哪怕是未婚的。」馬至康無奈道。
「可是那李銳到了我的手下,夫未亡,如果變成了夫已亡,桀桀……」馬至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哦!」祝世榮和李雲卿恍然大悟,「恭喜馬兄,喜得第十房小妾。」
二更天,天空已經極為黑暗,明亮的皎月也被烏雲遮蓋了起來。
「橫白玉八根柱倒,墮紅泥半堵牆高。碎琉璃瓦片多,爛翡翠窗欞少……」
寂靜的夜晚,突然,一聲聲有些哀愁的曲詞,飄蕩在馬府院落內。
正在房中的馬至康,頓時睜開了雙眸,原本如同黑玉石般的眼眸,閃耀出了鮮血般的紅色。
旁邊的某處房間內,李雲卿正在床上摟着二個嬌美女子,努力耕耘着。
「嗯?」李雲卿眉頭一皺,「大晚上的,誰沒事在唱《哀江南》?真是掃興。」
「李少爺,別管《哀江南》了。」其中一個嬌美女子輕輕撫摸了一下李雲卿的胸膛。
「你也聽到了?」李雲卿沉聲問道,「這個傢伙弄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我要去看看,誰壞了我的好事。」
在這一聲聲的曲詞影響下,李雲卿頓感失興,連睡覺都沒了感覺,他眉頭緊皺的向着房外走去,一定要把這個令他掃興的聲音找出來。
另一處房間內,祝世榮也聽到了這個聲音,他也是走出了房門。
二人順着聲音,來到了馬至康的房門外。
「李兄。」
「世榮。」
二人相互打過招呼。
「李兄,」祝世榮說道,「你也聽到聲音了,馬兄的房間裏怎麼有人在唱曲,而且聽着裏面好多女子的聲音,像是到了瓊玉樓。」
「是啊!」李雲卿看了看馬至康的房間,「難道是馬兄找來了瓊玉樓的姑娘,在裏面快活?」
「還真有可能?」祝世榮淫穢一笑,「馬兄還真會玩,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就在這時,馬至康房間的大門突然打開。
只見房間內,馬至康坐在屋中的椅子上,他的四周圍着好幾個鶯鶯燕燕的女子,這些女子有的在撫摸馬至康,有的在跳着艷舞,還有的依偎在馬至康懷裏,正端起酒杯一口一口餵着馬至康酒。
「世榮,雲卿。」馬至康看着二人,「一起來玩啊!」
「好,好,好……」看着房間內嬌美的女子,二人連話都忘了怎麼說了,此刻只想馬上進去。
「來啊!」那幾個嬌美女子也遙對着二人伸出了手,「來啊!呵呵呵……」
在女子一聲聲的輕笑聲中,二人向着房間一步步走去。
直到二人走進房間,馬至康突然抬頭,一絲邪魅的笑容浮現臉上,「世榮,雲卿。」
突然,只見房間內鶯鶯燕燕的嬌美女子憑空消失了,出現在李雲卿和祝世榮眼中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房間內滿是殘肢斷臂,鮮血流了一地,將整個房間的地面都染成了鮮紅色。
而馬至康的手上,則是正拿着一個斷臂,一口一口的嚼着。
馬至康的嘴角,一滴滴鮮紅色的血液慢慢滴落,使得他好似魔鬼一般。
「啊?」二人頓時驚恐。
一陣狂風吹過,「蓬」的一聲,好似驚雷,二人身後的房門突然關閉了,「桀桀桀桀……」整個房間內充斥着一陣邪魅的笑聲。
然而此刻,馬府靜悄悄的,好似人都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