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前去救災,沈霍不僅僅是順利解決了災難,還收穫了眾多民心。就這樣,一場原本應當是讓國家陷入災難的旱情,就迎刃而解了。
而何所依和何徽因為跟隨着沈霍一道前去,也收穫了不少愛戴,自此之後,地位更是難以動搖,沈霍和何所依,連同何徽的名字就這樣名垂青史,讓一眾當初不願意主動前去的妃嬪和大臣不由得悔斷了腸子。當然,這是後話了。
又經歷了幾日的奔波,眾人回了宮中。在西京城門口,便已然是太后等人率領着百官恭敬守候,宛如在等候凱旋歸來的將軍。
而這一次沈霍雖然不是前去打仗,所做出來的貢獻,比起打贏一場勝仗卻也不逞多讓。百官相迎,彼此面上都是欽佩之色,看起來陣勢格外浩大。
「皇上。」待到沈霍幾人入城,太后見到了沈霍,禁不住欣慰道,「您當真是成熟了不少。這一次治理災情,哀家看着,着實是真情實感的為您而感到自豪。」
其他百官也紛紛奉承着,直誇讚沈霍。另一邊,也有不少人誇讚何所依,說何所依賢惠持家,跟隨沈霍一道前去山西,當真是有一國之母的風範。
何所依聽着,卻無意去顧及這些奉承,只是匆匆的向着宮內走去。因為眼下,她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何所依三兩步匆匆的走回了宮中,來到了鳳儀宮門口之後,竟又有些近鄉情怯。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終於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入了宮中。
進入宮中之後,沒走幾步,首先映入何所依眼帘的,便是一個小小的身影。這身影不作他想,自然是二皇子無疑。
只見二皇子坐在座位上,背挺得筆直。此時此刻,二皇子正一手拿着毛筆,一手扶着紙,不知道在寫些什麼。瑾瑜就站在二皇子旁邊,看起來是服侍着給二皇子磨墨的樣子。
因為角度問題,二皇子背對着何所依,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瑾瑜卻能剛好看到何所依。她見到何所依之後,先是不可置信,繼而面上就露出來欣喜的神色,剛想要喚一句何所依,卻又被何所依伸手阻攔了。
瑾瑜看着何所依阻攔住自己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願意違抗何所依的命令,只是安靜站在原地,用欣喜的目光看着何所依。
而何所依的目光,卻滿身滿心都在二皇子身上。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二皇子似乎瘦了一些,也長高了一些,看起來成熟了不少,頗有幾分小大人的樣子。
何所依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的有些紅了眼眶。這是她的孩子,正在飛速的成長着。幾乎每一天,都有一個新的變化。也不知道,她不在宮中的這些時候,二皇子過得怎麼樣。
雖然知道瑾瑜,以及寧榮枝和林嬪並不會虧待自己的孩子,但何所依還是忍不住的想,這些日子,二皇子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獨自一個人在宮中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感到些許寂寞?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二皇子的背影,看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皇兒……」何所依顫抖着聲音,輕輕地叫了一聲。
何所依聲音響起來之後,可以明顯的看到,二皇子身形一僵。他是不是有些不敢置信,因此並沒有轉過頭來,只是機械的仍舊維持原先的動作,但任憑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動作裏面透露出來的僵硬。
看着這樣的二皇子,何所依心裏頭又是感覺到幾分好笑,又是有些心疼。她復又輕聲重複了一句:「皇兒,你沒有聽錯,母后終於回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二皇子才相信自己剛才並沒有幻聽。他再也按捺不住的,轉回頭來,看見了熟悉的身影,當即什麼也忍不住了,猛地跳將下來,撲了過去。
「母后!」二皇子喚了一聲,再開口的時候,眼底分明已經有了淚水,「您知道兒臣剛才有多麼害怕嗎?」
「兒臣生怕,方才所聽到的,不過又是兒臣的一個幻想。您剛走的那段時間,兒臣幾乎每日都能聽到您在耳邊呼喚着兒臣。但當兒臣去尋找您的時候,卻只能觸碰到一團虛無。」二皇子說着說着,就又要落淚,他哽咽着說,「母后……兒臣想您了。」
聽着二皇子這麼說,何所依心底也是一陣陣的難受,情不自禁的就微微紅了眼眶。她伸出手去,緊緊的摟住了二皇子,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看,本宮這不是回來了嗎?」
母子二人相擁而泣,一時之間潸然淚下,哭的都像是一個淚人兒。在哭泣之中,她們宣洩了離別的不舍,與再見的激動。一旁的瑾瑜看着,也忍不住的眼眶微紅。
母子二人訴說了一陣子離別之情之後,這才勉強停歇下來。何所依此次歸京還有不少事情要加以安排,便先去安排事情了。
二皇子看着何所依離開,心中自然是諸多不舍,但想了想,母后日後還會一直陪着他,便也就釋然了。
之後的日子,漸漸地就步入了正軌。沈霍前去山西之後,災情已經得到了徹底的控制。剩下的,雖然還有一些輕微的災難,但是已經不成規模,可以輕易地治理了。
沒過多長時間,國家就重新恢復了欣欣向榮姿態。甚至因為這一次的磨難,全國人民更加團結一心,大周也向着更加美好的方向發展。
這般平靜又繁榮的日子,過的總是飛快。何所依總覺着自己離開山西還沒有過多久,那邊滿目蒼夷的日子,還歷歷在目,而轉眼之間,卻已經是過了幾月。這讓人不禁感嘆,當真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件重要的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這件事情,便是三年大選了。
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沈霍登基,已經過了足足三年的功夫。而按照着大周的規矩,皇上登基三年之後,便要舉辦一場大選,挑選全國各地的適齡女子,為皇上擴充後宮。
三年大選即將到來,宮中自然是忙碌不已。不僅如此,各省也是十分繁忙。這一次大選關於全國,是以各地均要上報參加選秀的女子。
沈霍本就生的年輕俊朗,再加上這一次賑災,所得民心甚高。所以這一次主動要求參與選妃的女子,竟是數量眾多,足足達到往年之最。
而在這其中,便不得不提到一個人了。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李巡撫。原來,先前沈霍一行人還在山西的時候,何所依向李巡撫打聽陳棠的事情,還被李巡撫記在心間。
李巡撫當時就覺着沈霍對陳棠有好感,只是當時的情況並不合適,所以他也只把那件事情擱置在一旁,並不多去思索。
如今三年大選即將開始,山西你已經恢復了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李巡撫頓時想起了幾月前的事情,仍舊以為沈霍對陳棠有好感,當即就略有所悟。
「皇上若是此次大選的話,想必一定會願意看到陳棠的面容吧。」李巡撫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語道,「不行,本官定要滿足皇上的心愿,讓陳棠也參與這次大選。」
李巡撫想這件事情的時候,倒並沒有抱什麼其他的心思。他只是因為先前治理災情一事,對沈霍格外的敬重,也就希望能夠讓沈霍開心一些。至於秀女的名單,往年都是自己上報,李巡撫生怕陳棠不報,最後沈霍還是沒能見到她,便決定去替沈霍辦了這件事情,也當做是略微感謝一下沈霍先前的恩德。
思及此處,李巡撫當即不再猶豫,對着一旁的侍衛吩咐道:「去替我準備來一些紙墨,我要給陳家修一封。」
「是。」侍衛得到了李巡撫的命令之後,自然是不去多問,只答應了一聲,便準備實行。
李巡撫看着那侍衛遠去的身影,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把他叫住了:「算了,如果只是信的話,我怕會有什麼遺漏。這件事情,還是我親自去一趟的好。你去派人準備馬車吧,不必準備紙墨了。」
侍衛聽到了這些話之後,倒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遵照着李巡撫的吩咐實行。而李巡撫一心想要替沈霍完成這個心愿,於是坐上馬車,親自去陳家說明此事,要陳棠務必入宮。
陳家看到李巡撫竟然親自前來,又特意叮囑此事,只以為這是巡撫大人對他們陳家的特殊關照,便不打算違抗。再加上陳棠條件不差,如果列入秀女之後,被皇上選上,那對於陳家來說,也算是好事一樁,更是滿口答應。
李巡撫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進行的如此順利,心中自然是欣喜無比。他忍不住連連撫掌叫好道:「痛快!既然這般,本官這就把令女列入名冊之中。」
陳家當家人聽到這話之後,自然是連連點頭答應。就這樣,陳棠順利的被列入了秀女名冊之中,成為了秀女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