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帶來了。」
「你們是誰,憑什麼抓我,放手!」
「放肆,見了秦妃娘娘還不下跪,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何暖涼正在房中想着如何找藉口回去,就看見幾個太監模樣的人衝進來一把將自己扣下。連扯帶拽的走了一路,終於停下了,她也顧不得什么小姐的風範了,頓時大聲嚷嚷起來想着若是有人聽見了還能過來救自己。
如今一聽是秦妃頓時就蔫了,這秦妃是誰自己豈能不知道?顧之衡的生母,當今最受寵的妃子比皇后說話都好使的人,自己怎麼就在她面前出了丑!
「行了,這裏又不是皇宮,再者說,你還指望一個庶出的女兒多有教養不成?若是有教養就該像她姐姐一般在丞相府中好生呆着,又怎麼會跑出來在寺院裏和別人私相授受!」
「母親,她沒有,她是來為何夫人祈福的,是我看上她才在這裏陪着她的。。。。。。」
「你這個逆子,你給我閉嘴,你當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你見到哪個大家閨秀出個門不是下人成群的,更何況她來進香的事情在她還沒出門的時候就傳的到處都是了!人家是在利用你,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何暖涼驚恐的看着秦妃,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她竟然都知道。沒有一樣瞞過她的眼睛,這怎麼可能。秦妃自然是沒有錯過何暖涼的表情,冷冷看着她笑的輕蔑極了。
「怎麼?何二小姐這是被我猜中了?你一步一步算計過來為了得到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秦舒在十六歲進宮,在這後宮數十載你的這點小伎倆便是不用想都知道。何暖涼,我勸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本宮定叫你死無全屍!」
秦妃說的對,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又斗得過誰呢?連何所依都能三番五次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間更別說秦妃這種見過無數陰謀詭計的人了。
「秦妃娘娘,我並非要算計阿衡,我是真心喜歡他的,求秦妃娘娘成全我們吧!只要娘娘能成全我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秦妃看着何暖涼嚇得不成樣子心中冷哼,如今若是放她一馬也好,管她是不是丞相的正牌閨女,若是能幫上衡兒也是值得的。左右他們不過是想要丞相府背後的勢力罷了,若是這何暖涼有點能難讓衡兒娶她做王妃倒也不虧。若是沒有能耐暫時也不適合將她怎麼樣,畢竟此時衡兒正新鮮,自己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的兒子鬧僵。
「好啊,那你且說說,你都有什麼用?」
「只要是阿衡想要的,我都可以幫他得到。包括。。。。。。」
何暖涼此時算是豁出去了,左右也是要算計何所依的,不如就來個一箭雙鵰。讓何所依幫着阿衡打天下她坐在身後看着,等到時機成熟了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是妙哉?
「行了,記住你今日說的話,還有,你從來沒見過我知道麼?我先走了。」
秦妃得到了她想要的轉身頭也不回的出去了,顧之衡一看母妃走了,立馬從地上站起來跑到何暖涼身邊左右查看了一番,確定了沒有受傷才放心。
「暖涼,委屈你了,我母親醉心權勢,沒有人敢忤逆她,我怕她氣急了傷了你一直都沒敢出聲,你可怪我?」
雖說顧之衡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哄着何暖涼演深情的戲碼了,但是演戲終歸是要演全套,女人若是不用甜言蜜語恭維着是不會心甘情願為自己做事情的。顧之衡深諱這個道理,自然不能讓何暖涼以為自己是有目的接近她的,哪怕兩個人心裏都是明鏡一樣,可這面上,都希望能騙過對方。
「阿衡,我理解,我不怪你。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哪怕是受些委屈也無妨。」
「暖涼,我的好暖涼!」
顧之衡一把抱住何暖涼,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摩挲着,像是手中抱着的是個稀世的珍寶一樣。
又說了些好聽的終於是把何暖涼送走了,前腳何暖涼一走,剛才已經走出去的秦妃竟然又回來了。坐在顧之衡面前,一臉的笑意。手中拿着一盞香茶慢悠悠的喝着。
「臭小子,剛才竟然說我是悍婦,你說母親要怎麼罰你才妥當?」
「母親,若是不那樣說她又怎麼會相信呢,以後還要麻煩母親在她面前演個惡人了。」
秦妃咯咯的笑着喝了口茶,一雙美目斜睨着顧之衡說道:「不麻煩,原本秦妃在外人面前也都是那個樣子的,有什麼麻煩的,只是你這計劃確定可行?那何暖涼可是個不好處理的貨色,別到時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母妃放心,我自有妙計,何暖涼好糊弄的很。我助她在丞相府站穩腳跟,她信不着別人就只能信我的,到時候她培養出的勢力就都是我的了。若是她被何所依給整死了,那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
「就你聰明!行了,我這次是真的該走了,出來太久皇上要懷疑的。」
「恭送母妃!」
送走了秦妃顧之衡躺在床上想着何暖涼和何所依到底該選擇誰,又怎麼樣才能都留在身邊。畢竟現如今是大臣們站隊的時候,這何徽有兩個女兒,若是他為了明哲保身把這兩個女兒分別嫁與他和太子兩個人那便是等同於現在,一樣還是不站隊的人。
若是能設法將何所依也弄到手,這皇位就離自己不遠了。
算計的累了顧之衡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起了覺,而何暖涼怎麼也想不到今日經歷的一切自己以為的意外都是顧之衡一步一步設計好了的,挖了一個又一個的坑等着自己去跳。何暖涼此時已經沒有心情想別的事情了,滿腦子都是秦妃剛才跟自己說的話。按照自己現在這個實力說什麼都是鬥不過何所依的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丞相府還有吳王的人,說不定是自己最有利的武器。
何所依蹲在芙玉堂的院子裏正為蘇塵婉熬藥,忽然一陣冷風吹過,何所依裹緊了自己的披風,一陣納悶。說起來這都已經是四月份了,天氣不算太冷,自己又坐在這火爐旁邊,怎麼就無緣無故的冷起來了。
「阿嚏!」
「小姐,你是不是着涼了?這都一個月了,小姐除了練琴便是馬不停蹄的照看夫人。也該歇歇了,快把扇子給我,讓子衿扶您回去歇歇吧!」
「無礙,總要看着母親好了我才安心。」
沉香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屋裏。蘇塵婉躺在床上,一旁的老大夫在為蘇塵婉針灸,過了今天夫人就可以痊癒了。但願小姐這個時候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
「好了,明日老夫再來替夫人針灸一次,這毒就算是清乾淨了。往後啊,這吃喝上都注意着些,別再弄出這樣的事情了。」
老大夫搖着頭走了出去,回頭一臉,何所依坐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面色也不是很好。知道這丫頭是沈霍看上的人,要是在自己身邊得了什麼病沈霍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他呢,這樣一想便覺得自己的要看一看才行。回過身也不說話,一把抓住何所依的手直接就把脈。何所依嚇得一個激靈,抬起頭一看是老大夫,也就不管那麼多了,繼續扇着扇子。
「你都得了風寒還在這坐着,快回屋裏去躺着,你家的丫鬟都是吃乾飯的啊?」
「我不回去,我要看着我娘好起來。」
老大夫一看何所依這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就生氣了,扯着嗓子對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這臭丫頭,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你娘好不容易沒事兒了,你又在這給她祚什麼么蛾子。她要是好了一看你這副鬼樣子再氣病了我可不管了,趕緊給我回去躺着,我給你開一副藥,你喝了躺在被窩兒里捂一身汗也就好了。到時候你愛幹嘛幹嘛,老夫我還不想管呢!」
何所依被突然發飆的老大夫嚇得怔住了,這老頭雖然脾氣怪了些卻是一個多月都沒見他生過氣,今兒這是怎麼了。突然就發起火來了,自己不過是煎個藥又沒做什麼壞事。索性她也不跟他爭,摔下手中的扇子,一臉委屈的往外走。
「回去就回去,你喊什麼!我又沒惹你。」
「嘿!你這臭丫頭,老夫我好心好意勸你的時候你不聽,坐在那死犟。我罵你兩句怎麼了,你說,我罵你兩句怎麼了?」
老大夫在丞相府住了一個月,何所依哪哪都不讓他去,除了這一個院子裏的人剩下的連他一塊衣角都沒見過。這都快要憋出病來了,這高門大院的有什麼好,還不如自己那個小木頭屋子來的自由。沒事兒還能種點草藥什麼的,在這一天除了吃就是睡,下人倒是一個個忙的胡亂轉。如今這何所依一來脾氣他也忍不住了,追着何所依一路走到了江虛閣。
走了一路,嘮叨了一路,何所依聽得是煩躁不堪。此時她已經聽不清老大夫說的是什麼了,只覺得頭暈的不像話,站在地上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晃了晃暈的難受的頭勉強看清眼前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