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錯了,求姐姐別趕我走,我想留下來照顧母親。」
「你出去,這裏不用你照顧,母親醒了我派人去叫你。」
何暖涼猶猶豫豫的不想走,要知道蘇塵婉醒來第一眼看見誰可是很重要的。自己在這裏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一夜又怎麼捨得把這個功勞讓給何所依呢?
「怎麼?長姐的話都可以不聽了麼,母親不在便是我做主,這件事還輪不到你說話的分。」
何暖涼不得不走出了蘇塵婉的院子,她知道今日她必須要離開了。否則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尤其對自己的影響更是不好,何所依這也是再提醒自己別動什麼歪心思,即便是蘇塵婉倒下了這後院也輪不到自己來掌管。但是她不得不說,何所依她提醒晚了!
帶着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消失在了蒙蒙的薄霧中。
這一幕卻被抓藥回來的浮萍看了個正着,心中十分的納悶,這二小姐笑的那麼得意是有什麼好事?難不成是小姐被欺負了,還是她又在出什麼風頭了?
「小姐,我回來了,藥已經吩咐廚房在煮了。」
何所依滿意的點點頭,手時不時的搭一下蘇塵婉的脈。前世因為母親的病她也學過些醫術不過後來被何暖涼一挑撥也就放下了,這一次從她回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在鑽研醫書回想着母親前後的症狀,之前一直當成是肺癆在治,何所依一摸脈才發現,這症狀什麼的像是肺癆,連脈象也是別無二致。
難道真的是肺癆麼?可是肺癆是會胸悶的,自己卻從不記得母親有過胸悶,反而這幾日似乎總是頭疼。想到這,再想想方才何暖涼再那裏哭的時候的表情,何所依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拿起蘇塵婉的手指掐了一下,又翻起眼皮查看,最後連牙都沒有放過。
「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夫人暈過去了,你這樣不好吧!」
「閉嘴,大夫說是什麼病?」
「大夫說是肺癆,對了小姐,這是廚房送來的大夫開的藥。」
「偷偷倒掉。」
浮萍以為何所依會着急,卻沒想到會從自家小姐口中聽見這樣的話。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愣在了原地,這一舉動卻是惹怒了何所依,她從沒有這樣生氣過,此時衝着浮萍大吼就像一頭母獅一樣恐怖。
「看什麼看!我會害死自己的母親麼!」
「是,小姐。」
應了聲浮萍便趕緊跑了出去,摸着自己的胸順着氣,小姐剛才實在是太嚇人了。平日裏都是和風細雨的,今日真是太可怕了,若不是眼看着小姐在房間裏沒出來過自己都要以為是被人冒充的了。
忽然想起小姐給她的方子,怪不得小姐這段時間不管每天多忙都要看一會兒醫書,原本以為小姐只是感興趣而已,這樣看來小姐似乎是早就知道點什麼一直都在暗中做準備!
「小姐。」
「恩,回來了,可有人看見?」
「沒有。小姐,你是不是。。。。。」
何所依上下檢查了一番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以後頓時紅了眼眶,都怪自己,沒有早一點看出破綻。要是自己在,母親頭疼的時候就發現就不會出這麼多事情了。可是這毒究竟是誰下的還不一定,若真的是何暖涼那她真的是要不得好死了,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的。
回過神來發現浮萍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樣子何所依方才想起她似乎是要跟自己說些什麼。只是,這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討厭極了。
「你要說什麼就快說,在那要說不說的看了就心煩,什麼時候學的這樣婆婆媽媽的來了。」
「奴婢是想問,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所以你才會每天看醫書的?」
「是啊!其實母親不是肺癆,她並沒有得什麼病,雖然她的身體一天不比一天好卻是很健康的,這是中毒了。這種毒和肺癆的症狀十分相像,只有在毒性已經深入骨髓的時候狀態才會變得不同,但是那個時候母親就已經沒救了。」
「可是小姐,症狀這麼相同的話,大夫都看不出來小姐又是如何看出來的呢!」
「因為大夫想不到,有這些症狀的十有八九都是肺癆,誰會懷疑一個丞相府的大夫人,如此位高權重的女人是中毒了?若不是這樣,那就更簡單了,就是這大夫被人收買了。」
正說的興起的時候何所依卻突然收住了話,將食指舉起擺出一個別出聲的姿勢,示意浮萍外面有人,浮萍頓時就懂了何所依的意思。衝着窗外叫到:「夫人,您醒啦!」
何所依猜想若是自己的父親或者是阿韞聽見這個消息一定會衝進來的,只是窗邊那人卻沒有進來,聽見這個消息竟然連激動的感覺都沒有。如此看來十有八九是何暖涼派來偷聽的人了,眼神示意浮萍的聲音別停。自己則悄悄靠近窗口,突然間大喊了一聲,誰!
嚇得那人慌忙逃走間還踢碎了一邊的花盆,何所依透過窗縫向外看去,果然不出所料,是何暖涼院子裏頭的人,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收服了院子裏的丫鬟,那些可是大多數都是母親送過去監視她的。如今竟然會聽她的話反過來監視她們,還是說這些人當真以為蘇塵婉從今往後就一病不起了,才會臨陣倒戈的?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亮了,蘇塵婉醒了一回不過喝了藥很快就又睡過去了,何徽一大清早下了早朝便趕過來看蘇塵婉的情況。何所依也將自己發現的事情說了一遍,何徽頓時大怒,說是要徹查。不過被何所依給攔下了,現在就徹查沒有證據,也沒有什麼可信度,就算是查出來了還很可能是個替死鬼。到時候母親更危險,其次,何所依並不想讓何暖涼這麼早就暴露。她還沒有報復她呢!
何徽看着眼前這個已經能主持大局的女兒甚是欣慰,不愧是蘇塵婉教育出來的孩子,就是這樣出色,見她似乎已經有了主意便也不着急了,怎麼說也是堂堂的丞相,遇到事情還是冷靜的。氣定神閒的坐在太師椅上等着何所依開口說她的主意。
「父親,不瞞你說,女兒一直在鑽研醫術,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母親的毒我有信心可以解,藥我也已經開完了。不如我們就將計就計,慢慢的將這個人引出來,到時候鐵證如山也就容不得她多做抵賴,不過這個辦法卻是要委屈母親每天躺在床上裝病了。」
何徽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沉吟了一會兒也就同意了,裝病也沒什麼不好的。這樣自己還可以找些藉口多來看看她,再也不用在芙玉堂外偷偷的看了。
「那便按你說的去安排,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除了你我二人意外我不希望任何人在這段時間接觸你母親。若是來探望必須有一個人在場才行。家裏的事情就由你代為處理吧!你母親這個樣子不適合過度的操勞,實在決定不了的大事你再來問過你母親。」
「是,女兒定不負父親重望。只是。。。。。。」
「只是什麼?」
「女兒每日都要和琴師學琴,長公主給的族譜還沒有聯繫好。若是我整日都在怕是不可能的。」
話還沒說完,何暖涼便走了進來。看見何徽在這趕緊行了禮,一臉關切的問了蘇落得情況,何所依下意識的擋在何暖涼和蘇塵婉中間,不讓她們有什麼接觸。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我來看望母親,姐姐卻擋着不讓我見麼?」
「暖涼多慮了,這是父親的意思,父親說了,母親生病這個期間只留下我們兩個來照顧就好了。畢竟是肺癆,怕傳染給別人,妹妹還是不要靠近的好。姐姐這也是為了你好。」
何暖涼一聽說還會傳染頓時一步退出去老遠,何所依心中暗自高興着。這次我看你還能弄出什麼么蛾子來,還盡孝,怕是想着要怎麼躲出丞相府了吧!今日這麼早來想必是昨天聽說了蘇塵婉醒了的事情,今早特意來打探虛實的。何所依怎麼會讓她得逞,一個側身將蘇塵婉擋的嚴嚴實實的,就是她想多出去也不能讓她放心大膽的走,不折磨她一下都不是她何所依的性格。膽子大到給當家主母下藥,長這麼大也就是她了吧!
「我只是想看看母親是不是有好轉了,我不怕傳染。」
何所依看着不住往後躲的何暖涼心中慢慢的都是嘲諷,說是不怕傳染,身體卻不停的往後躲,這算什麼?嘴還真是硬的可以。
「算了,妹妹還是不要看得好,母親狀況實在是不好,老實咳血,昨天還噴了我一臉呢!妹妹這若是將血弄到衣裙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何所依說的煞有介事,何暖涼自然知道這不是什麼肺癆,也不會傳染,可是她還是要裝,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害怕傳染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