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得風寒雖然來勢十分兇猛,但是在沈霍的命令下,軍醫控制得十分及時,因此並沒有造成傷亡。
兩天後,軍營裏面的士兵,基本上就已經全好了。但是,每個軍隊裏面都會夾雜着一些老弱殘兵,就算這支隊伍是皇上親自撥給沈霍這個太子的,也沒有例外。
年輕的那些士兵們,身子骨健壯,喝了兩幅藥之後,基本上也就好了。但是那些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士兵,一路上風餐露宿,又感染上了風寒,稍稍棘手一點。
沈霍站在營地的高坡上,從這裏向遠處看,能夠看到京城的方向。他想起自己走時站在城牆上面,溫柔的望着自己的何所依。
一別數日,也不知道阿依在京城裏面過得怎麼樣?何暖涼和吳王沒有趁自己走了之後為難她,她和父皇母后相處的可還好,平日裏,府中下人是否伺候的她順心,最重要的她……是否和自己一樣這般,思念着他。
想着想着,沈霍站在這裏就笑了起來,什麼時候他也變得如此的患得患失了。他想着這件事情不都是明擺着的嗎?更何況前兩天阿依還寫了書信過來,讓自己行軍,打仗的時候萬事小心,並且囑咐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麼想着,沈霍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心道:阿依,我一定會加這場戰爭儘早結束,然後回到京城陪你。
副將站在沈霍的背後,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啊。他早在一炷香之前就來了,走到沈霍身邊之後,才發現沈霍滿身都散發着溫柔的味道。
這下子副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太子殿下肯定又是想起太子妃了。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在他距離這麼近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
原本副將正在想着過去喊沈霍一聲,但是,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眼前站着的沈霍,身邊的氣息越發的柔和了。這下子副將也有些猶豫了起來,此時到底該不該去叫太子殿下?萬一他這個時候去驚擾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怪他壞了自己好事怎麼辦?
可是想起剛才軍醫稟報給自己的內容,副將咬咬牙正要開口,站在山坡頂上沈霍就發現了他的存在,一瞬間身上柔和的氣息散盡,又恢復了以往冷漠淡然的樣子。
他轉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副將,薄唇輕啟道:「何事?」副將一驚。連忙收斂了自己臉上的情緒,先是沈霍行了一禮,然後開口道:「啟稟太子殿下,剛才軍醫來報,
說是染上疾病的年輕士兵們都有所好轉,但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士兵,病情略有些棘手,這裏並不如並不如京城一般物產豐富,藥物也是急缺,因此我們可能還要在這裏停頓一段時間,軍醫讓屬下特來向太子殿下請示。」
沈霍看着眼前的副將,讓他話裏面的內容全部都過濾了一遍,然後再次開口道:「命理軍醫全力救治那些老兵,藥材不夠就派人回京城運,要是實在不夠就去附近的山上挖,總之無論如何,五天後大軍要按照正常的速度行走起來。」
那副將一喜,連忙向沈霍謝恩道:「屬下代軍營裏面的老兵們多謝太子殿下恩典,屬下這就去傳令。」吃完之後,就興高采烈的跑了下去。
這次他聽着老軍醫的話來像沈霍求情,原本就是抱着試試看的想法。他以前也跟過許多將領,自然也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但是那些將領在遇到受傷或者是染病的老兵之後,二話不說就將其丟棄。
這還是那些人是一點的殘暴一點的值將那些老兵們殺死。因為在戰場上這些人起的作用實在不打,各個將軍手下的隊伍裏面都有不少這樣的兵士,平日裏沒有什麼大的作用,然而還要一直發放糧草供養着他們,那些將士們對於這些老弱殘兵們都多有不滿,
因此在這種時候總是會將他們拋棄,他原本以為太子殿下會和那些將領一樣,卻不曾想太子殿下如此的仁心仁意。不僅沒有拋棄這些士兵,反而命令軍醫們好好救治他們。
然而副將不明白的是,沈霍他自己也在軍營裏面混過,別人不知道那些老兵們的用處,他心裏面可是一清二楚。
年輕的兵士雖然年輕體壯,善於廝殺。可是上了年紀的兵士,大多都參加過戰爭,因此在戰場上的經驗十分豐富,有他們帶着那群年輕的士兵,可以大大減少那些年輕士兵在戰場上的死亡率。
還有一點就是,這些老兵們,不管年齡再怎麼大,他們也是為大周做過奉獻的人。要是此時在他們生病的時候,就將他們棄之於不顧,那要寒了多少將士的心?
沈霍把這些話給副將囑咐完了之後,原本還想在在這個破頂上站一會兒,但是又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心裏的思念越發的濃。
他想了想,還是算了。此時正是行軍打仗的緊要時刻,兒女私情只會擾亂他的心緒,更何況現在他就是一直望着京城的方向何所依也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過是徒增思念罷了。這麼想着,沈霍朝着山下的軍營里走去。
副將將沈霍的命令帶回軍營之後,軍營裏面爆發出了一陣歡鬧的聲音。眾人皆贊太子殿下仁心仁義,有大將之風。這令沈霍在軍營裏面的地位也比從前高了不少。
如果說從前那些士兵們都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而去服從他,那麼現在就是全心全意的臣服於他。
正在軍營裏面歡聲笑語之時,於江楊身邊的那些高手也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他。沈霍命士兵駐紮的地方也就是變成十里外,大軍行軍的話需要一日,但是要是快馬加鞭前去,只是半日就能跑一個來回。
於江楊聽道十六報告的消息,臉上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十六見狀,只好乖乖的站在一旁。過了一會兒後,於江楊才開口道:「你說沈霍在十里外駐紮,並且有長期駐紮在那裏的意思,可有打探出來是為了什麼?」
十六連忙回答道:「啟稟公子,好像是因為這次沈霍行軍太過焦急,於是,經理的士兵們大多都染上了風寒,沈霍無法只得暫停在那裏。」
「原來如此!」於江楊聽言淡淡的贊了一聲。周圍的一堆高手不明所以。原來如此什麼?
他們還想在問的時候,於江楊再次開口說道:「此時我會報告給你主子知曉,你們繼續探查沈霍軍營裏面的消息,不可鬆懈。」那幾個高手還想再說什麼,又突然想起來薛公子在他們走時告訴他們的話。
一個個都心有不甘,但是還是恭敬的答道:「是。」但那些高手全部都走出於江楊的房間之後,他才走到書桌前鋪紙磨墨將剛才十六報告給他的內容一字不漏的寫下來,然後又走到窗邊將信綁在鴿子腿上,送往京城。
薛公子收到於江楊的信之後,第一時間就叫來顧之衡與其商議,顧之衡看到信件的內容之後,當下大喜,道:「這可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說完之後,又一臉興奮的看着薛公子,「薛公子認為呢?」薛公子看着一臉興奮的顧之衡,眼睛裏面閃過一抹
顧之衡察覺的厭惡,隨即淡淡開口道:「薛某也是如此認為的。」雖然薛公子兵沒有說是如何認為的,但是顧之衡有豈能不明白?
眼下沈霍因為這件事情停頓在邊境是十里外。這個時候不正是他們讓於江楊假扮成沈霍的大好時機嗎?天時地利人和他們都佔盡了,要是此時再不出手的話,更待何時?
顧之衡和薛公子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相同的信息。兩人同時笑出了聲,顧之衡向薛公子拱手道:「那這件事情就有勞薛公子了!」
薛公子早在顧之衡拱手之時就起身避開了他的禮,隨即淡淡的開口道:「吳王不必如此多禮,我這就寫信讓江楊去辦好這件事。」
顧之衡見薛公子主動避開了他的禮,心中十分的滿意。在他看來,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吳王殿下,實在是沒有必要向一個草民行禮,剛剛手裏也只不過是客套一下而已,薛公子自己避開了也正合他意。
說完事情之後顧之衡就告辭了,「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拜託公子了,我王府之中還有許多雜事需要處理,就不打擾公子了。」
薛公子起身道:「哪裏,我送殿下出門。」顧之衡聽也沒有拒絕,薛公子一路將顧之衡送到了大門外,直到看着他上了馬車,才回府向自己書房走去。
薛公子寫信給於江楊,讓他易容成沈霍的模樣,用太子印璽下強攻的命令。
於江楊接到命令之後,立即執行了起來。他派十六假裝成沈霍身邊的副將,傳令給前方的將士,讓他們強攻突厥,不惜任何代價。
前方士兵接到軍令,看着上面蓋着太子印璽,沒有絲毫的懷疑。這些兵士還尚未恢復好的狀態,但軍令如山,他們也不得不從,於是只得強攻突厥,結果損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