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地,綠草悠悠,生機盎然,跟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那時候的草地枯黃,暮氣沉沉,哪像現在,到處充滿着生機。
又是這個地方。
自己又做夢了嗎?
蘇北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很真實,一點都沒有做夢的感覺。
很不像夢境的夢境。
「真是個奇怪的夢。」蘇北在心裏說了一句。
這裏除了草地有很大的變化之外,其他都跟原來一樣。
空蕩。
寂靜。
孤寂
周圍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天空是灰色的,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任何星星。
整片天地都是如此安靜,沒有任何聲音,仿佛就跟沒有任何生命存在一樣。
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
風沒有,雨沒有。
溫度也沒有。
沒有天氣變化,沒有氣候。
沒有人,沒有動物。
時間、空間都感覺靜止了一樣。
就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這裏。
而且他發現,自己因為跟大黑牛切磋留下來的傷勢,也完全不見了。
身體一點也不疼,嚴重內傷也沒有了。
好像所有的傷勢,在這裏都好了。
好神奇。
記得上次是在修行牛魔體的時候,他也是練到遍體鱗傷的境地,練到暈了過去。
然後……他就做了一個夢,跟現在一樣的夢。
難道……
開啟這個夢境的鑰匙,就是要受傷暈過去?
蘇北略一思考,想到了這個可能。
但至於是不是這個,他也不能百分百保證,還需要後面再做驗證。
可能這個夢境的開啟方式是這個,也可能這個夢境是隨即觸發的……一切皆有可能。
站在無邊無際的草地里,蘇北眺望了一下遠方,依舊是遠遠地看不到邊,誰也不知道這裏到底有多大。
他嘗試過往前走,但發現其實走了跟沒走沒什麼區別,周圍的場景依舊是一樣,沒什麼變化。
唯一的不同之處就在於,腳下的地面是平的,還是有點小坡。
蘇北站在原地,看着四周,想要找出其中的不同和這裏的特殊之處。
這個夢境,到底代表的是什麼?
到底有什麼奇異的地方?
如果只是第一次夢見這個場景,他也不會有這樣的考慮。
但是這已經是第二次夢見這個場景,那麼他就得懷疑,這個夢境到底是偶然出現的,還是跟自己有什麼特別的聯繫。
他試圖從其中找出一些痕跡來,或者是從一些細節上找出某些藏在暗處的東西。
他抬頭看向天空,依舊是灰濛濛地一片。
天空,沒有特別的地方,依舊是看不到星辰日月。
草地的話,跟上次大雨澆灌之後,嫩芽新生的那種狀態,充滿了勃勃生機。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蘇北漸漸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站在原地。
周圍的一切是如此安靜,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動靜。
時間慢慢地流逝。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的頭髮……微微動了下。
好像起風了。
一股微風吹過。
風拂過臉頰。
風吹動着衣衫。
風撥亂了心弦。
……
起風了。
有風了。
這裏的環境,開始變了。
蘇北睜開了眼睛,看着被風吹動的草地。
原本灰濛濛的天空,開始變得暗淡了起來,越來越多的烏雲匯聚,跟上次下雨時的天氣,沒什麼兩樣。
有了雨,有了風。
這裏的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嘩啦。
一聲悶雷炸響。
風更大了一些,雨開始嘩啦啦啦地下了起來。
草地吸收了雨里的靈氣,開始更加蔥鬱,生機勃勃,綠草叢蔭。
蘇北的身體各處也沾染到這些靈氣液體,體內在瘋狂吸收。
一股難言的清爽感覺,朝着四肢百脈匯去。
渾身舒暢。
蘇北的眼神,變得不太一樣。
他再次抬頭看向天頭,似乎能看到那一點光芒。
周圍的環境,開始不斷地扭曲旋轉。
然後把他給拉進了裏面。
……
蘇北感覺自己的臉痒痒的,好像有個毛絨絨的東西在自己的懷裏。
他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一個黑色的毛髮。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黑糖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它鑽到了自己的懷裏。
蘇北的心微微一暖,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黑糖的頭。
黑糖的眼睛彎起了小月牙,很是享受這樣的時刻。
蘇北這時候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一點疼痛感都沒。
雖然不知道自己昏迷沉睡了多久,但是身體能恢復到現在完好無損的樣子,顯然……跟上次的情況很相像。
上次在修煉牛魔體時,他也是做了這個奇怪的夢境,之後醒來身體就一點傷都沒了。
這一次也一樣,在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境之後,他的身體也沒什麼事情了。
無論是內傷還是外傷,全都自動痊癒,完全好了。
好神奇。
蘇北自己都非常詫異,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為什麼自己身上的傷勢會這麼快好。
是那個夢境的原因?還是……黑糖的緣故?
如果說是自己的體質原因,他肯定是不信的,因為小時候,他摔傷和被刀子割傷時,傷口都跟其他人一樣,需要幾天才能好,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真是搞不懂。
在他轉動身體的時候,懷裏的黑糖也睜開了雙眼。
藍色晶瑩的眼睛,看着蘇北,然後又用它的腦袋蹭了蹭蘇北的懷裏。
畫面無比溫馨。
「謝謝。」
自己能回到房間,肯定是跟黑糖有關係。
所以蘇北這聲謝,也是由衷地感謝,是他的心裏話。
……
長安,小吃街。
正在一家店鋪里吃着油潑麵的涼宮妹子,忽然略有所感地抬起頭,她的眼神,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星辰大海一般,是如此地深邃與迷人,閃着點點星光。
在她的眼中,呈現了無數道畫面。
她的眉頭……也在這時,微微皺了一下。
然後。
她低下了頭,眼神恢復正常。
沒有說什麼話。
而是。
繼續吃着面前的那一碗麵。
先不管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對於一個吃貨來說。
最重要的事,也抵不過眼前的美食。
有什麼事,至少也得等她吃完了這碗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