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塵上玉京 第七十一章 南轅北轍

    ()    怪物既除,葉求知恢復了行動,坐了起來。他餵了幾粒靈丹給水挼藍服下,介贔門的丹藥極有靈效,不多時水挼藍便醒了過來。只是她受傷太重,又勉強使用那周天星辰圖,醒則醒矣,行動卻頗為困難。

    葉求知承她相救,於之前的惡感也就淡去,心想:「她一個女子,又受了如此重傷,我怎能棄而不顧。況且她此刻危險重重,將她丟下非立即送了她的性命不可。」於是問她可有去處。

    水挼藍道:「距此向北有個落星谷,我想去該處養傷。我本從北而來,現在再回去,料來玄蛇島也意想不到。」

    落星谷顧名思義,乃是流星殞落之地。說來奇怪,一到汛期,該地就有大量的流星殞落,引得無數人到此淘石。現在不在汛期,水挼藍修習的又是星天**,前去養傷,正是再好不過。

    葉求知聽她一說,將天狼的內丹取出遞給她,說道:「這是嘯月天狼的內丹,對你的傷勢應該大大有用。」

    水挼藍搖搖頭,輕輕推了回去,道:「這內丹太過珍貴,需要煉成丹後服用才大有見效。」

    葉求知雖為介贔門弟子,對煉丹卻是一竅不通,只得收將起來,對水挼藍道:「事有不便,得罪莫怪。」輕輕抱起水挼藍的身子,快步向北而去。

    玄蛇島對水挼藍姐弟追查正緊,他不敢御劍飛行,只在崇山峻岭穿走,好在他此刻功力不凡,縱在平地也步行如飛,快逾奔馬。他聞到懷裏一陣陣的淡淡香氣,微覺赧然,他從未與一個女子如此近法,就算當時跟唐可兒朱鳳欣在一起,至多也是同處一個車廂,萬沒有像現在這樣長時間地挨得這般近。上抱着她,但覺觸柔彈,輕如無骨。

    他們一路向北,果然未遇玄蛇島人,一來固如水挼藍所猜,他們料不到水挼藍會折而復返,二來他們不欲驚動龜武島,調動的人極少。

    水挼藍傷重體弱,不能長時間奔勞,過得一陣就要停下調息。如此久了,倒給葉求知瞧出一些端倪來,那便是水挼藍收功之後,身下地上總有些微灼融的痕跡,這自是星辰之力外泄之故。但到了水挼藍這般修為,端不至此,葉求知忖道:「莫非是水姑娘傷重未愈,以致真力不能收放自如,這樣豈不是要被玄蛇島人發現?」正要滅去痕跡,忽想:「水姑娘傷重不假,但神智未損,焉不知這樣會引來敵人。她之所以不加滅跡,看來是有意為之,給某人指引,是她兄弟嗎,還是另有援?」儘管他心有疑問,但對水挼藍之能卻大為佩服,不管是之前她與裘掌門和祁相芃的交易,僅用一塊殞石就換來樣物品,還是在後來與玄蛇島高的對決,利用他挽回頹勢,無不顯示了她的聰明才智。她既這樣做必有深意,她不明示,自己也不用多問,只當不知,當下攜她仍向北而去。

    行了幾日,水挼藍忽道:「前面不遠便是我水家祖居,我想過去瞧瞧可好?」

    葉求知當無不允之理,由她指路,來到一處集鎮上。水挼藍邊走邊看,似遊子重回故地一般,滿是緬懷惆悵之情。只是走過一家府第時,駐足良久,最後冷哼一聲,逕往鎮外走去。

    出了集鎮,登上一座矮山,在矮山的半腰處有一座破破爛爛的院落,門上扁額落滿灰塵。水挼藍抬虛拂,灰塵盡去,露出其上的字來:水家祠堂。

    兩人走進院,院裏雜草叢生,還有不少動物的便溺。正堂裏面也是灰塵積厚,蛛網密結。水挼藍怔怔看了半天,上前動收拾,一桌一椅地細細擦拭,一把一把地除盡雜草。

    待收拾停當,天已大黑,水挼藍歉然道:「委屈葉道友在此停歇兩天,兩天後是先祖的祭日,待祭拜過之後再去落星谷。這裏簡陋之極,望你海涵?」

    孺慕追思先人乃是人之常情,雖然修煉之人壽命較長,見慣了生死,對於人倫親情業已看淡,但也不禁人性,強令磡破,杜絕**。道家與佛教不同,講究自然無為,一切順天時,因人心。水挼藍祭奠先祖,乃是她的一片孝思,怎好相阻。葉求知道:「水姑娘儘管自便,不必在意在下。」

    水挼藍起身笑道:「山鼠蠍多,我到路上布個鼠夾陷坑什麼的,免得晚上擾人清靜。」說罷出門而去。

    葉求知一愕,覺得她此言大有深意。過了頓飯工夫,水挼藍折返而回。到了深夜時分,山下忽傳來呯呯之聲,葉求知極目一看,見空光亮閃了幾閃,幾道人影倒縱了回去。再看水挼藍時,她端坐入定,渾如不覺。


    這時,山下躥起兩條身影,疾閃而至,到了院門口停下,喝道:「水家姐弟,還不出來。」

    水挼藍緩緩睜開眼,說道:「大門未鎖,何不自己進來?」

    那人道:「好大的架子,你水家規矩就是這麼跟長輩講話嗎?」

    水挼藍道:「我水家長輩都在這祠堂里,請問你是哪位?」

    那人氣極而笑,說道:「真是不知死活。」伸去抓水挼藍,掌力剛及祠堂附近,突然強光一閃,幾道劍芒從牆頭上迸射而至,好不迅捷。

    那兩人早已有備,剛才他們的下在山下遭到伏擊,他們焉能不防,這也是他們未貿然闖進祠堂的原因。這時見劍芒射來,忙拔兵刃格擋,只是劍芒又密又猛,連綿不絕,他們直退至數十丈外,劍芒才倏地一止。

    他二人面面相覷,想不到這護祠禁制這般厲害,非他倆之力可以攻破。可眼睜睜見這一男一女就在裏面,可望而不可及,豈能甘心,當下轉到屋後又試。哪知仍如前景一般,牆上萬劍齊發,要不是他們退得快,差點受了傷,只得悻悻退去。

    葉求知見水挼藍鎮定自若,知道她早料到有此一變,可她為何明知險地,還自動來投,難道真的在等高來援?可是玄蛇島豈能沒有高聞訊而來,這些人分明是玄蛇島的一夥?

    他想到此處,隱生怒意,這水挼藍分明是有意為之,只是不知她自投死路的用意何在?他正要質詢,但見她已然閉目入定,靜默用功,絲毫沒有分說的意思,忽心道:「算了,算了,我性命是她救的,要非她當日相救,我早就死在老狽之,我就當把性命賣與她了。我當時決定護送她來,就應該預知有今日之果。」如此一想,心意稍平,也閉目用功。

    過了兩日,祭日時到,水挼藍拜罷,最後禱祝道:「列祖列宗在上,請保佑我水家血脈不斷,能脫今日之險。」說完,鑽到神案底下,掀起地板。

    葉求知忖道:「原來下面有地道?」口道:「你這樣做,不怕外面的人看到嗎?」這兩日,天天有人在外面窺視監探。

    水挼藍道:「禁制一啟,他們看不見裏面。」

    葉求知本料地板掀開之後,下面便是深幽幽的地道,哪知地板一掀,仍是厚厚的土石。水挼藍示意他一起鑽下去,到了十餘丈後,下面露出一塊斗大的石頭來,水挼藍暗運真力在上面刻畫。

    葉求知見她行為有異,便留意觀看。只見她用指沿着岩石紋路來回描摹,岩石紋路縱橫交錯,有凸有凹,她有些紋路重複划過幾次,有些則碰也不碰。她畫了一會兒,大石慢慢亮起來,她起身站在上面,道:「過來,咱們走。」

    葉求知暗道:「任誰也想不到這塊天然的岩石竟是個傳送陣,設得端地奇巧無比,就算有人發現了,但不知開陣的指法也是枉然。」站上石來,與水挼藍一同傳了出去。

    但見眼前一花,景易境遷,兩人來到了一座地宮之處。水挼藍道:「這裏是玄武宮的私地,我水家世代鎮守於此。後來玄蛇島扶植了柴家,我水家才勢落,最後被迫離開。這裏面有我水家的一件東西,我想取它出來。不過想要進去,必須要經過門口的大陣,而進這座大陣非得會《北辰星拱》者不可,否則大陣就會變成殺陣。」

    她頓了一下,又道:「自玄蛇龜武兩島不和後,《北辰星拱》亦一分為二,兩島各據半部,唯少數的嫡系才學得全,故能入者甚少,是以此事還須勞煩葉道友。」

    葉求知聽她一說,頓疑竇重重。自遇到水挼藍後,一直覺得她行事莫測高深,舉動看似無意,但一切又像有意而為。如自己不會《北辰星拱》,這裏豈不是進不去?而自己之所以會《北辰星拱》也是因她之故,難道她當時就有預謀,設下了今日之局,讓他學會了後帶她進去?若真是如此,那眼前的女子心之深當真可怕!

    水挼藍見他若有所思,說道:「我知道你心有疑問,只是現在我有不得以的苦衷,不便明說。等事過之後,我必向你坦白,望你見諒。」



第七十一章 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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