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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眉鼠眼的男子趴在胖子耳邊小聲嘀咕道:「伍哥,我遇到害我蹲號子的小子了,你可得給我出氣啊!」
胖子的大臉蛋子立馬耷拉下來,冷聲問道:「在哪?讓兄弟們去教訓他為你出氣。」
有胖子這句話,小賊底氣十足,直接指向葉成功道:「伍哥,就是這小子。」
「你去把兄弟們召集過來,等會把那小子拉到一邊去教訓,別砸壞了小琳家的東西。」說話間,胖子冷眼瞟向葉成功。
「好咧!」小賊惡狠狠的瞪了葉成功一眼,生怕葉成功會逃走屁顛屁顛的去喊人。
胖子打量了幾眼葉成功,揉揉眼睛又仔細看了一分鐘,肥嘟嘟的臉上逐漸露出狂喜的表情。
葉成功本來就看這些人不順眼,瞪着胖子道:「死胖子,看什麼看?」
「哥!」胖子突然挪動胖大的身軀撲了過去,眼睛放光就跟看到絕世大美女差不多,雙臂張開抱向葉成功。
葉成功被胖子異樣的眼神盯着渾身發毛,「我靠,我可對男人沒興趣。」他急忙起身,閃電般出手抓住了胖子的雙臂。
胖子慌忙喊道:「哥,別打,我是伍經義啊!」
「小伍子?」葉成功滿眼疑惑的看向胖子,仔細打量起胖子的五官,依稀能辨認出兒時玩伴伍經義的影子。「你真是小伍子?」
「是啊,咱倆可是光着屁股長大的,一起闖禍,一起打架,還一起偷窺過小女孩上廁所,偷窺過孤兒院的小女孩洗澡。」胖子越說越興奮,揭開了葉成功小時候的糗事。「哥,你會把我忘了吧?」
當着陸夢竹和同事蕭琳的面,葉成功難好意思承認,眨着眼睛道:「我可沒跟你幹過偷窺小女孩的壞事,你別胡說八道。」他已經確認了這胖子就是從小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伍經義。
胖子哭喪着臉道:「哥,就算你把我忘了,也不能忘記我們一起幹過的壞事啊!」
葉成功暴汗,急忙轉移話題道:「小伍子,我記得我去當兵那年,你瘦的跟猴子差不多。怎麼六年沒見,變成水桶了?」
「一言難盡啊!哥,咱兄弟好不容易見面,一定要大醉一場。」
意外再次見到小時候的玩伴,兩人都格外高興。
這時,小賊帶着五個人重返攤位,趾高氣昂的指着葉成功道:「兄弟們,就是這小子,給我拉到一邊狠狠揍一頓。」
沒等他帶來的人動手,胖子一巴掌拍在了小賊的腦袋上。「毛二,你小子就是欠收拾,敢向我哥動手,趕緊給大哥賠禮道歉。」
毛二被一巴掌扇蒙了,剛才還說好教訓這傢伙,怎麼一轉眼變成大哥了。他極善於讒言觀色,見胖子一臉的怒氣,馬上點頭哈腰道:「大哥,我毛二有眼無珠,惹到您是我該死。」
胖子對其他人喊道:「還都像傻子似的愣着幹什麼,趕緊叫大哥。這是我親哥,以後就是咱們的大哥,誰敢對我哥不敬,小心我把誰削成豬頭。」
五名青年男子恭恭敬敬的喊道:「大哥好!」
「我可不是你們的大哥!」葉成功對胖子道:「小伍子,讓他們該幹啥幹啥去,我有話要對你說。」
「去,去,都一邊待着去。」胖子轟走了手下的小弟,從一旁的攤位拉來一把大點的椅子,坐到了葉成功身旁。他這噸位至少有兩百斤,小凳子根本坐不下。
胖子對一旁攤位的中年男子喊道:「老王,給我來一桶扎啤,各種燒烤看着上。」
「馬上來!」中年男子立刻扛着一桶啤酒送了過來,順便送上了三個杯子,兩盤烤羊肉、烤雞翅等燒烤。
胖子這才想起蕭琳還在一旁站着,急忙笑着招呼道:「小琳,你也來坐會。」
蕭琳也沒想到葉成功竟然認識這個胖子,聽他們的談話還是兒時的小夥伴。有葉成功在場,她到不擔心胖子會使壞,挨着陸夢竹坐了下來。
胖子邊倒酒邊興致勃勃的介紹道:「這位是我親哥葉成功,她是我的朋友蕭琳。」
葉成功道:「不用你介紹,我們在一個部門上班。」
「你們認識啊,那就更好了。」胖子把酒杯雙手遞到葉成功面前,「哥,你在哪上班?看看你們公司還要人不,我也去。」
「要人也不要你這樣的。」葉成功厲聲問道:「小伍子,你這些年都幹什麼了?怎麼混成收保護費的黑社會了?」
「哥,你別生氣聽我慢慢說。」在孤兒院的時候,伍經義就最怕葉成功,不過哥倆的感情也最好,沒少一起幹壞事。
小時候,伍經義骨瘦如柴,身體虛弱。每次惹事打架都是葉成功斷後,讓他先跑。進入高中之後,有個家裏有勢力的小子總是欺負伍經義。葉成功得知後,二話不說拎着凳子腿,將那小子打了個滿臉花,哭爹喊娘。
葉成功也因此被學校開除,去當了兵。自從葉成功離開學校,伍經義也輟學在社會上瞎混起來。
伍經義知道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身體虛弱,以後弄到的錢大部分花到了吃上,什麼好什麼有營養吃什麼,身體漸漸發福,直到長成現在這樣的大胖子。
後來他在家鄉惹到了一個老大,無奈之下只能來到東海市。漸漸跟城管的一些人混熟,便琢磨起了收這一帶無證經營攤位的保護費。他也不白收,城管來檢查,他會提前通知這些人。遇到有人的攤位被城管抄走,他也會想方設法給弄回來。
拿別人的錢財,替別人消災,算不上太壞。雖然伍經義在這一帶收保護費,但他的名聲並不壞,起碼比跟土匪似得城管強多了。
葉成功斥鼻道:「這麼說,你還做了件好事啊?」
伍經義自豪的說道:「那是當然,我可是這一帶攤主的保護神。如果不是我罩着他們,不知道這些人的攤位被抄了多少次,哪還能安心的在這掙錢。」
「你小子就想些歪門邪道!」葉成功忍不住踹了伍經義一腳,「難道你想這樣一直下去?」
「暫時只能這樣,我也沒什麼技能其它的事真干不來。」伍經義跟葉成功推杯換盞,「哥,你什麼時候來東海市的?聽說你當兵當得不錯,都被提幹了,我還想着哪天去投奔你呢,怎麼會突然來東海上班了?」
「我才來東海市沒多長時間,在部隊待着沒意思就退伍了。」葉成功對退伍的事情完全釋懷,具體原因他也不想多說。
「幸虧你退伍來東海市了,否則咱兄弟還不知什麼時候能碰到。」伍經義舉起酒杯,「來,為我們的重逢乾杯,以後我們兄弟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兄弟之情不必多說,兩人碰杯一飲而盡,伍經義馬上又給葉成功倒滿。
葉成功道:「小伍子,聽哥一句勸,早點找份正經的行當,別總琢磨着走歪門邪道掙錢。」
「哥,我也想啊!現在你回來就好了,我就跟你混,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上刀山下油鍋,也不皺一下眉頭。」時隔六年,伍經義對葉成功的兄弟之情一直沒變。
葉成功拍拍伍經義的肩頭,「有你這句話就行,我正準備成立家公司,到時候你去給我幫忙。」
「沒問題!」伍經義又端起酒杯,「不過哥我手下這幾名弟兄都是跟我共患難過來的,我要去你的公司謀生,你也得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他們安排了。」
「你還是那麼重情重義,放心,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乾杯。」葉成功了解到伍經義現在只不過是個混混而已,算不上黑道分子,只能算是混在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他可不想眼睜睜看着自己兒時的玩伴越陷越深,到最後不能自拔。
兩人又碰杯,一整杯扎啤一口氣喝下。
陸夢竹拉了拉葉成功的衣服,關心道:「哥哥,你少喝點,等會你還要開車回去呢!」
伍經義放在酒杯,看着陸夢竹道:「哥,這位漂亮妹子是?」
當着蕭琳的面,葉成功不好介紹,笑呵呵的說道:「我妹妹,比親妹妹還親。」
「咳!」陸夢竹對葉成功的介紹很不滿意,狠狠的戳了葉成功一眼,自告奮勇道:「我還是哥哥的女朋友。」
葉成功哀嘆:得,這下想瞞也瞞不住了。他偷眼看了蕭琳一眼,見蕭琳一直陰沉着臉,沒人任何表情波動,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大嫂好!」伍經義挑起大拇指,「嫂子你可真漂亮,跟我哥在一起那絕對是郎才女貌。」
被葉成功的兄弟喊大嫂,陸夢竹一臉的幸福之色,心裏別提多甜蜜,再看胖子也沒有之前那麼討厭了。
蕭琳實在坐不下,開口道:「你們繼續喝,我有事先走了。」
伍經義感到惋惜,好不容易碰到蕭琳,卻沒能說幾句話。他帶着歉意道:「小琳,今天遇到我哥有點冷落了你,改天我再找你吧!」跟葉成功六年未見,他有很多話要跟葉成功說,實在沒心思纏着蕭琳。
「蕭琳,你有事就先去忙。」等蕭琳離開,葉成功道:「小伍子,以後就別收蕭琳家的保護費了。」
伍經義興高采烈的喊道:「今天我高興,所有攤位的保護費一律全免。」
「伍哥,你太仗義了!」
「伍哥,你可真是好人啊!」
聽到伍經義不收這次的保護費,眾位攤主紛紛稱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