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的手也跟着他極速滑到了一邊,看着他如此的架勢,感覺着受重力道的方向,臉色頓時一變,立馬就要抽手回身
兩人幾乎是同時撒手。
「呼呼!」槍被兩端一收一放的巨力同時一擠,彈在在空中猛地一震,發出了巨大的槍風。
王北直接就要上去搶奪先機,把這槍奪在手裏。這樣的機會只會有第一次,馬東程不會給自己第二次了。
但是畢竟自己不善槍,還是晚了一步。
「砰!」
一記鞭腿甩到了自己的雙臂上,王北兩腿如剪刀一樣極速後撤,拉開適當的距離。
「唰!」馬東程一得理,腳下立馬突着急步,直出直入一條線,即刻趕着大步就追了過來,槍風直指。
前手一合,槍一轉,後手擰旋向前鑽。人如弓,槍如箭,一紮眉,二扎心,三紮盤肘,四撩陰。
王北不得已,只得運勁到手臂上,將這一招一式小心的挑開,完全近不了身,而且自己單鞭手打砸在槍身上的時候,對方槍桿上的力道也絲毫不弱,這一砸一撞產生的衝力可有一半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馬東程有槍的距離,那麼長一段距離,他一擰,這力道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不行,他這是在以肉身對抗鐵器。撐不了多久。
「呼!」
雙掌心把槍蓋在中間,在自己胸前劃了一個半圓,槍尖剛好划過自己的衣服,他已經感受到了上面的寒芒了,瞬間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腰松塌,右腳前邁成丁八步,兩腿彎曲着,腳後跟均向外扭勁,用力的把這一戳給抽回去。
出如箭,回如線。
「抽!」此刻他仿佛不像是一個瞎子一樣,有一種把一切都掌握在心裏的感受。
渾身整勁,腰腹向後一弓,帶動腳跟向後扯去,整個重心瞬間就被他挪到了身子後面。
「刺啦!」
槍尖邊邊划過了王北的手掌,寒芒直接帶出了一片血光。
來的急,去不緩。
好像是整條槍帶動了身子一同撲了過來一樣。在自己的身子周邊,如穿花一樣,來回抽插。其實扎個圈,抖個花,都是極其考驗整身而發的腰力的,抖勁越強說明你的腰力就越強,能夠帶動顫動的腹部。如果王北能有辦法穿入他的腰部,哪怕是劃開一個小小的口子,就能讓他的身形有一個極小的頓處,他就有辦法直切進去。
王北手臂一彆扭,一條手臂像是蟒身一樣,纏到了槍上面。但是很快就把手臂抽了回來,不行,不能近身貼槍,上面的抖勁極強,自己的皮膚幾乎是眨眼間就有被崩開的徵兆。
「唰!」
一槍衝着他的肩膀扎了個空,王北立馬趁着空擋一隻手搭實了,死死的攥在他的上面。槍身上面頓時一大股顫抖之力,迅速通過手傳到了手臂上。
就在他手中的勁力作用到王北身上的瞬間,「咚!」後腳重重過得踩在地板上,用地面給自己的反震力,把自己的身子直接貼了上去。
一條臂膀上的青筋突然就跳了起來,王北的手腕使勁的向外擰動,五指鈎在上面,不停的向下壓去。
「呲!」王北的手掌像是貼在一層鐵烙上一樣,一道血花佈滿了那一截槍桿,身子猛地就朝他靠了進去。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練八極拳的嗎!」
「咚!」一聲巨響在兩人中間炸開,王北死死的握在上面不鬆手,反而是馬東程被這一下撞得虎口有些麻痛,再不脫手,這種兩道力道撞在一起而產生的十足的震顫之勁就能通過他的的手臂,再次把他的虎口搖開,真到那時候可就是個大麻煩了。
「崩~~~」槍身巨大的顫音化作了嚴重的殺傷力。
王北「噔噔噔!」
整條左手臂滲滿了一大片細小的血珠子,而且整個手掌也不成樣子。
「唰唰!鏘!」
王北把當成棍子耍了個花,向後一扔,徑直的扎在了牆壁上。
「以硬碰硬,炸開我手中的力道。以傷換槍,硬生生的吃下所有的激盪之力而產生的震顫。好狠的年輕人。」他的頭一撇,耳朵衝着王北,在仔細傾聽王北的呼吸節奏,「不過即便你是太極大師當世,如此魯莽的承擔這麼大的力道,也極為不智。你一條手臂受到重創,你憑什麼跟我打?」
這是下下策,但凡有任何一個辦法能近身換開他的槍,王北都不會這樣,但是他以前從來沒有和用槍的交過手,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這種笨辦法就是在任何一個人看來都是極為不智的,但是王北別無他法,這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能夠想到的最有效,也是最快的。
「受死吧!」
一跺腳,雙手直接就插了過來,他知道王北手臂受損,十分力道最起碼也要少個三四分。
「唰!」雙手像槍尖一樣在空氣中摩擦。
這個時候面對如此聲勢的來襲,王北人不慌不忙,將身子一擠,單鞭划水,在巨大的力量沒到水裏也會被漣漪一圈一圈的散開。
馬東程猛地一擰手肘,五指瞬間就擒住了他的胳膊,左腳跺地,右腳抬起,直接戳向王北小腿的迎面骨頭。
王北身子猛地一顫,手臂上的血珠子摔倒了光滑的地板上,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刺目。
左掌架在腰間,右腳收至左腳側。「砰!」腳上步,腳尖內扣重重的跺腳落地,右腳貼地跟進成馬步。
兩人一擰打在一起,王北身子搖晃的厲害,雙腳扣在地面,以腳心為圓心為重心,身法抹油,八卦掌如疾風驟雨一般拍打。
他的手掌離馬東程還遠,破空而來的勁風已經讓人感覺到其中的殺意,「呼呼!」的風聲像是一根根行者棍一樣,織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大網,把他籠罩在其中。
「哼!」
左手架在左胯向下劈擊變拳,收回右弓步和右掌,左掌掌心在右掌下如毒蛇覓食猛然竄出。出其不意的刁向他的喉部。王北閃身後縮,馬東程手臂如一條繩子,可硬可軟,甩着拳頭立即粘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