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正面戰場對敵,劉堅自然是不敢親自去的,要是讓家裏的女人知道了,分分鐘會要撕了他的。因為要是他出點差錯,要守寡的可不是一兩個。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享受過劉堅式的寵愛之後,不太可能還會喜歡上別的男人的。
但是,若論小範圍的特種作戰,還有比他訓練出來的近衛隊更合適的隊伍麼。更何況,吳麗這女人還讓人給他捎來了製作精美的明光鎧,他若是不穿上去戰場上裝逼一番,可就太浪費了。
吳麗這女人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怕死,還真的讓人製作了這樣一副精美的鎧甲,這不是明明的誘惑自己去冒險麼。
「好一個男兒何不帶吳鈎,」劉堅正自戀的欣賞自己穿着鎧甲的威風模樣,萬年公主不知什麼時候鑽出來,一臉花痴狀的崇拜的眼神盯着劉堅道,「這才是我喜歡的附馬,嫁給這樣的附馬,我這輩子不虧了。」
然後大步走過來,讚許的望着着劉堅威風凜凜的模樣。這時候,腰不疼了腿不是酸了,走路也不費力了,哪裏有一點懷了身孕的樣子。
劉堅聽了卻是一臉黑線,不是說悔教夫婿覓封侯麼,怎麼這姑娘就這樣沒心沒肺的希望自己上戰場,要是自己真的在戰場上有點閃失,她就不怕,心裏暗道,莫不是?
當然,雖然漢朝有些髒,但劉堅對自己還是有足夠的信心的,相信萬年公主不是這樣的人。雖然這樣,他還是故作惱怒的彈了公主的小臉一下,然後惡狠狠地道:「你是不是就希望我在戰場上掛了,你好找個年輕英俊的小後生,我警告你,我要是真出點什麼閃失掛了,你要是想改嫁,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啊,那怎麼辦,附馬,那要不你就不要出去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怕。」萬年公主顯然沒有想到戰場上的兇險,劉堅一嚇,立即臉色就白了,緊張的牽着劉堅的衣角問道。
「傻丫頭,你這會知道害怕了?」劉堅沒好氣的刮刮她的小鼻子道,「放心吧,我自己會小心的,再說,我身上還有這麼好的鎧甲,身邊還有能征善戰的將士們,再說我們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去救人,怕什麼。你就安心的在家裏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是啊,公主,我們會貼身保護好義父,絕不會讓他有一點危險的。」嘴角已經有了些微的絨須的劉永也是全身武裝穿戴整齊,信誓旦旦地說。
話說劉堅這幾個義子雖然沒有能獨擋一面的將帥,但也不是一無是處,比如這劉永禮就特別強壯有力,雖然才十七歲不到的年紀,就生得一股好力氣,等閒兩三個大漢近不了身。這也是劉堅敢把楊寶趕到島上去替照顧家裏的後院,而只帶上劉永禮等好手的原因。
典韋本來也要跟上的,但是劉堅現在治下是有兩郡之地:彭城、北海,身邊還有虎視眈眈的袁紹和曹操,萬不敢大意,若是沒有典韋這般勇將盯着,他也不敢出行。但是,留下典韋看家,胡添卻是死活不讓劉堅出去了,除非把他也帶上,沒有辦法,劉堅只好答應下來。近衛隊挑了兩百名擅長特種作戰的好手,胡添又親自挑了五百名精幹的士兵跟隨。
胡添本來想,隨同劉堅出行,最少要帶上幾千人才夠保險的。但此去幽州,可是幾百里地的路途,沿途還要途經袁紹和曹操的地盤,帶這麼多的人出去,這是告訴人家自己要來打他們的麼?
胡添一聽也對,只好又挑選了一遍,只挑了三百個人,加上近衛軍兩百個人,一共五百個人,就算如此,也是一支浩浩蕩蕩的大隊伍了。不敢太過張揚,只好讓他們都帶上幾身衣服,摸夜就出發,一入袁紹的地頭,就立即換上了袁紹的將士的衣服。
劉堅騎在當初劉堅的那匹白馬身上,驚奇的發現,每當經過袁兵的盤查時,胡添派出交涉的士兵竟都能順利的通過。叫過胡添問過了才知道,原來這些士兵以前可都是從袁紹那邊逃過來的。現在跟着他能吃飽肚子,還娶上了媳婦,自然一心一意的跟着他混了。
想到自己手中居然有袁紹的兵來賣命,不由又得意了幾分。暗想,雖然咱長得不是太帥,倒沒有想到人品還是不錯的嘛。
自然,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誰能讓百姓們吃飽肚子,百姓們自然就會跟誰混了。曹操、孫權,還有劉備,不是說他們有多好有多厲害,只是相對其它被他們打敗的人來說,他們沒有想像的那麼好,只是沒有那些人那麼壞。兩害相權取其輕,百姓們選擇了傷害更小的孫劉曹罷了。
而劉堅的出現,無疑在這東漢末年是一股無聲的清流,讓百姓們感到了滿滿的幸福。在全天下的百姓們除了承擔沉重的賦稅之外,還要交納六七成的租子,而劉堅治下則只要交不到三成的田租,他治下的百姓可謂真的是幸福得不要不要的,也難怪治下的黎民和兵丁們會對他如此死心塌地了。
用劉堅自己的話說,他可不差這點錢,自己家的那些作坊賺的錢,可比租子多得多了。再說了,自己擁有雲台島上近十萬畝良田,可都是難民們開墾出來的,如今都是他一家子的,擁有這麼多的地,他一家子怎麼胡吃海喝都是夠的了,他要收那麼貴的租子幹嘛。這自然也是許多難民寧願留在雲台島上當劉家的佃農,也不願意去一個遙遠未測的桃花島去當自耕農的主要原因了。
更讓劉堅稱奇的是,當經過曹操的地盤的時候,胡添又讓手下們換上了曹軍的服裝,居然也很順利的通過了。而且,負責交涉的,居然也是曾經的曹軍士兵。
「我這軍是,到底有多少是敵軍派來的。」劉堅本來只是一句戲言,卻把胡添給嚇壞了。
「主公,話可不能這樣說,他們現在可都是一心一意的跟着您的,再說,他們以前身在曹操或袁軍,也不是他們自己的錯,比如曹操的那個,就是被當作黃巾軍抓走的,能怪他麼。現在主公要是說他是敵軍的,只怕他只有以死以表心跡了。」胡添連忙壓低了嗓子緊張的說。
「我就隨口說說,開玩笑的呢。」劉堅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在左右無人,也沒有想到這個時代的人會這麼單純。自己還以為真的是因為自己能讓他們吃飽飯,這些人才選擇追隨的呢,可是他也好奇的是,真的有為了表白心跡而自殺的?現在可是身在敵後,他可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開玩笑。
一路夜行曉宿,原以為會要花上大半個月的行程,因為有人帶路的原因,竟堪堪只花了不到十天時間,就趕到了幽州城南十幾里處,甚至能聽到偶爾經過的袁軍士兵,順風的話,還能聽到城頭的喊殺聲了。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胡添卻命令部下停了下來。
「將軍,快點上去救我家主公吧,要是遲了,我家主公只怕真的就抵擋不住了。」本來就對劉堅只帶這麼點人出去救援十分的不解,現在一看這群人竟眼看都到城邊上了,卻停止不前了,公孫范也急了。
「貴使,你也看到了,我們這一路上連夜奔波,將士們都是疲乏不堪了,現在趕上去,這是給袁軍送菜麼?」胡添兩手一攤,無奈地說,「要不,貴使先去給貴主報個訊,就說我們已經來了,讓他們再堅持一會,就再堅持一會兒。」
「好吧。」看着劉堅也是不置可否的樣子,公孫范也是無奈的一搖頭,趁着薄幕的夜色,匆匆奔向幽州城而去。雖然在他內心裏,也根本不以為這點人就能解了幽州城的圍。但有援總比沒有援兵的好。聊勝於無吧,只是希望公孫兄弟這會還在堅持,千萬不要在援兵到來之前城卻被攻破了。
劉堅也認為,胡添的話很對,雖然他們這五百人都是輕騎,一路上帶足了乾糧連日趕路,確實也是疲憊不堪了,確實應該趁夜好好休息一番。可是,他卻奇怪的發現,胡添又讓士兵們換下了方才通過袁紹防區的時候換上的袁軍的服裝,再次換上了曹軍的衣服,不由得不解的問道:「胡將軍,這又是為何?」
「我們本來就是曹軍的啊。」胡添意味深長地說,「不管我們救人成不成功,這個賬讓他袁紹找曹操算去。我們隔得這麼遠,哪裏有閒心來管公孫瓚的事?
「胡將軍,我原來還以為你是個忠厚的人,原來也是變壞了啊?」劉堅怪怪的看着胡添。
「哪裏、哪裏,」胡添老着臉道,「這可是出行之前,糜長史和我交待的,主公也知道我老胡是個實在人,哪裏會這樣,但真心說,糜長史這主意不錯,我們現在真的還沒有實力和袁紹相鬥啊,若是讓他們兩家打上一架,也能給我們爭取點時間不是?」
「嗯,不錯,雖然這主意有點壞,但是我喜歡。」劉堅暗暗的點頭,伸出大拇姆,「有空也教教我,讓我也和你們學學你們的壞。」
話說來到這個時代都四年多了,劉堅還是摸不清他們的套路,有時候覺得這時代的百姓們太淳樸太好騙了,有時候又覺得這時代的人太陰險太狡詐了,也不知道哪個才是這個時代最真實的寫照。
「主公,要說學壞的話,咱們這裏還真的沒有誰真壞,真想要學壞,得去找京城那些人,那才是真正的壞人集中營啊。主公,不早了,抓緊休息一會吧,半夜只怕我們就要準備救人了。」
「不是說明天再行動麼?」劉堅不解的問道。
「主公,對不住了,糜長史可是和我們說了,以我們這點實力,只夠救人啊,這幽州雖然好,但現在我們就算拿下來也守不了了。還是先救下公孫家的人再說吧。要救人,當然只能半夜行動了。」胡添老實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