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與道 第三百零三章 鬥智鬥勇

    死亡已逼近。

    奪命燈夫緊緊握住刀柄,生死已在一線,那雙手若是鬆開,軀體一定會分成兩段。

    這實在是一件不幸的事。

    他緊緊咬牙,死死盯着狗頭鍘,眸子裏漸漸已現出怨毒、怨恨之色。

    沒有言語,他們兩人都沒有言語。

    沒有言語,並不是不能說話,他們的言語在眼眸里顯露無疑。

    奪命燈夫死死盯着狗頭鍘,盯着那隻手,那隻手已緩緩下壓,森寒的刀鋒漸漸已逼近胸膛。

    死亡將近未近。

    狗頭鍘獰笑、獰惡着,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也不敢有一絲聲音。

    他依然很小心,很用力。

    手臂上青筋漸漸已高聳的更加明顯,隔着衣裳本來是很難看到的,可是那根根青筋實在太明顯。

    明顯的仿佛是一條條毒蛇,已緊緊纏着手臂,欲欲似動,仿佛時刻都會跳出去撕咬別人。

    冰冷的冷風掠過臉頰,仿佛是怨婦在訴說着自己的寂寞與悔恨,悔恨着一切。

    狗頭鍘眼珠子瞪得更大,更圓,直愣愣瞪着奪命燈夫。

    人在拼命用力的時候,眼珠子都很容易變得更大,更圓,他也不例外。

    臉頰上根根肌肉已不停抽動,額角的汗水已神奇般沁出,還沒來得急落下,卻被冷風吹走,既不知飄到哪去,也不知道飄到何時。

    一片林葉忽然飄到奪命燈夫臉頰上,緊緊貼着,緊緊貼着一雙眼睛。

    奪命燈夫並沒有在意,也不敢在意。

    他現在如果在意這片林葉,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怎麼樣?是不是很舒服?」狗頭鍘冷冷盯着奪命燈夫的臉頰,臉頰上竟已露出了笑意。

    狗頭鍘竟已在說着話。

    這實在令奪命燈夫又怕又驚又意外,但他不敢有一絲言語,也不敢有一絲分心。

    狗頭鍘咬牙,嘴角一滴口水忽然飄落,正不偏不移的落到奪命燈夫臉頰上。

    「現在是不是還認為我的鍘刀會鍘豬菜?是不是還認為會令豬高興?」狗頭鍘獰笑着,臉頰上每一根肌肉抖動更加劇烈。

    冷風掠過,那片林葉忽然飄起,忽然飄走。

    奪命燈夫胸膛已劇烈起伏着,他每起伏一下,就可以感受到刀鋒上。

    刀鋒竟已到了胸膛。

    這實在是件令人懼怕而心慌的事,奪命燈夫的手依稀緊緊握住狗頭鍘的手,死死的往上推着。

    他顯然沒有放棄抵抗,沒有放棄活着。

    狗頭鍘用力的下壓,鍘刀與軀體卻始終保持着一線之隔,他竟已無法下壓一絲。

    人已在鍘刀下,鍘刀將下未下。

    額角的汗水沁出已更多,一滴一滴飄落着,臉頰上肌肉抽動更加猛烈而殘忍。

    「你是不是還這麼認為這口鍘刀適合鍘豬菜?」

    奪命燈夫掙扎着將鍘刀往上面推了一點,努力喘息了一下,才搖了搖頭。

    狗頭鍘冷笑,「你是不是還認為這口鍘刀會令豬圈的豬高興?」

    奪命燈夫緊緊咬牙,忽然笑了笑。

    他竟已笑了出來,這並沒有好笑的事,這裏也沒有好笑的人,那口鍘刀只會人令懼怕,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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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生出可笑。

    狗頭鍘不懂,冷冷的盯着這人。

    「你笑什麼?」

    他不信這的事實,他鍘過很多人,多得令人發瘋,他只見過很多人流淚,也見過很多人流鼻涕,更見過很多人在這個時候褲襠濕透,笑的人卻是頭一個,沒有人在這個時候笑得出來。

    他很想知道這人為什麼要笑,因為這人並沒有理由笑的,也不該笑的。

    「我笑你,你實在有趣極了。」奪命燈夫仔細瞧着狗頭鍘臉頰上不停跳動的肌肉。

    「我有什麼好笑的?」

    「你實在有趣極了。」奪命燈夫笑意不變,「你真的有趣極了。」

    狗頭鍘眨了眨眼,眼角的汗水竟已飄落。

    這個人並不是很好鍘,不但很費力氣,也很費腦筋。

    他決定將這人鍘死以後,一定要好好善待一下自己,好好補償一下自己。

    這樣子殺人並不是常有的,這種疲倦也不是時常生出。

    「有多有趣?」他忽然說出這句話。

    他說出這句話,仿佛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跟這人說着話。

    「要有多有趣就有多有趣。」

    「比如說......。」

    「比如說現在的你。」奪命燈夫的雙手雖在用力推着鍘刀,臉上的笑意竟已生出了戲弄之色。

    「現在的我怎麼了?」

    「你實在有趣的像頭豬,像的實在可愛。」奪命燈夫凝視着狗頭鍘的臉頰,臉頰上的笑意已更濃。


    狗頭鍘冷笑冷叫着,「想不到你臨死時候都沒忘記說點缺德的話。」

    奪命燈夫緩緩喘息着,顯得很輕柔而緩慢。

    他不敢太用力去喘息,因為自己喘息的太用力,胸膛一定會靠近刀鋒。

    軀體上衣衫已破碎,只要胸膛起伏的更大點,那顆心就會感覺到刀鋒上的力道。

    「是的,我還沒有忘記,說說你的豬頭。」

    狗頭鍘冷冷盯着他,冷冷盯着那隻手,冷冷的笑着,「更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還這麼穩定?」

    「是的,我一向很穩定,我的手殺人一向很穩定。」

    狗頭鍘笑意不變,「可惜你無法再出手了。」

    「也許。」

    「你還有出手的機會?」狗頭鍘忽然俯下身,在那隻手上親了親,「你的手很滑,也很嫩。」

    奪命燈夫不語。

    「你是不是很會保養?這雙手嫩的像是女人的屁股。」狗頭鍘的笑意現出戲弄之色。

    這時鍘刀又下壓了一點。

    奪命燈夫與死亡又逼近了一點,他的心已感覺到那口鍘刀的刀鋒,正不停的撞擊着那口刀鋒。

    刀鋒沒有動,肚子裏的心已絲絲絞痛着。

    「你是不是已感覺到疼痛了?」狗頭鍘凝視着刀鋒的血跡緩緩流淌着,顯得極為興奮而歡快不已。

    奪命燈夫點點頭。

    他似已感覺到了,這種心口的疼痛還是第一次感覺到,也許也是最後一次。

    狗頭鍘得意的看了看胸膛上鮮血,又看了看奪命燈夫的臉頰,「你現在可以說說話,無論說什麼都是好的。」

    冷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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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軀體上冷意更濃,人在臨死的時候,該說點什麼?

    奪命燈夫腦袋上的皺紋變得更深,似已在思索着什麼。

    「你是不是在想着說什麼話?」狗頭鍘緩緩在他手上又咬了一口,「你可以好好將一生的故事統統說說一說。」

    奪命燈夫不語。

    他緩緩閉上眼帘,似已接受這命運,似已接受死亡。

    「我這人一向很好說話的,特別是面對你這麼有趣的人,一向很想多聽聽。」

    「你想聽點什麼?」奪命燈夫已覺得胸膛傳出的疼痛漸漸更加劇烈,已感覺到肚子的心在撞擊着刀鋒,每撞一下,疼痛更重一點。

    可是這時的心卻變得平穩了很多,跳動的不再那麼劇烈。

    是不是將死的人,都這麼平靜?

    「我想聽聽你有趣的事。」狗頭鍘忽然用腳踩住奪命燈夫的軀體,死死踩着,「無論你說什麼都可以,只有是有趣的就行。」

    奪命燈夫不語。

    那隻手卻絲毫沒有放鬆,依然死死握住狗頭鍘的手,依然在往上推着。

    狗頭鍘冷冷笑着,冷冷等着。

    奪命燈夫並沒有說話,不遠處七八人緩緩走了過來,肅立於一旁。

    一個人緩緩走了過來,緩緩將木桶靠在鍘刀邊緣,緩緩靠在奪命燈夫頭軀體下,然後又緩緩退了回去,肅立着。

    奪命燈夫背脊已感覺到木桶,他感覺到木桶,仿佛是感覺到死亡。

    「你是不是沒鍘過像我這樣的人?」

    「是的。」狗頭鍘的腳忽然在奪命燈夫軀體上用力碾了碾,然後就欣賞着臉上的神情,「我沒有鍘過像你這樣的人,你很有趣,我很喜歡。」

    奪命燈夫咬牙,笑了笑,「有多喜歡?」

    「要有多喜歡就有多喜歡。」

    「你這麼喜歡我?」

    「是的,我實在很喜歡。」狗頭鍘咬牙,笑着,那隻手卻沒有一絲放鬆,依然用力往下壓着。

    他並不是個笨蛋,也知道煮熟的鴨子也會飛走的,他並不想奪命燈夫在死亡邊緣掙扎一下,便就逃走。

    胸膛上的鮮血流得更多,鍘刀下壓的也更多。

    「我只想說一句話。」

    「你說說看,我在聽着。」狗頭鍘臉上笑意已更濃。

    「我只想說......,我只想說......。」

    「你只想說什麼?」狗頭鍘眨了眨眼,似已在期待着。

    這時奪命燈夫緩緩將腳移到狗頭鍘雙腿之間,笑了笑,「我只想說......,我只想說......。」

    「你想說什麼?」狗頭鍘緩緩靠的近了點。

    「我只想說你這個豬頭。」

    話語聲中,奪命燈夫一腳踢向狗頭鍘的褲襠,狗頭鍘的臉忽然扭曲、變形,手忽然鬆軟無力。

    就在這個時候,奪命燈夫忽然魚一般的滑走,從刀鋒上溜走。

    奪命燈夫遠遠的站着,冷冷的笑着,「我只想說你是個豬頭。」

    狗頭鍘咬牙,軀體蝦米般彎曲,抱着褲襠在地上打着滾。

    「你......。」

    奪命燈夫冷冷的笑着,冷冷盯着狗頭鍘的神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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