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江詣修雙眼瞪着靳薄言,「腹黑鬼你果然偏心,想當年老蕭打我的時候,你還在旁邊喝酒,就差唱歌了,我現在還沒動手,你就說我瘋了!」
「他媽的,你這個沒心肝的混蛋,這麼多年老子白對你好了——」
靳薄言輕輕咳嗽一聲,似乎有點尷尬,「你們能一樣嗎?老蕭當年為什麼打你?你自己說出來,如果你本事的話就自己說。當時不打你能行嗎?不打你現在可能就是孤魂野鬼。」
江詣修想了想還真有可能,「所以啊!我也就是隨便說說,我怎麼捨得打老蕭呢!你們兩都是我的好兄弟,不就是一個穆湛庭嗎?等老子找到他一定扒皮抽骨。」
「那他那個妹妹穆清心呢!你準備怎麼處置?」靳薄言又說。
似乎問題又重新繞了回來——
江詣修眸光又是黯淡了些,「她造了什麼孽就該用什麼來償!」
蕭景淮跟靳薄言都清楚,這次江詣修是來真的,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沒點正經,但一旦惹毛了他,他可以做的比任何人都狠——
……
收拾好東西出院回到江家,江詣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將落嫣從薄歡那裏弄出來。
穆清心失蹤後薄歡很快又有人接手,礙於江家在青城市的勢力老闆很好說話,只稍微拿了點違約金就爽快了事了。
落嫣沒想到即便是這個時候的江家,它在青城市的影響力也還是那麼大,所以江詣修對她而言不僅僅是喜歡的男人,也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機會——
女人都有敏銳的第六感,而落嫣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男人現在心裏裝着的別人。
但,他們是沒可能了。
晚上,江詣修洗完澡赤身*站在鏡子前,他伸手抹去鏡面上的水汽,看着鏡中在他胸口上的疤痕,痂還沒完全脫落,痒痒的,似乎在時刻提醒他,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對他有多狠!
伸手撈過旁邊的浴袍穿上,隨手系了結就走出浴室的門。
他感覺有點累迷迷糊糊掀開被褥上床,剛躺下就感覺一條軟綿綿的東西摟住他的腰,闔着的雙眼立刻睜開,「穆清心!」
躲在被子裏的女人聽見這個名字表情微微一怔,她想抽回手,但手臂已經被男人狠狠掐住,「……江、江先生是我,我不是清心姐。」
聽到聲音,男人即刻清醒過來,鬆開手快速下床,看着床上只穿了一件薄紗的女人,「落嫣你在做什麼?」
「我、我想陪您休息。」落嫣紅着臉,眼神閃躲。
即便他只是把她當成替身也無所謂——
江詣修氣息浮動,「我不需要,你回自己房裏。」
剛一剎那,他真的以為在背後抱着他的女人是……穆清心,所以身體瞬間就硬了,那種刻入骨血的*此時正在叫囂。
該死!
他為什麼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
「可是……」落嫣覺得難堪,從未有過的難堪,「您說過會讓我成為您的女人。」
江詣修看向那張過分年輕的臉孔,「我確實說過,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落嫣聲音低低的,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可您把我從薄歡弄出來了,難道就不想要……不想要我報答您嗎?」
說完,她又意識到什麼,眼神堅定了點說:「您放心我還是乾淨的,我沒有陪過任何人。」
他肯定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不要她的。
江詣修知道是她誤會了,淡笑道:「落嫣你先從床上下來,我慢慢跟你說。」
落嫣才滿二十歲,很多事都是懵懂階段,她之前接觸的都是薄歡里的人,她從那些人身上學到只要碰上好的金主就該牢牢抓住——
那裏的姐妹為了能從薄歡里出來再難看、再壞的男人也願意跟着,她能跟在他身邊真的已經非常幸運。
但正因如此,所以更讓她有點不安,無時無刻都想緊緊抓住他。
落嫣走到男人身邊時,她呼吸到男人身上沐浴過後的清香,男士沐浴露似乎特別好聞。
雖然他穿着浴袍,但還是看出他身材非常好,還淌着水的肌膚上微微泛着蜜色,莫名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意識到她正盯着他看,她立刻低頭,「江先生您就收了我吧,這樣我也能安心點。」
「你……就不想過屬於自己的生活嗎?」說着,江詣修輕抬起她的下顎,眸子清冷,「我的意思是……成為你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二十歲的小姑娘都在做些什麼,你不好奇嗎?」
落嫣紅唇微張,「江先生我不太明白。」
「我媽因為這件事打擊不小,再加上我父親臥床不醒,前段時間我看她似乎整整老了十歲。但有次你來醫院看我,你們說話後她臉上的笑容似乎多了些。往後我應該會非常忙,如果你真想報答我就幫我好好陪着她,老人家都喜歡身邊有個說話的人……」
落嫣表情微頓,「原來您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讓我陪着老夫人。」
「呵,別以為這很容易,我媽可不好應付。」江詣修突然又口吻嚴苛地說,但很快又恢復成輕鬆的語氣,「落嫣,往後我媽就多多麻煩你了。」
落嫣印象里除了穆清心以外,似乎從未被人如此認真對待過,她立刻屏息說:「江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江老夫人。」
「好,現在回你房去睡覺吧,晚安!」
「晚安——」
落嫣亦趨亦步走到門口,走出去前還朝男人忘了眼,只見他已經走到窗邊,背影頎長而落寞。
……
半個月時間,江詣修都忙於江家的事,跟一些江家的老功臣周旋。
以前他覺得行醫救人已經很繁瑣,沒想到現在刷新了他的認知。
不過,這些對他來說也能應付,也就是磨性子的事。
這天江詣修跟往常一樣最後一個走出江氏,剛出門就接到靳薄言的電話——
「腹黑鬼有事?」
「你現在在哪?」靳薄言的聲音有點冷。
「還能在哪,我現在除了上班加班沒有任何自己的時間,連睡覺做夢腦子裏都是公司的事。」
靳薄言似乎笑了笑,「那現在告訴你一件私事。」
「什麼?」江詣修打開車門。
「穆清心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