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 李承霆在謝安瑩面前,一改冰冷沉着,偶爾玩笑時還會對謝安瑩動手動腳,搞得謝安瑩臉紅之餘總覺得他被人掉了包,甚至想去扣扣他的臉皮,看看有沒有作假。看<>
兩人嬉笑一陣,謝安瑩終於將宮中發生的一切因果詳盡說了。
這一回,因為李承霆一直老老實實地聽着,表現得甚為謙遜,謝安瑩便將自己的推測也說了出來。
李承霆越聽越是震驚。
起初覺得閒歌那個討厭的傢伙,怎麼可能這樣捨己為人。
可眼下的事實證明,閒歌的確是捨己為人了。
接受了這個事實的李承霆又開始替閒歌不值——沈憐那姑娘自身如何他不清楚,可沈相爺那般陰沉心機之下,沈憐恐怕很難出淤泥而不染。
若真的一塵不染,沈相爺又怎會那樣疼愛器重她?
她哪配得上閒歌!?
李承霆想到自己之前對閒歌的猜忌,又想到自己氣勢洶洶將閒歌逼得有家不能回,頓時有些內疚起來。
當晚睡覺的時候,李承霆將謝安瑩攬進懷裏道:「明日一早,我便去看看閒歌。」
謝安瑩少有聽說李承霆主動做人情的時候,自打二人相識,貌似他的一眾友人都是軍中營里或者是邊塞上的人物,他與京安城這些權貴公子少有往來,所以更不會出言說要去探望誰。
她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蹭了蹭臉,十分安逸地將自己蜷成一團貓一樣:「去看帝師大人?」
「對。去看看他。他要成家了,要娶自己不愛的女子,心中定不好受。我去看看……若有什麼用得着的地方。我也好盡一份心。」
李承霆說得認真,謝安瑩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你怎知道他不愛沈憐?沈憐那樣楚楚可人我見由戀,帝師大人說不定就喜歡那個調調呢?」謝安瑩唇角清揚,笑得玩味。
李承霆眉頭一皺,似乎在認真考慮她的話。
謝安瑩也不打擾他,只讓他自己想去。
李承霆真就想了好一會,可最終還是搖搖頭:「沈憐要相貌沒相貌。要才學沒才學,性子怕是也不行……唉,帝師大人若真是喜歡。那他還真是一個特別的人。」
謝安瑩一噎。
還好自己長得不醜,否則單是這一句「要相貌沒相貌」,以後在他面前真要抬不起頭來。
可話說回來,沈憐那樣的都是沒相貌。這京安城裏七八成的女兒家都入不得他的眼了……
謝安瑩撇嘴嘟囔道:「從前以為不近女色。原來是眼光挑剔。」
「你嘀咕什麼呢?」李承霆還沉浸在對閒歌的同情之中,沒聽清謝安瑩的話。
謝安瑩卻搖着頭笑了。
李承霆覺得帝師品味特別,殊不知這天下人大約都覺得帝師眼光不錯,反而眼光有問題的是他才對吧。
娶了一個沒規矩,沒身家,唯一拿得出手的相貌,卻還有一雙不見光明的眼睛。
別人沒來同情他,他倒先同情起別人去了。
謝安瑩從不妄自菲薄。但也知道這世上大多數人的標準是什麼樣的,只是李承霆這一番「真情流露」令她實在吃驚不小。
不過他能這樣想。她當然高興得很。
謝安瑩一手輕輕攀住李承霆的肩,疑惑地在李承霆耳邊問道:「你見過幾個相貌好的女子?」
「你。」李承霆不假思索地回答,「大約還有幾個,只是不認得,於是就沒記住。」
謝安瑩哭笑不得,還真就答得這樣老實。
她決定不要繼續試探了,再這樣試探下去,她非要內傷不可。
李承霆卻凝思又想到一事,一手穿過她的頭髮,輕輕撫摸着,張嘴似有話要說,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怎麼?還有別的要緊事?」謝安瑩察覺他的猶豫,將身子向裏頭挪了挪與他並肩躺好。
李承霆本已經打消了要說的念頭,可謝安瑩一副認真聆聽的乖巧樣子,他又怕下一次找不到跟她相商的時機。
那件事,也該好好斟酌了……
「安瑩,帝師閒歌的醫術不錯。」李承霆認真地語調中不難聽出三分小心翼翼,如果謝安瑩有一點不高興,他就打算立刻閉嘴不提:「他如今也算有了妻室的人,我想……要不請他來看看你的眼睛?」
李承霆的聲音明顯中氣不足,說完就立刻緊緊撐起身子,緊緊盯着謝安瑩。
看見謝安瑩的臉上沒有敏感傷心之色,他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揭短一樣的行為,他從未嫌棄過她的眼睛不好,但若能讓她好起來,他當然會更高興。
只是怕她多心。
謝安瑩聽了半天,沒想到李承霆說的是這樣一件事情。
李承霆今天先是從肅王妃鞭下救出自己,又說了沈憐長的不好看,現在還要給自己治眼。
她怎麼想怎麼覺得高興。
謝安瑩輕輕一推李承霆道:「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我哪裏就是那麼敏感小氣的人了?你要請人給我治眼,我會連善意惡意都分不清?」
李承霆聽聞也高興起來。
「我一來是怕你生氣,二來也擔心即便請了閒歌來,萬一仍舊治不好……」
那豈不是更加失望,閒歌若是都說不能治療,便等於是絕了一切念想,那還不如不治。
李承霆想着就心疼起來,一手穿過謝安瑩纖細腰肢下的空隙,將她撈到自己身邊,狠狠親了她的額頭,表情凝重地盯着頭頂的帳子。
那模樣,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
謝安瑩摸摸李承霆的臉,在外人面前冰塊一樣不動聲色,到了她面前卻如同三歲孩子,總是讓人能一眼看穿。
他這是要下決心一直對自己好嗎?
不過有關天盲這件事……她由他抱着自己,也覺得到了向他坦白的時候。
只是,她裝瞎裝了這麼久,一直瞞騙於他,而且又不能向他解釋自己裝瞎是為了等閒歌出現——所以即便坦白,也還是需要一些技巧。
謝安瑩思忖片刻,斟酌道:「其實天盲並不難治,我自己就能治好……」
這已經是最保守的說法了。
可李承霆聽到之後卻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不難治?你能治?」
李承霆忽然躍起,精壯的起伏分明的身體瞬間躍然謝安瑩眼前。
謝安瑩瞬間嘗到了裝瞎的苦惱,想捂眼都不行……
她臉頰火熱,目光飄忽:「是啊,能治。」
李承霆見謝安瑩臉上的紅暈十分可疑,卻顧不上追究,兩隻手扶正她的臉,似乎非要讓她面對自己一樣,認真道:「能治,那你為何不治!?」
謝安瑩李承霆赤|裸的身體,夾雜着雄性特有的氣息極富侵略性地朝自己俯衝而來,只覺得自己頸子鼻腔中都是燥熱,根本不敢直直看他。
「我……我……」謝安瑩的呼吸輕喘,雙手抵上他的胸膛,結結巴巴道:「我並沒覺得有什麼不便,而且藥材難尋,我就沒太當回事……」
李承霆:「……」
他知道謝安瑩醫術瞭然,但沒想到她竟然說能治天盲,而且還說「沒太當回事」……
且不論信與不信是真是假,單是她這態度……
李承霆頓時有些氣結,順勢就將謝安瑩重重壓在自己身|下:「明日你就在家好好治眼睛,從明日起,我哪裏都不去就在家盯着你,有什麼找不到的藥材都只管說來。」
謝安瑩「嗚嗚」兩聲,掙扎着想要從他身下挪出去。
可還沒等她找到一個出口,便見李承霆目光漸漸灼熱起來……之前那些話題再也引不起兩人的興趣,不知不覺便拋開一切,沉淪於彼此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