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浪抬起頭淡淡的看了尖嘴猴腮男一眼,不過卻沒有說話。幹這一行最基本的就是能夠隱忍。陸小浪絕對不能主動得罪客人。
「怎麼?看什麼看?」尖嘴猴腮男一臉不屑的神情看着陸小浪:「雜碎···呸···」尖嘴猴腮男一口吐沫吐在陸小浪的臉上。
陸小浪臉色變了又變,拳頭緊捏,不過最後還是恢復了常態,不慌不忙的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把臉上的吐沫擦乾淨。隨即又抽出一張紙巾準備把尖嘴猴腮男的皮鞋給擦乾淨。
「你幹嘛?」尖嘴猴腮男卻是把皮鞋一抬居高臨下的看着陸小浪道:「用你的舌頭把我的鞋子舔乾淨!」
轟的一聲陸小浪直感覺整個腦子都爆炸了,整個身體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靈魂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不能向眼前的這個人低頭。冥冥之中華夏民族的尊嚴和榮耀引導着陸小浪的判斷。
陸小浪咬牙看向之前的中年人
,卻發現對方正一副看好戲的面孔盯着他。瞬間陸小浪反應過來了,這夥人根本就是來找茬的,而且目標就是自己!陸小浪卻是有些疑惑,自己在沐賴娛樂會所兢兢業業的,對待客人也是十分的客氣低調,怎麼會得罪別人呢?
陸小浪沉思的時候卻是又挨了那個叫做中田的尖嘴猴腮男一腳:「怎麼?豬玀,你不願意?」
陸小浪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着尖嘴猴腮男不卑不吭的說道:「對不起先生,這不在我的服務範圍之內,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找其他人來幫你完成。」說完轉身就要離開這個房間。開玩笑,知道了對方是來找自己麻煩的陸小浪還能傻乎乎的留在這裏任人欺負?
結果陸小浪剛要走又有兩個穿着黑西服戴着墨鏡的男人站了起來,一人伸出一隻手臂擋住了陸小浪的去路。陸小浪臉色一變心道:這些人難道敢在沐賴娛樂會所鬧事?這不得不讓陸小浪重新估量起他們的來頭。
陸小浪轉過身來看着坐在正中間的中年男人:「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中年男人看着陸小浪嘴角閃過一絲玩味:「按他說的做,把鞋子舔乾淨你就可以走了,否則,哼哼···」
中年男人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陸小浪不照做,出去的時候可能就是少一條胳膊缺一條腿了。俗話說得好:士可辱不可殺。額,說反了,差不多是一個意思吧。陸小浪看着中年男人臉上確實沒有露出絲毫的懼怕和退縮。即便今天在這裏自己被打殘了也絕不能去舔別人的鞋子,靈魂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是華夏人,卻不可以向r國的人卑躬屈膝做這種出賣尊嚴的事情!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中年男人嘴上勾出一絲冷笑。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全部聚焦了過去。陸小浪一愣,來的是他認識的人:藤原女士。同時陸小浪注意到,中年男人看到藤原女士出現的時候表情一愣,似乎兩人是認識的。
藤原女士徑直走到包間裏,一把推開攔住陸小浪的兩個墨鏡男。把陸小浪拉到身邊。冷冷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道:「九條藤齋···你來這裏做什麼?」
陸小浪愣了一下,九條的姓氏是他們這邊的城裏一個比較有名望的大家族,很耳熟,似乎什麼時候聽說過。
「沒什麼···不過是無聊想要出來找找樂子罷了。」中年男人百無聊奈的說道。或者說現在應該稱他九條藤齋了。
「你以為我什麼都沒看到麼?你們在故意找小海君的麻煩。」藤原女士冷哼一聲。
「呵呵···小海君?叫得挺親熱呢。」九條藤齋的臉上上閃過一絲不屑:「不過是一個供人玩樂的工具罷了···怎麼?你能玩我就不能玩了?又或者說你對這卑賤的小子動心了?難不成你一個黃臉婆還想着讓他陪你過一輩子?」
「是又怎麼樣?」藤原女士看着九條藤齋沒有絲毫的退讓。
「呵呵···可笑。」九條藤齋放下翹着的二郎腿坐正了身體,一臉陰霾的說道:「今天我就是要當着你的面羞辱他!」
「你敢!」藤原女士的胸口起伏不平,顯然是動了怒氣:「九條藤齋,別忘了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時候咱兩約定過的事情,咱兩各過各的,互相不得干涉。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只准你在外面找女人,不准我來找男人?」
陸小浪忽的反應過來了,他聽其他人說過的,九條家和藤原家是當地最有名望的兩個家族,倆家為了彼此的利益,同時也為了局面上的和平相處,會有一些聯姻。而眼前的這位九條藤齋應該是藤原女士的老公沒錯了···陸小浪這才算是明白過來了,自己沒得罪客人,卻是得罪了客人的老公。對方順藤摸瓜過來捉姦現場了。
當然了陸小浪倒是沒有絲毫自責的神色,看得出來藤原女士和九條藤齋夫妻感情並不和睦,或者說貌合神離。那個教條藤齋也是個花天酒地的主。
「呵呵···我就是不允許那又怎麼樣?別忘了你嫁進了九條家,就要顧及九條家的顏面。」九條藤齋冷冷的說道。男人總是有更強的佔有欲,他可能會允許自己出軌,卻絕不應允妻子的背叛,仔細想想卻又是那麼的可笑。你不仁卻要強行怪罪他人不義,難道女人天生就比男人低一個檔次麼?
「那我也把話放在這裏了,九條藤齋,你今天若是敢在這裏動小海君一個手指頭,咱們回去就離婚吧!」藤原女士毫不留情的說道,這段夫妻感情從未有過開始,一直都在結束的邊緣徘徊。
九條藤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沒有想到藤原女士竟然為了陸小浪要跟他離婚,一但他和藤原女士離了婚,這勢必會影響到兩個家族的利益,九條藤齋自然是少不了面對家族的壓力。而且好歹夫妻一場,他還是比較了解藤原女士這個人的,她說去的話就一定會做到。這個女人····簡直是瘋了,瘋了,為了一個在夜店工作的骯髒螻蟻竟然置家族利益於不顧。
「你,你···很好!」九條藤齋氣極反笑:「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你的事情,你願意自甘墮落是你的事,至於你家族那邊,我會如實的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知的。」
「隨便你···」藤原女士絲毫不懼,儘管同樣的她也會受到家族龐大的壓力。可見對於這段夫妻感情藤原女士並沒有絲毫的留戀。
「我們走···」九條藤齋陰沉着臉帶頭摔門而去。
等到九條藤齋帶來的人都出去了,藤原女士直接坐在了沙發上。似乎是長時間的對峙消耗了她許多的力氣。陸小浪見藤原女士的神色不太好,倒了杯熱水遞給她:「藤原女士,你還好吧?」
「我沒事。謝謝。」藤原女士接過熱水點了點頭。
「額···藤原女士,應該是我對你說聲謝謝才對。」陸小浪沉默了一下隨即說道:「如果不是您及時出現,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別說這樣的話,其實不是我,他也不會找上你。」藤原女士擺了擺手。說到底還是因她而起。
「額···」陸小浪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陪我喝點酒吧。」藤原女士提議道。
陸小浪看了看桌上已經開過的酒瓶子,有些犯難。是喝這些還是重新拿?
藤原女士注意到了陸小浪的神色,開口道:「都扔了吧,幫我重新拿些酒來,和平時一樣就好。」
「行···」陸小浪點頭。
陸小浪拿了酒回來的時候藤原女士已經脫了外套坐在一側的沙發上,陸小浪記得之前那個位置是沒人坐的。房間裏原本九條藤齋帶人來的時候點的那些酒水也全都讓服務員撤下去了。陸小浪倒了兩杯酒,然後把其中一個被子輕輕遞給藤原女士。
藤原女士接過酒杯和陸小浪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藤原女士喜歡那種酒勁比較大的酒,這還是陸小浪第一次見她一口飲干一杯,想必是心中的苦惱十分繁多吧。陸小浪也沒有絲毫猶豫的把自己的就被端到嘴邊一飲而盡。然後又重新給兩個杯子倒上。抬頭再看藤原女士正一臉淒涼的神色。
陸小浪看着藤原女士小心翼翼的問道:「藤原女士,你還好吧?」
藤原女士卻是沒有回答陸小浪反而問道:「小海君,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沒有···」陸小浪搖了搖頭。其實像藤原女士這種出身在大家族的子女,或許在別人眼裏看來,穿金戴銀,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是在比人看不見的另外一面卻會因為家族有更多常人所沒有的煩惱和壓力。他們更多時候沒有自己的權利去決定人生和未來。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是連婚姻都被當作籌碼,這一點無論是藤原女士或是九條藤齋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