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人一走,屋子裏頓時靜了下來,而後三人面面相覷,臉上的笑容不言而喻。
夏侯隨珠心情好的多吃了兩塊糕點,幻靈忍不住勸,「公主,不能再多吃了。」
夏侯隨珠撇撇嘴,臉上依舊都是笑意,將手裏最後一塊糕點遞入嘴中,眯眼享受,幻靈一臉無奈,
江沁歌單手撐着下頜,「這回去肯定氣死了,那個丫鬟倒是挺機靈的。」
「氣死了才好呢,主動送上門來的,哪能輕易放過她,若不是她心懷不軌故意存了心思來氣我,我還沒恍過神來找她算賬呢,過份!」
夏侯隨珠哼了哼,對趙靈厭煩至極,「就她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似的。」
宋婧翹起紅唇,臉上的笑意盈盈,顯然心情不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本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性子,咱們又何必客氣呢。」
說着宋婧看向了江沁歌,「你不必介懷,她不過就是個跳樑小丑,犯不着被她激怒,趙靈性子偏激,鑽了牛角尖就認定了陸斐,陸斐越是對你好,趙靈的性子越是控制不住,權當是給芙玉報仇了。」
江沁歌眯了眯眼,「放心吧,我哪會信她的話,從她差點一箭射死我開始,我就沒打算相信她,只怪她不自量力,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宋婧笑了笑,江沁歌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不必多言,就應該清楚厲害關係。
趙靈的軟肋就是陸斐,江沁歌就是要刺激趙靈,讓她失控。
……
「豈有此理!」趙靈一回府怒氣就憋不住了,將屋子裏的花瓶擺設砸了個遍,滿地狼藉碎片。
碧波眼皮跳了跳,明明出門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麼會一回來就惹了這麼大怒火?
「簡直欺人太甚!」趙靈的理智已經在崩潰邊緣,見什麼砸什麼,毀壞欲極強,憤怒地發泄心中的怒火。
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個個緊繃着身子,大氣都不敢喘,蜷縮在牆角。
就連袖兒也是低着頭不敢上前勸,等了一會袖兒瞧趙靈的怒氣似消退了些,才大着膽子上前。
「公主何必動怒傷了身子,豈不是白白讓旁人得意了,公主越是氣惱,她們越是得意,依奴婢看,沁歌郡主的話未必就是真的,目的就是要氣氣公主,公主可千萬別上當啊。」
袖兒本就不贊同讓趙靈在這個時候招惹夏侯隨珠,是趙靈一意孤行,不聽勸阻,非但沒刺激到夏侯隨珠和宋婧,反而給自己惹了一肚子氣。
趙靈擰眉看向了袖兒。
「公主,九王妃和北冥公主都是聰明人,明知公主即將要嫁入陸家了,偏在沁歌郡主的面前提起這個,而且沁歌郡主還未出嫁,便和男子私相授受,本就不妥,躲着掖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當面說出來呢。」
袖兒抬眸看向了趙靈,又繼續低聲道,「所以奴婢認為今兒這一出就是故意氣公主的,公主何必與她們一般見識,等日後嫁入陸家,來日方長,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過日子的。」
趙靈的怒氣果真慢慢消散,瞥了眼袖兒,「說得不錯,賤人,私下裏勾引陸大人用了卑鄙手段,還有臉提!」
趙靈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只是在克制自己。
袖兒悄悄鬆了口氣,自從趙靈看上陸斐以後,這脾氣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時常會因為陸斐而被影響,袖兒日日擔驚受怕的看着趙靈,生怕趙靈出了什麼閃失。
「公主說的沒錯,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公主若是上當受騙,豈不是將陸大人推給了沁歌郡主麼。」
慢慢的趙靈臉色緩和了不少,看着袖兒的神色也順眼了些,「說的是,今後別忘了提醒我。」
「是。」
「這是怎麼了?」瑾王妃挑簾進門,望着地上一地的狼藉皺眉。
趙靈臉色一緊,「是女兒一時失手,母妃怎麼來了?」
瑾王妃嘆息讓丫鬟將屋子裏收拾乾淨,趙靈的臉上又是一副怒氣未消,丫鬟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瑾王妃一眼就發現了不對勁,一時失手至於砸碎了這麼多花瓶文物麼。
瑾王妃只是沒深究罷了,拉着趙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邀了幾位掌柜的過來,讓你挑選幾個花樣,款式,出嫁以後就不能像在家裏這麼輕鬆了,趁着還有些時間,多挑幾樣。」
趙靈敷衍的點了點頭,對這些並不在意,忽然聽瑾王妃又道,「這些都是給你的嫁妝,女兒家的嫁妝一定不能單薄了,將來腰杆子才能挺直。」
原本就是一句普通的囑咐,可落入趙靈耳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母妃,按理來說江沁歌能有多少嫁妝?陸家給了多少聘禮?」
瑾王妃沉吟了一下,「據母妃知道的,聘禮大概有一百五十抬左右,後天的嫁妝林林總總差不多三百抬」
三百抬絕對是個大數字,趙靈緊咬着唇,摟緊了瑾王妃的胳膊,「母妃,女兒不想被江沁歌比下去。」
隨即趙靈將白日裏發生的事告訴了瑾王妃,翹起了紅唇不悅,「她們都欺負女兒,女兒不服!」
瑾王妃聞言拍了拍趙靈的手,「靈兒,在未出嫁之前不是再招惹那幾人了,那幾個都不是什麼善茬,你離她們遠一點,還有母妃替你做主呢。」
瑾王妃眉頭緊皺,昨兒個添妝宴腦的那一出,即便沒有證據,也能判斷是誰在背後動手腳。
她們反擊,瑾王妃一點都不害怕,只怕趙靈莽撞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被人算計了後悔都來不及。
趙靈極度不甘心的點點頭,緊咬着唇略有不悅,沒一會瑾王妃就被丫鬟喚走了。
趙靈緊緊咬着牙,瞥了眼袖兒,「去打聽打聽江沁歌的聘禮和嫁妝,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是。」
大約一個時辰後袖兒回來,低聲在趙靈耳邊嘟嚷幾句,趙靈臉色微變,心裏的怒氣一簇簇往上翻湧。
「等陸家下聘,公主未必比沁歌郡主的少,王妃又那樣寵愛公主,公主必將壓過沁歌郡主一頭。」袖兒忙安撫。
趙靈這才不語了,在趙琳心裏儼然就把江沁歌視作敵人,事事想要攀比。
次日,陸家來派人下聘了,一百三十抬也不算低了,每個箱子都是滿滿的,趙靈瞧着臉色頓時就變了。
平妻終究比正妻低了一頭,陸家顯然就是低估了自己。
「二百四十抬嫁妝?」瑾王世子妃怔了下,依照趙靈的份例一百五十抬已經算多了,還不算瑾王妃私底下的貼補。
趙靈張嘴就要二百四十抬,整整多出九十抬,那可不是什么小數目,瑾王世子妃臉色頓時就變了。
公中的銀子並不多,按理來說世子應該佔大頭才對,只不過當家作主的是瑾王妃,瑾王世子妃只好步步忍讓。
但一下子捨出去這麼多,瑾王世子妃就不淡定了,趙靈很明顯就是存了心思要和江沁歌比較個高低,故意攀比。
奈何瑾王妃發話了,瑾王世子妃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這口氣就像是一根導火索埋在了瑾王世子妃心上。
不僅如此趙靈要求的樣樣都是精挑細選,樣樣精緻,稍有不滿就是一頓發脾氣,有時候甚至不顧及場面直接罵了瑾王世子妃。
瑾王世子妃也只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裏咽,不得不忍着。
……
「江敏怕是趕不回來了。」閔旻的指尖緊了握,握了又松,反反覆覆,面上雖然淡定但依舊掩飾不了內心的緊張。
「那又如何,回頭再請他單獨喝頓酒,他不是個小氣的人。」陸斐臉上帶笑,舉起手中的酒杯,「恭喜。」
「也恭喜你。」閔旻說。
兩人一飲而盡,閔旻放下酒盞,靜靜聽着陸斐說起陸家的點點滴滴,陸斐打趣,「明面上雖要守孝,不得行房之禮,但我住的院子裏有一個密室,開關就是書房,平日裏書房極少有人伺候,只留下兩個親近的守在門外便是,至於你招惹的那朵爛桃花,我相信大嫂是個大度的不會計較,晾着就是了,大哥一定比我有經驗。」
陸斐反而有一種慶幸沒有被趙靈糾纏,太噁心了。
「哼,哪那麼容易……」
害得江沁歌差點命喪黃泉,這筆帳閔旻記着呢。
「大哥可悠着點,把嫂子寵上天了,以後的日子可就難了……」陸斐笑的幸災樂禍。
閔旻耳尖染上紅暈,拳頭微攥放在唇邊輕輕咳嗽,他不同與陸斐,陸斐是陸家嫡長孫的身份,平日裏嬌慣被寵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身子也是養的肉細嫩肉。
至少比起陸斐來說是這樣,閔旻從八歲來時就跟着師傅走南闖北,踏遍了大江南北,吃盡了苦頭,每日還要練習武功,除了那張臉勉強保養的不錯,渾身上下大都是粗糙的。
而江沁歌更是嬌滴滴的大家閨秀,稍稍一用力,手腕上便留下了痕跡,好幾日都去不掉,還得抹上藥膏消腫。
閔旻對這個即將入門的小妻子呵護備至,連動作都不自覺輕柔了,生怕一用力就掐斷了。
兩個人成婚像極了閔旻老牛吃嫩草,自從來了京都城定了婚,閔旻還時不時的照照鏡子,或者和京都城裏的貴家子弟比較,越是比較越是鬱悶。
陸斐哪知道閔旻是這麼想的,只當他有些激動和緊張,畢竟他也快娶妻了。
「母親逝後,陸斐就變的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就與你平日裏是一樣的,你只要保持現狀就可以,若是有不懂的問浮清,他跟隨我多年,是信得過的。」
陸斐說着往身後一躺,抬眸看着天空繁星點點,心情愉悅,壓抑了這麼久的心情終於有機會釋放了,安頓了閔氏和陸瑕陸璇三人,陸斐就沒有了後顧之憂,做起事來也不必瞻前顧後了。
「至於宣王爺和墨王爺那邊,他們不會起疑的……。」
陸斐將見過幾次宣王爺和墨王爺的場景和談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閔旻。
閔旻抽了抽嘴角,總覺得踩入了一個提前就設定好的坑,將他穩穩套牢。
「出去一兩個月就差不多了,別忘了早點回來!」閔旻叮囑。
「你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慣了各類景色,這回我也能無有無慮出門一趟,你這個做大哥的應該體諒才是。」
陸斐已經安排妥當,過兩日就帶着元瑜出門遊山玩水,拜了天地,日後再補償一個婚禮,元瑜也很大度不計較,兩人就等着江沁歌大婚第二日就走。
「一路小心。」閔旻再次舉起手中的酒壺。
陸斐笑的燦爛,同樣舉起酒壺,兩兄弟一切盡在不言中。(http://)《腹黑權爺調教小嬌妃》僅代表作者一諾千金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