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辦案,請速離開。」其他人紛紛把證件朝人群晃了兩晃,表情很嚴肅,開始驅散圍觀者。
華夏國民眾接觸最廣的是執法機關,最信服的亦是,那怕演出再精彩,人群還是逐漸散去。
年輕人中走出一個領頭模樣的小伙子,把證件在陳鎮他們面前亮了一下,笑了笑說:「你好,請問你們是西部戰區的同志嗎?我們是神都安全局的。」
陳鎮踩着人沒動,雲中燕冷着臉,眯起雙眼看着年輕人:「安全局的?有何貴幹?把證件給我驗一驗,這年月辦假證的人太多,就這個廣場我都遇到好幾起。」
接着裝出一副賊兮兮的樣子,頭湊過去,壓低聲音:「兄弟,要辦證嗎,一點也不貴,看你長得一臉正經,只收你友情價,三十塊,高中?大專?軍人或警察?什麼證都能給你辦囉。」
陳鎮看不過去,在他頭上敲了一擊爆粟。
「唉,你打我幹嗎?」雲中燕抱着頭叫冤:「我說錯了嗎?」
「哈哈,沒問題。」年輕人被逗樂了,把證件遞給雲中燕:「你驗吧。」
「不必了。」陳鎮淡淡的說道:「你們有什麼事?」
年輕人點點頭,指了指楊楊:「這位是總參特情六處的楊楊同志,她是來接應你們的,因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你們把此人交給我們,楊楊同志會帶你們去合適的地方,再一一向你們解釋清楚。」
楊楊沒一點反應,目光呆呆的在陳鎮和他腳下的人身上來回移動。
她不是沒聽到,只是心思全在問題上:他是怎麼察覺偷襲者並制住他的?難道他早有發現?
雲中燕斜着眼睛看了看楊楊,一臉冷笑:「就她,長得這麼寒磣,還犯花痴病,你確定她不會公報私仇,把我們賣了?」
他變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很逗逼,轉眼尖酸刻薄,年輕人肚子裏腹誹無數遍:難道西部戰區的同志都是表演系畢業的?
年輕人小心的看了看楊楊,此時她倒是沉默不語,臉撇向一邊,看不清她表情,不過他用腳趾也想得到她心裏有多火,沉默,正是爆發的前奏。
說不上討厭,談不上喜歡,大家又不熟,沒必要斗無意義的嘴,年輕人也不傻,知道說不過雲中燕,硬着頭皮看向陳鎮:「都是同志,而且這一切都是上級領導的安排,具體情況等你們到了地方,會一清二楚。」
「哎唷喂,這戲演得不錯噢,你們領導太有才了,可惜難為這位姑奶奶了。」雲中燕看似沒臉沒皮的打抱不平,滿嘴胡話裏帶着刺。
陳鎮鬆開腳,馬上就有人把地上的人扣住,連拉帶拽的帶走。
年輕人笑了笑,朝陳鎮伸出手:「謝謝兄弟,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等會你們跟着楊楊同志走。」
陳鎮跟他握了握手,雲中燕還要說話,陳鎮一腳朝他屁股上踢了過去,雲中燕連忙躲開,裝模作樣的護住自已的臀部,樣子很是滑稽。
邊躲邊嘲諷陳鎮:「我惹你了?難道你們才是一夥的,專拿我消遣。」
陳鎮懶得理他。
年輕人想笑又不好意思,憋得滿臉通紅,見陳鎮一臉嚴肅,尷尬的拱手道別:「那兄弟告辭,後會有期。」
「嗯。」陳鎮嗯了聲算是回應。
年輕人走了,剩下三人站在廣場上,楊楊略顯有點尷尬,不知道怎麼開口。
互相盯了一眼,陳鎮淡淡的說:「我們現在去那兒?我們還有一個人未到。」
「是啊,」雲中燕擠着笑臉朝楊楊獻媚:「美女,雖然我們是第一次來神都,迫不及待的想見識見識這裏的花花世界,但我們不會掉下自已兄弟,出門在外,兄弟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楊楊一陣反胃,她又想吐。
強忍住那股衝動,眼珠轉了轉,拿出個主意:「你們現在跟我回去,我會通知同事去接那位同志。」
人海茫茫,偌大一個廣場,自已等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沒多大意義,不如交給那幫地頭上的人去做。
「嗯,」陳鎮點頭同意,不想在這裏耽誤時間,畢竟剛才發生的事和出現的人都很蹊蹺,他要了解清楚,必要時匯報給血狼基地。
「噢耶,快帶我們去。」雲中燕提着旅行袋手舞足蹈,一臉興奮不已。
誰都沒理他幼稚的表現,楊楊在前面帶路,陳鎮提着包跟在最後,。
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目睹了他和陳鎮天衣無縫的配合,楊楊以為他是一個白痴,回頭假裝瞄一眼隊伍是否正常跟着自已前進,瞧見陳鎮正心無旁鶩跟在身後,兩眼直視前方,偶爾瞟一眼四周環境。
楊楊回頭的剎那,正好與他視線相撞,面現一副古怪表情,連忙把頭轉回來,匆匆躲避。
她的臉一如既往平靜。
楊楊之所以有此古怪表情,像做了虧心事似的躲避陳鎮的視線,是因為她心裏正在對陳鎮他們胡亂腹誹,一臉狐疑。
他是怎麼發現有人要偷襲他們的?而且反應那麼精準?楊楊好奇的想這些問題,暗中生奇。
她心裏有好些疑問,一個神經古怪的假面人和一個吊兒郎當毫無節操的賤人,不需要交流就能使出行雲流水般的配合,仿佛是一個人的兩面一體,難道他們是雙面性格的孿生雙胞胎?還是一對睡在同一張床很長時間的基友?看着又不像?
楊楊又想回過頭去好好看仔細,不過想想這樣有點太尷尬,繼續埋頭走自已的路。
陳鎮他們在最後關頭制頭住偷襲者,車站調控室里的中年人舒展開眉頭,旁邊的青年人也鬆了口氣。
見屏幕中的畫面像往常一樣變得平靜,楊楊正領着人往該去的地方走,他放下了心,而在他之前大吼的時候,他是暴怒的,雖然只是裝裝樣子給上頭看,心裏確實惱火的想着事後怎麼收拾楊楊。
好像只有他自已不知道,其實全組的人都曉得,他沒有那般狠勁,是個面噁心軟的主兒,甚至連面惡都輕易能讓人看穿他是裝的,此時局面已經控制,早前的埋怨憤怒早煙消雲散,他臉皮也夠厚的,此刻還不忘在中年人面前裝樣子:「王處,我一定對楊楊嚴加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