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學習終於結束了。
張卓在學校吃了晚餐之後,便準備到菜市場看看趙飛,當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他看到校門口站着一個身穿白西裝高大英俊的年輕人,他就直挺挺的佇立在校門口,就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當看到白西裝年輕人的一瞬間,張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
張卓目光盯着白西裝年輕人,放慢了腳步,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產生熟悉的感覺,因為,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絕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年輕人。
走到門衛室的時候,張卓停下了腳步,他決定觀察一下。
目測這個年輕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二十歲出頭,皮膚呈現棕色,身材呈倒三角形,看起來很健壯,穿着一套並不厚實的白西裝,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是天寒地凍的c市,這年輕人的打扮絕對像是在海南度假的遊客。
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
張卓百思不得其解,因為,這年輕人目光沉凝,表情冷峻,絕對是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人,如果張卓曾經看到過他,絕對不會忘記,但張卓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在哪裏看到過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自始至終,都站在校門口一動不動的。只是他的目光,每當有學生從校門口出去的時候,他那雙宛若刀鋒一般的目光就會落在學生身上。
張卓隱隱有一絲不安,他決定先觀察觀察。
「姜大爺,那穿白西裝的傢伙什麼時候來的?」張卓站在窗口,背向校門,對正在昏昏欲睡的姜大爺問道。
「啊……他啊……剛放學的時候,他就站在這裏了,應該是等人吧。」姜大爺懶洋洋的看了一眼那白西裝年輕人。
「哦……」
「你認識他?」姜大爺問道。
「不認識。」張卓搖頭。
「哦……」姜大爺正犯困,似乎沒有興趣聊天,又懶洋洋的閉上了眼睛養神。
「張卓!」
就在張卓琢磨着是離開學校還是到保安室坐坐的時候,王超群突然在那背後出現,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啊……大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張卓嚇了一跳。
「走,我們去體育館打籃球。」王超群甩個眉眼道。
「不了,我還有事。」
「卓哥,很快就要比賽了,你能夠上心一點不!」王超群苦口婆心道。
「我真有事,你先走吧。對了,有幾個小混混老是騷擾我兄弟的妹妹,他讓我帶幾個人去教訓幾個小混混,等會我給你電話,你幫我叫上馬格格他們。」
「好的,待會兒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看着揚長而去的王超群,張卓暗自大罵,因為,王超群的大嗓門驚動了校門外的白西裝年輕人,此時,那白西裝年輕人一雙宛若刀鋒一般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張卓的臉上。
蓬!
張卓感覺大腦裏面轟然,赫然之間,他明白了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了,因為,這年輕人,正是他前往省城,在動車會車一瞬間所盯住他的眼睛。
兩道目光在空中仿佛膠着在了一起。
白西裝年輕人看着張卓,張卓也看着白西裝年輕人。兩人佇立在校門口,就像兩尊永恆的石像。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張卓感覺原本熙熙攘攘的校園也變得萬籟俱寂,冰冷的寒風吹拂着張卓的肌膚,額前的一縷頭髮飛舞開來,深不見底的黑眼眸霎那間湧出一團殺氣,仿佛整個校園就只有他和那身穿白西裝的年輕人。
一股殺氣在空氣中奔涌,浩浩蕩蕩,席捲了校門周圍的落葉,落葉在空中迴旋着,一副蕭殺的畫面。
突然,白西裝年輕人轉身朝馬路走去。
「是異能者,跟他走!」張卓的腦海之中,響起了鎧甲的聲音。
「我為什麼不逃走?」張卓一愣。
「他已經找上門了,你還能夠逃到哪裏去?」
「那要怎麼辦?」
「殺了他!」
「我暈,鎧甲大哥……」
「你沒有選擇,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喂喂,我可以選擇逃走的。」
「你無處可逃的,你在c市,算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你逃到其它的地方,只會更危險。」
「為什麼?」
「按照你們地球的說法是小隱隱於野,大隱於市,城市越大越繁華,異能者的數量越多。」
「如果我出國呢?」張卓在一中雖然不是善茬,但畢竟是個學生,還沒有殺人的勇氣,第一時間想的是如何逃避。
「異能者是沒有國界的,再說,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不是狼人和吸血鬼以及其他異能者的對手。」
「可是……」
「如果你再不跟上去,哪怕是你這次逃走,也將招致無窮無盡的追殺。趁他現在還沒有把消息傳遞出去,你的身份沒有暴露,殺死他!」鎧甲的冷冰冰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
「好!」
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擅長計算的張卓立刻權衡得失,做出了決定,咬了咬牙關,眼睛中露出一絲凶光,解開一粒紐扣,立起大衣衣領,大步跟上了那白西裝的年輕人。
就在張卓跟上去的一瞬間,白西裝年輕人回頭看了一眼張卓,嘴角浮現一絲陰冷兇殘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鎧甲大哥,我能夠打贏他嗎?」張卓有些忐忑不安。
「能,他只是最初級的異能者。」
「嗯嗯。」
張卓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了一些。
鎧甲的聲音雖然沒有絲毫感情,依然是冷冰冰的電子音,但卻給張卓一種堅定的信心。
這段時間,張卓完全按照鎧甲安排的課程鍛煉學習,很快就取得了巨大的成績,這讓張卓也堅定了對鎧甲的信任和信心。
白西裝年輕人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張卓放在心上,沿着行人路不緊不慢的往前走着,除了開始看了一眼張卓之外,他甚至於都沒有回頭看,似乎,他一點也不擔心張卓偷襲他,就像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一般悠閒。
對於這個白西裝年輕人的身份,張卓也充滿了好奇。
張卓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派白西裝年輕人來殺他的。
難道這白西裝年輕人真的是地獄的使者?
但看起來不像啊!
張卓無法把這個英俊瀟灑的白西裝年輕人和地獄的魔鬼掛上關係,從表面判斷,這個年輕人最多也就是算一個非常有個性的時尚青年。
唯一不同的是,這年輕人一雙眼睛非常犀利,仿佛能夠洞察一切。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大地。天冷,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嚴寒和寂寥,還有幾顆樹木悄悄地站着。
白西裝年輕人似乎知道張卓會一直跟隨在身後,徑直走進了附近的一座公園。
冬天的公園瀰漫着一股冷氣蕭殺的氣氛。
偌大的公園沒有遊客,昏暗的路燈倒影在公園中心的湖泊裏面,隨着冷風吹拂湖面,層層疊疊的細小漣漪讓倒影如同妖邪魅影在裏面搖曳起舞。
白西裝年輕人徑直朝公園深處一片桂花樹林走去。
桂花樹是南方常見的觀賞常青樹,樹冠很大,樹葉密集如同魚鱗,給人一種密不透風的感覺。
「他為什麼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對手的淡定讓張卓有些提心弔膽。
「按照你們地球人的說法就是,穿白衣服的人都比較自負。」
「啊……這是什麼狗屁理論?」
「你想想,地球這麼髒,到處都是污水霧霾,在這麼骯髒的環境之下,居然還敢穿雪白的西裝,必須擁有強大的內心。」
「強大的內心……」聽到鎧甲說這句話,張卓就想打退堂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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