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頭兒老臉通紅,心裏那股憋屈勁兒,別提多難受。
「你……你這年輕人……」
他無比羞惱,臉頰竟是越漲越紅,開始劇烈喘氣。
竟是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老首長!」
遠處跑來兩個警衛模樣的青年,手忙腳亂,開始給老者做心肺復甦。
陸霄很懵。
就是下個棋,還能下出人命來?
「都怪你!我爺爺心臟本來就不好,你為什麼要贏他,贏了就贏了,還故意氣他,現在好了,把我爺爺氣死了,你賠我爺爺!」
孟楚楚哭哭啼啼,完全崩潰。
「明明是你們非要我下……」
陸霄無語。
「小兄弟,這事兒跟你關係不大,但我這孟老哥心臟一直不好,現在怕是急性心肌梗死了,哎!」
清矍老者嘆道。
連忙打電話叫救護車。
看得出來,這微胖老者不是一般退伍軍人,能被叫老首長,起碼是個退役將軍。
「急性心肌梗死?」
陸霄沉吟。
這是西醫的叫法,在中醫,喚做心脈瘀阻、心氣衰微。
他蹲下來,給微胖老者把脈。
「來不及叫救護車了,這老爺子心臟都不跳了,五分鐘沒有復甦,必死無疑,你們都散開,我能把他救回來。」
陸霄開始解胖老頭的外套。
然後目光定格在清純少女林洛然身上。
「髮簪借我用用。」
「額……你想用髮簪救人?」
林洛然詫異道。
「我要以金針渡穴,刺激穴位,喚醒他的生機,一時半會兒,哪裏去找金針。你那髮簪前端尖銳,勉強可以。」
陸霄解釋。
林洛然只得將髮簪取下,遞給陸霄。
陸就準備下針,卻被孟楚楚給攔着。
「你又不是醫生,救什麼人啊!」
她氣憤道。
「年輕人,別不懂裝懂,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是呀,萬一救死了怎麼辦?」
胖老頭暈倒後,一陣喧譁,引來了不少路人,紛紛議論。
沒人相信陸霄真是什麼神醫。
不僅孟楚楚,清矍老頭和胖老頭的警衛,也攔着陸霄。
陸霄無奈道:「人命關天,我真沒時間跟你們解釋。但我確信,只需七針,就能救活這位老爺子。」
「七針救活?當你是醫仙啊?」
「年輕人,我就是醫生,長征醫院心腦血管科主任醫師,這位老伯是急性心肌梗死,只有等救護車來用相關器材進行心肺復甦!」
人群中一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滿臉不屑。
「聽到沒,連醫生都說了,你就是瞎胡鬧!」
「喂,你可不能亂來!萬一你把我爺爺扎死了怎麼辦?」
孟楚楚無比憤怒。
「小兄弟,不可莽撞。」
清矍老頭也勸陸霄。
陸霄無奈道:「我若不出手,他就真死定了。」
孟楚楚還是不肯:「那可不行,你怎麼可能會什麼金針渡穴!」
「人命關天,懶得跟你們解釋,真死了,算我的總行了吧。」
救人要緊,陸霄懶得再解釋,活動了一下手指,開始下針。
那名醫生滿臉冷笑。
圍觀者們,也滿臉幸災樂禍。
第一針,髮簪扎進老者胸口天都穴。
第二針,紫宮穴。
第三針,璇璣穴。
……
第六針,中庭穴。
第七針。
胸口膻中穴。
老伯身體痙攣一下。
接着一動不動。
中年醫生上前探了探鼻息。
臉色一變。
「好哇,沒氣了!你把人給治死了!」他大叫道。
「你這小娃,早叫你不要治,你偏不聽,現在算誰的?簡直就是胡鬧,我沒學過中醫也知道膻中穴是人體的死穴,你怎麼能往這裏扎?」
「叫你不要逞能,現在好了吧,完蛋了……」
孟楚楚抓着陸霄的胳膊:「你賠我爺爺的命!叫你不要扎,你非要!」
「笑死我了,我還以為他有多厲害!」
「別讓他走,我們都是人證!這小子就是殺人犯!」
眾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幸災樂禍得很。
陸霄抬了抬眼皮:「誰跟你們說我把人治死了?」
中年醫生說道:「老伯明明沒有呼吸了。」
「沒呼吸就一定死了?」
中年醫生怒聲道:「年輕人,你是在質疑我的權威性!」
就在此時——
老伯身體一動,竟是睜開了眼睛。
自己站了起來。
眾人目瞪口呆。
原本指責不休,此刻全都閉嘴,都覺臉頰火辣辣。
「大叔,您真的很權威。這——」
陸霄看了看中年醫生,指着自己站起來的胖老頭:
「這位老爺子,明明死了,居然敢自己站起來,莫不是詐屍了?」
「你……」
中年醫生一口老血憋在心裏,臉頰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實在是太尷尬。
「我靠,真救活了?!」
「金針渡穴,居然是真的?」
「天啦,這年輕人居然真的是神醫啊!」
「太不可思議了,我算是開眼了!」
圍觀者們看着陸霄,滿是崇拜和震撼。
「對……對不起。」
孟楚楚羞愧道。
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
陸霄懶得理她,目光定格在林洛然身上。
「髮簪,還給你。」
「謝謝……謝謝你救了孟爺爺。」
林洛然接過髮簪,臉頰竟是有些泛紅。
因為……方才陸霄以金針渡穴、施術救人的樣子,真的很迷人吶。
……
胖老頭理清楚了前因後果,自然不會像自己孫女那樣,將自己犯病歸咎到陸霄身上。
他很是感激的說道:「小兄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啊。」
陸霄擺擺手:
「那就不必,我算是半個醫者,哪能見死不救。再者老先生會急性心肌梗死,也跟我有些關係。」
「只是……老先生既然身體有毛病,又何必跟人爭什麼閒氣。我也有錯,方才跟老先生下棋,不該給您設套……這確實不怎麼馬克思。」
「哪裏,哪裏……」
胖老頭聽陸霄這麼一說,老臉又是一紅:
「錯的是我,方才不該先用言語擠兌先生,也不該先入為主,嘲諷和奚落先生,是我這糟老頭很不馬克思……」
「先生的醫術,當真了得……絕對是當世神醫……」
胖老頭讚嘆:
「小先生能否給我開個調養身子的藥方?我這身子骨啊,倒是沒什麼別的毛病,就是心臟不行,一激動就容易犯病……這次要不是先生,怕就得去見馬克思咯。」
「開方子?」
陸霄沉吟一會兒,說道:
「紙筆呢?」
胖老頭聞言,顯得無比激動,連忙叫警衛去找,警衛不過一會兒,就找來紙筆,陸霄將本子鋪在石桌上,開始寫藥方,頃刻便書寫完畢,扯下藥方,卻沒有給胖老頭。
而是說道:
「老先生,你可想好,我這藥方可是收費的。」
他方才出手救這老頭,這是道義。
這老頭主動叫他開藥方,他索要診金,這是道理。
「還要收錢啊?」
孟楚楚嘟囔道。
「你這丫頭,哪能讓先生白忙活的道理。」
胖老頭斥責了自己孫女一句,問陸霄:
「不知先生想要多少診金?」
「卻也不多。」
陸霄淡淡一笑:
「就按一字千金算好了,這藥方合計六十八字,也就是六萬八千。」
眾人聽了,全都嚇得不輕。
一字千金?
一個藥方,竟是要價六萬八?
這人瘋了吧?!
哪怕你把人老先生救活了,也不能這麼宰人啊。
到海城最好的長征醫院,找最好的專家會診,診金也就幾百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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