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琛和長歌彼此瘋狂的糾纏着,不住的耳鬢廝磨,一直到天快亮了,這場帶着告別意味的歡愛才結束,二人相擁着,沉沉睡了去。
這一睡,便到了晌午,有些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子撒了進來,室內一片春光。
林言琛率先睜開了眼。因為宿醉,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林言琛禁閉着眼,揉了揉酸痛的額角,腦海中不斷閃現着昨夜瘋狂纏綿的畫面,長歌在他身下放肆的*。
……
林言琛猛的睜開眼,他看了看一地的凌亂,又看了看一旁的長歌,瞬間臉色鐵青。
就見長歌*着身體,白皙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青紫色的吻痕,足以看出昨晚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證明,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在做夢!!
林言琛有些僵硬的坐了半晌,起身將衣物穿好,替長歌蓋好被子後,起身離開了。
……
過了幾個時辰長歌才醒,經過昨晚劇烈的折騰,見身旁已經沒了林言琛的身影,長歌心下一慌,起身穿好了衣物。
然而昨晚折騰的太過劇烈,長歌兩腿發軟,險些沒栽倒。
好在這時林言琛端着飯菜走了進來,見她醒了,面無表情道:「吃飯了。」
長歌的目光卻落到了林言琛的衣着上,林言琛在南疆這段日子,穿的都是家常的衣衫,今日卻格外的正經,一襲銀白色捲雲紋對襟長衫,頭戴玉冠。
長歌心底隱隱不安了起來。
長歌道:「你何時起來的?」
「比你早幾個時辰。」
「你回住處換過衣服了?」
「嗯。」
長歌試探着問道:「今日怎麼穿這么正經了?」
林言琛未答話,只道:「先吃些東西吧。」
長歌心底的不安越發重了起來,卻也未多問。
桌上依舊是簡單的家常菜,只是對面坐着的人,卻不似往日,不知是不是因為換了身行頭的原因,長歌覺得,林言琛變得格外的疏遠了起來。
二人誰都沒說話,氣氛一時顯得很是壓抑,長歌往口中扒着飯,時不時的偷看林言琛一眼,卻見他只是不緊不慢的吃着飯,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過了一會兒,長歌終於忍不住了,放下碗筷道:「林言琛,昨晚咱們兩個……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麼?」
林言琛本不想提這件事,見她開口了,冷冷的看着她道:「你想讓我問什麼?問你為什麼把我灌醉麼?」
「……你,你知道了?」
林言琛又不是傻子,稍微一想昨晚種種,就猜的到長歌是故意的。
林言琛目光冷的令長歌心虛,林言琛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昨晚我醉了,做了糊塗事,可你是清醒的很,你為什麼……」
林言琛欲言又止,長歌清楚的在他眼底看見了一絲厭惡。
林言琛現在,一定覺得她很噁心吧,一個有夫之婦,勾引着他做這種事。昨夜他醉了,加上自己刻意勾引,他才犯下這種錯誤,醒來後,斷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林言琛行事一向光明磊落,除了剛來南疆那一晚犯了糊塗,當時想來是太久未見的緣故,到底也沒做出最過分的事,可是昨晚……
長歌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緊緊的握着筷子,掌心溢出一層層冷汗,長歌低聲道:「因為你快走了,我……我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林言琛被她氣笑了:「你這意思是,你還放不下我?那我問你,你此次隨我回京,可願意麼?」
長歌聞言,心中一動,但是一想到自己給他帶來的種種拖累,長歌立刻搖了搖頭道:「我不能和你回去。」
林言琛聞言,似乎再也無法繼續平靜下去,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回去,昨夜你又是什麼意思?還是說,希延不在,你就這般耐不住寂寞?林長歌,你趁自己男人不在身旁,和其他男人做那檔子事上癮是不是?」
林言琛越說,心中火氣越盛,林長歌究竟拿他當什麼了?解決她需要的工具麼?
如今林長歌和希延連孩子都有了,他既然已經決定了放手成全她的幸福,如今二人又發生了那種關係,林言琛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裏上,都是有些不願意接受。
讓他更受不了的,是長歌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雖然在他看來,長歌曾經也做過這種事,比如和他還是夫妻的時候便和希延在一起了,可是如今又發生了一遍,他卻成了那個姦夫。
……
林言琛私心裏不願意將長歌往不堪的方面想,他以為自己是了解長歌的,他一直覺得長歌是個光明磊落的女子。他打心底深愛她,哪怕到了今日,他對她的心意也沒有改變分毫。
可是她的所作所為,林言琛真的無法說服自己繼續自欺欺人了。
看着長歌慘白的臉,林言琛用出他最冷漠的態度道:「以往是我錯看了你,看來孟長寧跟皇上的同時還勾引着王爺的傳言也不盡然是假的,你當真,就是這樣的女子!」
長歌微微蹙眉道:「你有必要說這麼難聽麼?!」
長歌知道,在不明真相的林言琛看來,她如今確實放蕩不堪,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扯出那些傳言來,她從不在乎民間百姓如何污衊她,可是這話從林言琛嘴裏說出來,倒是傷人的很。」
林言琛道:「怎麼,你自己做出這等沒羞沒臊的事來?還怕我說麼?」
長歌被他說的有些火大,她根本從沒有對不起他過,她一肚子話說不出就罷了,如今被他冷嘲熱諷,忍不住道:「我沒羞沒臊?你若真的那么正人君子,有本事做柳下惠啊!也不知道是誰從昨晚折騰到快天亮了。」
林言琛聞言,面上浮現出一抹難堪,也沒說什麼長歌勾引在先的話。在他看來,錯了就是錯了,說再多的廢話都是找藉口推脫罷了,說到底,還是他昨晚沒把持住。
長歌見林言琛臉色不好,有些後悔自己因為一時衝動而口無遮攔了。
「林言琛,我不是這個意思……昨晚是我主動在先,你……」
「行了!」林言琛不帶絲毫感情的打斷長歌道:「多說無益,我已經傳下命令,今日回京,來給你做最後一頓飯,全當告別了,沒有找你理論什麼的意思。」
長歌聞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是……是因為我麼?」
林言琛沒答話,算是默認了。
若是沒有昨晚那一出,他會想盡辦法多留幾日,雖然他心裏是存着對長歌的私慾,只是單純的想多陪陪她,可是昨夜,二人最後一層道德的界限越過了,他實在不願多留。
長歌這次算是弄巧成拙了。
林言琛吃過飯後,就準備離開,長歌送他出了門,強裝冷靜道:「你日後,還會來南疆麼?」
「也許會……」林言琛認真的看着長歌道:「你,和希延好好生活,以後私生活……也別這樣了!」
林言琛語畢,沒有絲毫猶豫,快步離開了。
他怕再拖一會兒,他就捨不得走了。
看着他匆忙離去的身影,長歌心如刀割,唇邊不自覺浮現出一抹苦笑。
……
林言琛回到住處後,白檀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了,白檀的目光無意中落到林言琛的脖子上,看見昨夜長歌留下的紅印子,將目光移開,只道:「夫君,這次回去,路上能不能走慢些?」
「我還要回去找皇上復命,你若跟不上,我找個馬車,你自己慢慢回去也行。」
白檀道:「皇兄見你的時候,若是想見我怎麼辦,你我還是一起回去的好。」
林言琛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道:「那就騎馬!」
白檀到底是忍無可忍了,怒道:「林言琛!!你別太過分了!」
「怎麼?」
「你給我下蒙汗藥,這段時間和林長歌卿卿我我,我都忍了,我就這麼一點要求,你都不能同意麼?!」
林言琛微微蹙眉道:「我說了,可以給你單獨安排馬車,你非要同我一起坐馬車回去,豈不耽誤事?」
他這輩子除了林長歌的事,從不會因為旁人浪費絲一毫的時間,更何況白檀這種死纏着不放的。
林言琛語畢,對白檀道:「想怎麼回去你自己看着辦,我去和族長告個別!」
……
族長和族中長老聽聞林言琛要離開,紛紛親自送行。
白檀到底還是選擇了和林言琛一起騎馬回去。眾人回返的路上,不遠處有一座山坡,長歌早已來到了山坡最頂端,看着隊伍離去,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長歌轉過身去,見來人居然是先前給林言琛看病的那個長老,有些尷尬的擦了擦眼淚道:「長老。」
那長老嘆了口氣,「丞相大人都走遠了,山頂風大,好孩子,回去吧!」
「您,知道我和林言琛的關係了?」
「族長都和我說了。」
「對不起。」
除了這個,長歌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想不出還能說什麼了。
長老知道她難過,嘆了口氣道:「你且在我們南疆生活着,我們會好還待你的。回去吧。」
「多謝長老。」
長歌往山下看了一眼,已經看不清林言琛的身形後,才和長老下了山。」
長老試圖安慰她道:「你也別太難過了,怎麼說你和丞相大人也有了一雙兒女不是麼,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
長歌道:「哥哥叫南笙,妹妹……就叫南離好了。」
「哪個離?」
「離別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