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在不能保證能拿到東西之前,她不能把鎖弄壞,或留下任何可疑之處。
五分鐘後,門鎖被打開。
她四下環顧一圈,在無人的情況下,推門進去。
屋裏很暗,只能借着窗外照進來的月色分辨屋內的一切。她也不敢開燈,省的被發現。
她在書桌上翻了翻,發現有個打火機。這樣就可以拿來照亮。
太過於明顯的地方她就忽略了,因為這裏太大,仔細找的話,可能要找上一天。
「喵~」
突然一聲貓叫,嚇得納蘭雨呼吸一滯,手猛的一抖,手裏的東西掉在地方,發出響聲。
納蘭雨此刻無疑是在死亡邊緣冒險,她趕緊將東西撿起來,放回原處。然後就看到那隻小貓咪蹲在自己腳下。
雖然是一隻貓,但是讓納蘭雨有種被當場捉拿的感覺。
又或許,這隻貓就是來抓她的。
它可是陸亭川的養的寵物,而且貓有靈性,肯定是知道她在幹壞事,所以替自己主人來抓她的。
「小貓咪,你怎麼在這裏?」納蘭雨蹲下去,想把它抱起來。但是小貓咪像似生氣了似得,扭頭就跑了。
納蘭雨覺得奇怪,她記得剛在進來的時候門是關着的。那么小貓咪是從哪裏進來的?
她跟了過去,發現小貓咪是從一個洞裏鑽進來的。難道它能察覺到書房裏有人?
驀地……
納蘭雨聽到外面好像有什麼動靜。她大驚失色,趕緊折回去將打火機放回桌上,又看了一下,有沒有被自己動過的地方留下比較明顯的痕跡。
一切都沒有異常後,她才火速離開書房。
好像是有人回來了,而且,還不少人,腳步聲比較嘈雜。
「眼下絕對不能讓陸少的傷情泄露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樓下,傳來嚴峻的聲音。這個聲音,好像是石林了。
納蘭雨探頭看下去,確實是石林,還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看來,陸亭川還活着。
「這個我知道。你現在需要安排可靠並細心的人來照顧他,而且是要二十四小時不能離開的那種。」
「現在上上下下都亂成了一鍋粥,為了不引起外界懷疑,陸少身邊的人必須都隨時現身,其它人……我還是不放心。要不你那邊看看能不能抽個人過來?」
「不行!」醫生果斷的回答,「且不說我這邊的人手還要去搶救其它傷員;你要知道,我身邊可靠的人就那麼幾個,這個時候,必定是被盯的死死的,如果被人發現少了一個的話,必然是直接懷疑到陸少的傷情,所以,不但不能用我身邊的人,而且我也不能在這裏逗留,免得遭人懷疑。」
「可是……」
「實在不行,就找他的家人。最好是女人。」
「我知道了,這裏有個現成的女人。」
「哪來的女人?」
「沖咱們陸少來的。」
「趕緊帶過來。」
納蘭雨聽着這樣的對話,自然知道石林說的女人就是自己。
她連忙折回屋裏。
……
五分鐘,納蘭雨被人從樓上帶下來。
梁醫生將陸亭川的情況以最快的速度跟納蘭雨說了一下,並跟她說明要她負責照顧陸亭川幾天。
納蘭雨聞言後,居然有種想報仇的衝動,「好,我試試看。」
「納蘭雨,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陸少動什麼手腳的話,我讓死無葬身之地。」石林應該是猜到了她心裏是怎麼想的,舉着槍警告她。
納蘭雨這陣子沒少被折磨,心底難免存在怨恨,現在把奄奄一息的陸少交給她,換做任何人都不會放心。
「你放心,我不至於傻到在你們的地盤對他怎麼樣,況且,我東西沒到手之前,是不會讓他死的。」納蘭雨面無表情的道。
梁澤西不知道這其中是什麼彎子,只急着道:「行了,你們別浪費時間了,趕緊的吧。」
之後……
梁澤西帶納蘭雨來到一個房間門口。他腳步頓了頓,對她說道:「裏面可能有點血腥,你要有心理準備。」
納蘭雨頷首。心跳,卻不自主的加快起來。
顧澤推開門領她進去,這並不是一間普通的房間,更像是一間病房,而且是各種醫療器械都有,包括日用設備,一應俱全。
里里外外,只有那麼幾個人,都是比較信得過的人,包括石林。
走進來,並沒有看到他,而是感覺到了冷肅又凝重的氣氛。
納蘭雨一顆心提的高高的,沒看到人,她又問:「他在哪?」
「裏面。」顧澤領着她朝裏面走過去,推開唯一一間臥室的門。
做足了心理準備,納蘭雨還是深吸一口氣。可是,當看到裏面的一幕時,她還是驚駭的退了一步。
刺目的血,讓她有些眩暈,雙腿不爭氣的軟了軟。
雪白的床單上被血染紅了,地上也有斑斑血跡,他身上更是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他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身上,手臂上,都被炸的皮開肉綻。
納蘭雨站在那,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起來;蒼白的臉色,這會連唇瓣都跟着白了白。
「他……他怎麼會傷成這樣?」開口,聲音已經不受控制的顫抖。
「對方是奔着他這條命來的。他能保住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顧澤一邊剪紗布,一邊輕描淡寫的回她的話。
納蘭雨心情沉重。
按理來說,他這樣的人,身邊保鏢無數,一般人想接近他都難。可是,再怎麼防,終究是防不勝防。
像他這種人,明明可以安然度日,卻偏偏要選擇在生與死的邊緣行走。明知道前方都埋伏着危險,還要去冒險前行。
甚至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納蘭雨看着他,心裏划過一絲別樣的情愫。
不知過了多久,梁澤西已經幫他出來好傷口;納蘭雨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滿地沾滿血的紗布,還有從他身上剪下來的衣服,以及被換下來的床單。
一眼看上去,全是血,紅紅的一地,看着令人膽顫。
她從門旁拿來掃把,將滿地帶着血的布都清理掉。再回過來的時候,梁澤西已經收好東西,看上去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