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實力方面,岳霖思索許久,目前面臨着幾個方向的選擇。
第一,繼續提升改進已經初階大成的《離火訣》,試着將其增強到下一個階段。
其二,將玄氣用來分析計算改造代表着殺意的黑色氣息,看能否將只暴露出來一個開頭的功法完整推演出來。
這是最主要的兩種選擇,讓岳霖陷入兩難的境地。
初階大成後的《離火訣》,以及汲取妖獸血脈精華喚醒自身隱藏基因,給岳霖帶來的是強大、不似人類的恐怖肉身,釋放紫火的能力,以及可以作為真正底牌的,融合戰爭空間晶氣能量瞬間爆發出的恐怖殺傷。
充斥着殺意的黑色氣息內里蘊含着以「天發殺機」為起始的功法殘篇,如果能將其完全推演出來,再修習掌握的話,岳霖可以預見它到底有多厲害,就從目前能發揮的威力看,單單是結合戰爭空間精神衝擊稍稍動用黑色氣息的力量,就已經將陷入狂暴的典隆直接拿下。
兩種選擇都可以,但又都面臨着失敗的風險。
關鍵在於岳霖不知道每一種選擇需要消耗的玄氣總量到底是多少,如果將所有的玄氣投入進去,最終卻沒能完成百分百進度,對於長期來說並沒有損失,但對於目前想要最快速度提升力量的岳霖而言,就是最大的損失。
「《離火訣》再次提升就是進階,比起其他提升來說,需要消耗的玄氣絕對最大,所以………」
時間不允許岳霖一直耽擱下去,他一咬牙,將意識落在了凝聚一起的黑色氣息上面。
「是否消耗玄氣對未知能量物質進行分析計算?」
「是!」
唰的一下。
代表着玄氣總量的格子飛速地減少着,一個單位,兩個單位,三個單位……
岳霖的心猛地提了起來,玄氣已經消耗掉了七個單位的總量,只剩下了最後一格多點的剩餘,如果最後還是不能完成分析計算和推演,他就只能等待下一次再入手一些玄氣之後才能繼續了。
嗡………
融入到岳霖識海的戰爭空間發出奇異的震顫,連帶着整個識海都以某種特別的韻律顫動起來。
在一波波的律動下,凝聚成為一團的黑色氣息倏然間分離擴散,一部分上揚,一部分下沉,和戰爭空間的黑色星空以及地面融為一體。
「觀天之道,執天之行,盡矣。故天有五賊,見之者昌。五賊在心,施行於天,宇宙在乎手,萬物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機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德,萬變定基。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火生於木,禍發必克;奸生於國,時動必潰。知之修煉,謂之聖人………」
一篇千餘字的文字直接印刻在岳霖的腦海,不過是大致掃了一眼,他便被其中所蘊含的冰冷肅殺的氣息所震懾,許久後才長長舒了口氣,低頭掃了眼代表着玄氣總量的格子。
最終玄氣剩餘數量定格在大約一個單位上。
岳霖心中一松,再次凝聚精神,投注在那篇文字上面。
在整篇文字最開始的部分前端,留着一片大大的空白,隱約可見幾個半透明的大字。
功法,尚未命名。
狀態,入門。
戰爭空間內出現了提示字樣,「是否為該篇文字命名?」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天人合德,萬變定基。
岳霖一下子想到印象最深的幾行字,便給定了下來。
「再叫七殺絕劍已經不合適了,裏面有對應天地人三才的內容,就叫做《三才殺道》好了。」
文字一陣模糊,再次變清晰時頂端標題已經變為《三才殺道》。
三才殺道汲取吸納殺意融於自身,對敵時可以殺意為兵,剝奪敵方生命。
目前修行階段,入門。
岳霖心神一動,戰爭空間能量儲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着,他自身對於三才殺道的掌控也隨之不斷加深,當停止下來時,修行階段已經從入門變成了初窺門徑。
完成對三才殺道的提升後,他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實力經過再次提升後,已經到達了一個模模糊糊,看不見摸不着的上限,雖然他的身體還可以繼續強化下去,但精神卻似乎有些跟不上節奏。
用這個世界的理論分析,就是神魂不夠壯大,靈識境界不足,可能導致空有巨量的靈元卻無法充分利用的結果。
岳霖也是如此,在與清逸一戰時,最終殺招紫炎爆發就面臨着這個問題,將晶氣聚攏壓縮,和經過多次改版的《離火訣》融為一體,合作一處放出,他的肉身倒是可以扛住壓力,但精神上卻不夠用了。
在擊敗清逸後,岳霖感覺自己就像是熬了整整一年沒有休息過,精神上疲憊到了極點,雖然身體還能行動,但意識已經跟不上,這也是他被清逸最終凝聚的殺意侵入的根本原因。
「因為吸收掉原本這具身體的神魂,我本身的神魂強度就要比其他人高許多,但現在竟然是神魂最先到達屏障,這倒是個不小的問題。」
岳霖一邊飛快趕路,一邊分出幾分精神探查識海,在意識探查之中,他發現自己體內又重新凝聚起一團輕紗薄霧般的黑色物質,這種物質類似於氣體,卻又不完全是氣體,和岳霖所了解的內息、靈元都不相同,也不同於他自己修行出來的真氣,似乎根本就是另外一種不同性質的東西。
意識剛一靠近黑色物質,他便能感覺到一股邪惡冰冷,萬物肅殺的氣息,而且它似乎是活的,不停發出飄渺虛無的呢喃,引動着內心深處潛藏的暴虐情緒。
恩!?
正準備切斷聯繫的岳霖忽然停了下來,注意到黑色物質正在發生的變化。
黑色氣體狀物質緩慢有目的地移動着,直到接觸到一片有着朦朧白霧的地方。
岳霖記起這是螭龍被他殺死後,將屍體收入戰爭空間,所放置的地方。
一聲響亮的龍吟從白色霧氣中傳出,頃刻間,黑色物質陡然加速,黑白兩色轟然對撞在一起。
岳霖瞳孔猛地一縮,螭龍已死很久,竟然還留存着如此有如實質的精神力量。
螭龍的叫聲越來越悽厲,白色霧氣所佔據的面積被黑色物質飛快地蠶食吞沒。
到了最後,整片白色霧氣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小團慘白的東西被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