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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男人又坐了回去。
可是……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不斷過去。
時針已經指向了晚上十點多。
寧瞿若還是覺得有些不對頭,「你該休息了。」
顧未眠現在的身體可不適合熬夜。
別的病房,燈一盞盞都暗了下去。
顧未眠修長手指抵住了唇邊,「噓……」
她皺着眉頭,手上的動作不停。
寧瞿若站起來,一次、兩次……
他說什麼,顧未眠都是拒絕停下。
到後面,女人直接就當沒聽見了,連回答也不回答。
寧瞿若的心底升起幾分不安。
隨着時間不斷推移。
指針指過了凌晨。
這份不安變成了憤怒:
「你到底在寫什麼!這個東西能當飯吃嗎?!」
看着顧未眠依舊不聞不問,低着頭仿佛一台機器一般不斷書寫的樣子。
寧瞿若心底有一股火上來,一把扯掉了顧未眠手裏的紙。
顧未眠依舊沒停,她直接在桌子上寫。
寧瞿若就拿掉了顧未眠的筆!
「還給我!」顧未眠皺眉,抬手,一直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你還要!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寫下去會死?!」
顧未眠搖頭,對着寧瞿若伸出手,「我不寫才會死,快還我。」
寧瞿若聞言,氣得一把將顧未眠寫的東西扔進了角落裏的垃圾桶。
厚厚一疊,那麼沉扔下去,讓整個垃圾桶差點倒翻了。
看着顧未眠瞪大了的雙眸,男人冷哼了一聲。
「啪噠!」
手裏的筆也把男人折斷了。
「那你死給我看看!」
他氣得臉都漲紅了。
顧未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臉色是個什麼樣子?
白的一絲絲血色都不見。
如果不是她還能說話,寧瞿若甚至快要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了。
和死也差不多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你就不能好好養病嗎?」
他的聲音都沙啞。
他走近來,壓住了心頭的不安,低聲道,「你叫我送卷子,我聽話了,你叫我去取信,我也聽話了,你就不能聽一次畫嗎?」
顧未眠睫毛輕輕顫着。
許久。
才張開口,「對不起。」
是她讓寧瞿若擔心了。
寧瞿若抿了一記唇瓣,「你下次不要這樣了。」
顧未眠抿了一記唇瓣,又道,「對不起。」
她看着寧瞿若,微微笑了笑,「你很乖,是我不乖,對不起。」
寧瞿若聞言,冷哼了一聲,撇開了臉。
「下次能不能不要用乖這個詞形容我?」
聽起來像是三歲的孩子似的。
視線里,顧未眠已經躺了下去,整個人蜷縮成一個小小的球,只露出一個腦袋。
他埋怨着道,「明天你還敢寫到這麼晚,看我怎麼教訓你!」
寧瞿若一邊說着,一邊幫顧未眠掖好了被子。
看着顧未眠閉起來的眼睛,嘴角翹起一個幾不可見的的弧度。
他轉身從房間裏退出來。
「啪嗒……」
關了燈。
然後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準備睡覺。
將椅子放平成了床。
躺下,閉上了眼睛。
呼吸逐漸平緩。
一直到……
「砰」的一聲。
男人猛的睜開眼睛。
病床上的女人毫無徵兆地從床上掉了下來。
「沒、沒事,你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