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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瞿若看着顧未眠淡笑着的雙眸。
教室里,一個又一個的學生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是面無表情,冷眸看着他。
只有顧未眠態度依舊是輕柔的、緩和的。
她朝着男人靠近了一步,溫柔地問他,「怎麼不動手?」
寧瞿若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僵硬了。
她態度的變化實在讓他猝不及防。
「然後再讓你去告一次狀?」
顧未眠聞言,淡眸一笑。
在她的笑容里,寧瞿若只覺得自己的右手一陣刺痛,然後一張臉忽然就扭曲了起來,緊緊咬住了牙關才不至於直接痛叫出聲。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
他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一臉震驚地看着顧未眠。
「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顧未眠笑着看他。
寧瞿若疼的眼睛都一片通紅。
有一種所有的肌肉都糾結起來的可怕痛感。
視線里,顧未眠神色雲淡風輕,像是終於明白過來似的,「啊我知道了,是之前那次救了你給你的錯覺嗎?覺得我特別的好說話?」
那一次,如果不是巫葉舟,寧瞿若真的覺得自己能活下來?
而第二次,不過就是因為她不想被寧月桐利用罷了。
可是在寧瞿若的眼裏,好似他一次次的踐踏都成了理所當然。
因為她最終都會『原諒』他的嘛。
顧未眠輕笑着道,「以後絕對不會再給你這樣的誤解。」
寧瞿若的心底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你什麼意思?」
「你不打算把那個軟件給我!」他目眥欲裂地看着顧未眠。
顧未眠憐憫地看着寧瞿若一眼,「我是個壞人。」
寧瞿若愣住。
而(1)班在場所有的同學也都一起愣住。
顧未眠說自己是壞人時候,嘴角的那一抹邪笑像是帶着致命的魅力讓所有人都深陷。
她是黑暗之神,卻也是眾生信仰。
江景辰更是憐憫地看了寧瞿若一眼。
他曾經為他做出過努力。
若是日久天長,誰知道顧未眠會不會有一天心軟,可是寧瞿若好像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顧未眠,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顧未眠笑起來,「放心,我死了以後,一定會有人把這個軟件送給你的姐姐,當然是你的那位姐姐,寧月桐,寧家的大小姐,不知道她拿到軟件要怎麼謝我。」
寧瞿若聞言,整個人如墮冰窖。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地認識顧未眠,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麼敢……
腦子裏無數的念頭在激烈地碰撞着。
他想起那天在學校,顧未眠說的那句「我做」。
他想起在龍石山上,顧未眠說的那句「你們不是想要贏嗎?」
他想起茶館裏的那一針,忽然想起醫院裏,顧未眠面對寧月桐的倒數。
他怎麼會覺得她只是一個靠着哭泣和哀求男人為生的女人?
因為她看起來那麼美麗、無害,合該是被養在金絲籠里的鳥雀。
可是她每一個動作,卻針針見血、刀刀見肉。
只是之前幾次交鋒,顧未眠從來未曾像今天這樣鋒芒畢露。
「你以前從來不會將威脅訴諸於口。」男人眉眼沉着,看着顧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