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來來的時候四爺已經進了宮,善哥兒也被奶娘抱出去在院子裏玩兒,隔着窗子都能看到他大大的笑容,讓人心裏軟wwΔw.『kge『ge.la
「……柳郎中說的那個好友奴才已經查到了,那家人姓羅。但是奴才無意中發現一件事情,藥方並不是柳郎中所說被盜走,而是羅家賣出去的。」趙寶來道。
溫馨聽到這裏脊樑下意識的挺直,「賣出去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格格,誰還沒有個左鄰右舍,誰沒有個遠親舊故的,奴才是一家一家的讓人暗中去打聽的。據說是羅家當年曾經遭過一個難,他家的老爺子開藥方治死了人,被人一狀告了衙門,後來不僅藥店關了門,還要拿出一大筆銀子賠償。為了籌錢,當年羅家賣了十幾張珍藏的藥方,五阿哥身上發現的那個只是其中之一。」
趙寶來聽到這裏也覺得有些唏噓,看着格格緊皺的眉頭,接着又說道:「奴才就讓人繼續往下查這張藥方賣給了誰,經過這麼久的追查才查到這藥方當年是一戶姓韓的人家買走了。只是如今韓家早已經搬走,奴才沒用還沒找到人。」
溫馨抓住了重點,「所以說當初柳成顯說那羅家的藥方被人盜走是說謊了?」
「是。」趙寶來提及這個也有些咬牙,「奴才現在也無法確定柳郎中是被隱瞞還是知情不報。」
溫馨面上的神色漸漸地冷了下來,「不管有意還是無意,他替羅家說話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奴才倒是瞧着柳郎中是個正人君子,怕是遭小人欺瞞。」趙寶來對柳成顯的印象不錯,對聽竹閣也有很多的照顧。
只可惜,這件事情上柳郎中真是……
「你能查到這些,四爺那裏也一定查到了?」溫馨看着趙寶來問道。
趙寶來想了想,這才認真的回道:「奴才不敢說四爺那裏一定知道,畢竟奴才查這件事情用的是些市井間的腌臢手段,主子爺那裏未必……」
未必會如他這麼不擇手段,他可是銀子也花了,也威脅過人,只是這事兒就不要跟側福晉說了。
「找不到這個姓韓的,就無法查明這藥方的去向,現在有頭緒了沒有?」溫馨有些頭疼,這可不是後世,很多事情都能從龐大的數據里分析出答案來。
「目前奴才得到的消息,有人說韓家去了贛南,只是贛南那邊奴才無法親自去,要讓人去查,這一來一回的少則要幾個月,多則一兩年都是有的。」
茫茫人海里,查一個人實在是太困難了。
「再難也要查。」溫馨堅定地說道,不管如何,幕後黑手找不到,溫馨在這裏住着就無法安心。
「那奴才安排人去查?」趙寶來輕聲問道,這人肯定不能是四爺府的人,不然他們這裏一動,四爺那裏就知道了。
要找人去查,只能用外頭的人。
溫馨自然聽出趙寶來話里的意思,一時也有些猶豫起來,想了想說道:「我再想想,你先下去休息吧。」
趙寶來的確累了,就彎腰告退。
溫馨坐在屋子裏,把事情認認真真的又重新思考一遍,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
但是如果要查,用的人一定要能靠得住。
而且,這件事情要不要跟四爺說?
溫馨心裏很是有些天人交戰,她內心深處是不想瞞着四爺的。
但是,她現在也不敢完全相信他,四爺一直說在查,但是卻沒有跟她說任何的消息。
查到了什麼,她完全不知道。
如果,這件事情涉及到福晉或者是李氏,四爺會不會為了她跟善哥兒處置她們?
溫馨沒有把握。
也不知道一個人坐了多久,善哥兒進了門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來,溫馨這才回過神來,側頭一看,外頭的天都有些黑了。
她這是在這裏坐了大半天?
溫馨強打起精神來從奶娘手裏接過孩子抱着他,笑着說道:「我們善哥兒這麼開心啊,還摘了小花花嗎?」
善哥兒手裏捏着一朵粉色的花瓣,朝着她笑的天真無邪。
四爺回了府就直接往聽竹閣而來,進了門就聽到溫馨跟善哥兒的笑聲傳來,他緊繃的臉也跟着帶了幾分笑。
四爺大步進去,溫馨一看到他,心裏就有些不自在,畢竟心裏藏了事兒,不像是往常那樣隨意。
讓人伺候四爺更衣,她抱着善哥兒並未過去。
四爺沒看出異常來,洗了手臉,換了衣裳,就大步過來伸手抱起善哥兒,「想阿瑪沒有?」
善哥兒被四爺舉高高,銀鈴般的笑聲在屋子裏來回的旋轉。
溫馨命人去擺膳,自己看着四爺跟善哥兒玩的開心,道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膳食擺在桌上,溫馨接過兒子讓奶娘抱下去吃奶。
有奶吃的善哥兒一點也沒不捨得,歡快的就走了。
這熊孩子。
四爺心裏開心,坐下後對着溫馨說道:「善哥兒又重了些,兩個奶娘不錯。」
溫馨點點頭,「挺盡心的,而且一直照着柳成顯的話在吃飯,奶水又足又濃,孩子吃了自然長的好。」
四爺點頭,「你也用心了,瞧着你神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溫馨打起精神,側頭看着四爺,「那倒沒有,就是想起之前善哥兒那件衣裳,難免有些心神不寧。爺,您查的怎麼樣了,查出什麼來沒有?」
溫馨問這話的時候,暗中仔細的打量四爺的神色,就見他眉峰輕蹙,緊跟着聽着他說道:「還在查,你別擔心,查出是誰來,爺會會給你們母子主持公道。」
「一點也沒線索嗎?」溫馨不死心的問道。
聽着溫馨這樣問,四爺不願意她為這些事情煩心,況且事情進展不是很順利,就道:「你別管這些了,好好地在府里養着就是。聽竹閣的人爺已經讓蘇培盛又篩選了一遍,放心吧。」
溫馨有些失望,趙寶來都能查到的事情,他不信四爺查不到。
但是他不肯跟自己說,看來她沒跟四爺說是對的。
也許四爺查到了什麼線索,是不能告訴自己的。
也許,有些事情不能讓自己知道,甚至於溫馨會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四爺要包庇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