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改日我一定去見一見。」馬車聽了下來,溫亭湛應了一句,就下了馬車帶着夜搖光回了宅子裏。
「你不去衙門麼?」夜搖光好奇的問。
「為夫現如今可不是知府,需要每日坐衙。」溫亭湛拉着她完屋子裏走,「需要為夫處理的事務,都可以在家中處理,為夫有更多時間來陪你。」
溫亭湛之所以把青海的事情搞得那麼大,自然是希望功績不可抹殺,想要儘快的升任布政使。作為一省一把手在本朝權利大不說,也更加的自由,布政使所基本是不會有人來告狀伸冤,這事兒都是蘇州知府的事情,而知府也搞不定的刑事案件,送也是送到提刑按察使司手裏,若是要暴亂第一個找的也是都指揮使司。
布政使的職責:指派的政務、法令宣達到各府、廳、州、縣。督促其貫徹實施;管理府、州等各級官員,按期發放俸祿,考核政績,接得上報朝廷;負責徵收全省各地賦稅,負責財政收支。統計全省各府戶籍、稅役、民數、田數等民事內容
這些事兒,在府衙辦公也行,在家裏也可,朝廷也是沒有強制的要求。但如果每日都在布政使司,出了紕漏自然罪過要比不在要輕。
「你別把我當做一個離不得夫君的小女人。」夜搖光有些愧疚,「阿湛,我不想你為了我耽擱你的事業。男人便是家財萬貫,權勢滔天,也是要有事業才更有魅力。」
「為夫何事為了妻兒不務正業過?」溫亭湛笑着反問。
這樣的事兒還少嗎?夜搖光都不想吐槽,只不過每次都被你又力挽狂瀾將自己的事情擺平了而已,算了,既然你這麼樂此不彼的要自己勞累,我才不心疼你!
白了溫亭湛一眼,夜搖光就轉身往屋子裏走了:「你就算要在宅子裏辦公,也得見一見你的屬官吧?雖然他們是你的下屬,我知道你僅憑葉輔沿和衛荊的調查就知道他們的為人,但也得讓他們知道你是看重他們的不是?別讓人家為你辦事戰戰兢兢。」
「夫人教訓的是,為夫這就去吩咐葉輔沿挑個時候,通知他們見個面。」溫亭湛一副受教的模樣,溫和的點頭答應。
夜搖光細長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讓你貧。」
走了一會兒,夜搖光頓住腳:「阿湛,我要搬個院子。」
「怎麼了?」溫亭湛連忙緊張的問,他可沒有忘記聞游姑姑那事的時候,夜搖光說過有些方位也是和人相剋,以為是風水問題。
「你別緊張啊。」看着溫亭湛一副如臨大敵樣子,夜搖光不由好笑,「我只是嫌我們現在住的院子太遠,你看從大門口走到院子得走小半個時辰,我也不喜歡在自己家裏還要坐轎子,也不好在家裏飛來飛去,我們選擇淵長閣住好不好?這樣我們就可以把前面那兩架小橋拆了,在門口湖裏放上竹筏,順水而上就可以到我們的院子,多有情調啊。」
溫亭湛抿唇一笑,拉着夜搖光就快步去了他們現在住的院子書房,將他們園子的格局全貌圖,局部圖一一展開給夜搖光看:「我們的園子肯定是要動工的,你看看你想怎麼改動。」
讓夜搖光坐到一旁放置着方幾的黃花梨卷草紋藤心羅漢床上細看,自己則是展開一張局部圖,研磨開始勾畫。
室內清香裊裊,唯有翻動紙卷的聲音偶爾響起,夜搖光看完之後,不由取出羅盤,仔細的算過每一個方位,從溫亭湛那裏搶了一支筆,沖他揚眉笑了笑,就低着頭開始批註。
溫亭湛無奈而又縱容的笑了笑,將自己的硯台磨好了足夠的磨端到夜搖光的旁邊,重新拿了一個硯台磨墨,他依然比夜搖光快,等他畫好圖,將上面的墨跡晾乾,帶着走到夜搖光的面前時,夜搖光也擱下了筆。
扭頭看着走過來的溫亭湛:「看,這就是我的改動,除了我說的那幾座橋,基本不用太大的改動,其他東西都是根據風水格局來增減,暫時先這般,等我改日將整個園子親自走一邊之後,再看看是否需要增補。」
溫亭湛對這些堪輿的詞兒只知其意,不明其理,就隨意的看了一眼,就把他畫好的東西放在夜搖光的面前:「桃夭水色。」
溫亭湛畫的不是現有的模樣,而是以後的模樣,用的是水墨風,沒有任何色彩,但夜搖光能夠看到一片小山的中間,四周都是湖水,中間是一棟精緻的花樓,這是水上樓閣啊,四周都種着桃花,如果到了桃花盛開的季節……
想想都覺得好美。
「這匹小山的位置很好,在園子偏一端盡頭,正好可以做七星陣的陣眼,到時候我就把那水晶球安置在這裏。」夜搖光對溫亭湛道。
「夫人若是沒有旁的指點,我可就讓葉輔沿派人請工匠着手佈置了。」溫亭湛是想問一問夜搖光,需不需要在風水上有改動的。
「阿湛,桃花樹就種八十一棵吧。」夜搖光又拿起筆,看了看圖紙,想了想在上面按照自己的想法圈了大致八十一個位置,「我想在桃夭水色內再配置一個五格大陣,須得以八十一靈動數來相輔相成。」
「八十一棵也正好不疏不密。」溫亭湛看了看點了點頭,「你回屋去歇息一番,我這就去吩咐下去,讓他們早些着手去辦,桃花就移植,明年三月就正好可以開花。」
「好。」夜搖光彎眼一笑,也的確有些困了,伸了個懶腰就房裏午歇。
修改的稿圖出來之後,溫亭湛的人就行動很快,每天他們的園子都有人進進出出,而這望榮街因為等閒人不會路過,也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宅子大的好處就是,動工完全影響不到夜搖光。
溫亭湛也抽了個時間特意請了一桌酒席,把布政使官署的人全部請來吃了個飯。
就在這飯局過後的次日,陛下又一封震驚朝野的聖旨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