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也!」夜搖光忍不住驚聲,她看着那個投身火焰之中的人,帶着一絲絕然,那是用夙靡的骨灰催動出來的善惡之火印,夜搖光想不明白禾也到底被夙靡傷害了什麼,讓他要用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要知道若是夙靡沒有傷害過禾也,這火焰是不可能燃燒禾也才對。
「這世間,情傷莫過於是心上最深的傷。」緩緩握住夜搖光的手,溫亭湛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不論是親情,友情亦或是男女之情,情就是這世間最沉重的傷害。」
禾也這一身的情傷不是來自於鄯善公主,因為鄯善公主連死都不希望禾也代替她,讓她的心背負沉重的枷鎖,她從一開始就很乾脆的絕了禾也的念想。他的一身的情傷來自於夙靡,儘管這是偏激的認知,但禾也是這樣想的。他想要用這樣的辦法,結束自己的生命,是徹徹底底的和鄯善公主與夙靡兩個人斬斷一切。
若有來生,他不再糾纏,不再插足他們之間,這算是他對他們最好的釋然。
夜搖光聽了之後,也只有一聲嘆息。她看着那一圈火焰在禾也的神魂投入進去之後,仿佛加了油一般熊熊燃燒起來,轟然一聲,火光沖天而起,那強勁的力量逼得夜搖光等人都不得不迅速的後退,還是千機在他們面前廣袖輕拂,一股涼氣才將那灼熱的氣撲散。
就看到一個火球從鄯善公主的遺體上似日出一般騰升而起,它縈繞着包裹着神秘的力量,在半空之中留戀的飛旋了一圈,最後朝着夜搖光他們的身後而去。
千機瞬間撤回自己堵住大門外面奔涌邪氣的力量,那火紅的球在門口滯了滯,就好似頭也不回的飛了出去。而後夜搖光就驚奇地看到,它沒入邪氣之中,將之一點點的焚盡,它所飛過去的地方,斷裂的牆壁重新凝固,傾塌的城樓重新林立。如一縷春風拂過枯榮的大地,所有的頹萎與衰敗都重新獲得了生機
這樣的場面,就連夜搖光這個修煉者都看得目瞪口呆。雖然修煉者本身就是一種違背自然發展的存在,但是夜搖光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違背自然的行為。
「在遠古之時,巫師是和神魔並肩的存在。」千機看着夜搖光錯愕的神色,帶着點笑意和崇敬的對夜搖光道,「不過是現在已經沒落。」
夜搖光若有所思的點頭:「師叔,這個地下城與禾也法師其實有着神魂的牽連,所以元國師的人闖入進來才會離開將禾也法師驚醒,而也正因為這一縷神魂牽連,他現在是用生命為代價斬斷這牽絆,從而用他所有的生機融入城樓之中。」
才會出現這樣的奇蹟。
千機對着夜搖光點頭。
「這是法師僅能夠為鄯善公主最後的付出。」溫亭湛輕聲一嘆,保護她的家園。
「法師其實是個痴情的人,他並不是不懂如何去珍愛一個人。」夜搖光看着那越行越遠,越來越微弱的光暈,「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在鄯善公主獻出靈魂之前,帶着鄯善公主去尋夙靡王子,只不過是中間的波折,令他生了執念。」
「不是不愛,亦不是不懂何為愛,而是太過於深愛。」克松也不禁感嘆。
就是因為太愛,才會痛惜她的付出,心疼她的不值,才會想要為她扭轉,才會想要讓她重生。只不過他被大巫欺騙禁錮在了這個城樓之中,沒有別的辦法去讓鄯善獲得新生而已。
「一切皆有因果。」夜搖光喟嘆,「大巫想要將禾也法師困在這裏,希望他長久的陪伴鄯善公主的同時消磨心中的恨意,也許突破了這一層心境,他就可以更上一層樓,從而擺脫桎梏,可惜法師沒有如大巫所期望的那般突破心魔。」
溫亭湛驀然抬起頭,看着千機道:「師叔,這裏一個傳送陣,方才被破壞,師叔可否將之修復?」
「阿湛?」夜搖光不解的看着溫亭湛,千機師叔和益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