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搖光不斷的後退,不斷的運氣催動着紫靈珠來修復屏障,儘可能的卡住這對鋒利的牛角。筆神閣 bishenge.com
而假薩丁步步緊逼,他的牛角不但鋒利刺破了紫靈珠的靈氣屏障,似乎根本不懼紫靈珠氣力的夾擊,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同時,他的雙手開始運氣,濃厚的巫力似旋渦一般在他的掌心凝聚,漸漸的形成了一柄短劍,夜搖光知道他必然要朝着被牛角鑽薄弱的地方刺來,如此一來,紫靈珠的屏障必然破裂,而她也會因為氣力擊散而被假薩丁擊退,若是假薩丁再迅速一點,只怕她要受重傷。
除非,她現在收手躲入空間,可她一旦收手,薩丁必然是搶不過他,他們所做的一切就盡數化為烏有。
就在夜搖光心中飛速衡量利弊的時候,金子化作了一道流光,從空間飛了出來,它站在夜搖光的面前,雙手握住了刺破紫靈珠屏障,被夜搖光卡住的兩個牛角。
有了金子的幫忙,夜搖光立刻輕鬆了不少,她迅速的運氣,紫靈珠在她的上空飛速的旋轉,與她掌心相連的氣力也越發的身後,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從紫靈珠內盪出,像水波紋在屏障上一圈圈的盪開,隨之而來的是屏障越發的加固。
夜搖光瞅準時機迅速收回一手,天麟從她的掌心飛出,對着假薩丁刺來的短劍迎上去。
一柄氣力凝聚的短劍,一把縈繞着凶煞之氣的短刀,隔着一道屏障,尖端相對,兩股形成了實質的力量碰撞絞纏再一次,宛如針尖對鋒芒,寸步不讓。
然而夜搖光的氣力一半要維持紫靈珠,一半要注入天麟,耗損極大,很快額頭就隱隱滲出了汗漬。
一滴汗水從夜搖光的額頭凝聚,蜿蜒着划過她絕美的臉龐,從下顎低落,砸在了金子的腦門上,金子就知道夜搖光應付得已經相當吃力,想到夜搖光還懷着身孕,少不得還要分一點氣力護住胎兒,如果再這麼耗損下去,只怕要虧損身子。
頓時它渾身氣力一盛,踩在地面的雙足,力大到直接將地面給震出了細長的裂痕。
所有的氣力匯聚到了它的雙手之上,已經開始重新長出淺短金毛的雙手也像假薩丁的兩隻牛角一樣,包裹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刺目得迸射開來。
仿佛有金色錫箔一寸寸的將它的雙手給包裹,那雙手變成了純金的顏色。
「呀啊——」
金子的臉龐變得格外的猙獰,它的嘴像是發怒的野獸一般擰開,那從胸腔里發出來的嘶吼之聲,夾雜着無盡的爆發力,就見它的雙手,竟然生生的將兩個牛角給扭動起來。
假薩丁刺痛得整個臉都快擰成一團,他不甘的不願放棄,梗着脖子和金子比拼着力道,金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力,大得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咔嚓!」
「啊——」
一聲斷裂的脆響,伴隨着假薩丁撕心裂肺的痛叫聲同時響起。
那股凝聚出來和天麟相對的力量猝然消散,夜搖光錯愕的看着金子竟然活生生的將假薩丁這對牛角給掰下來,兩個依然發着光明的牛角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它的雙掌之間。
而假薩丁痛得仿佛被刺瞎了雙眼,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撞。
夜搖光不知道為何竟然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唾沫。
她突然發現,以前她是不是把金子圈養了,以至於束縛了它的成長和爆發力。
自從五行洞之後,對付雙頭獸也好,對付猙也罷,現在對付燐角牛也是,金子都好兇殘。
金子僵持住身體,它真的好想很帥氣,很雲淡風輕的要將兩個牛角遞給夜搖光,可它已經被掏空,雙腿都已經失去了知覺,最後兩腿一軟,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夜搖光:……
什麼叫做帥不過三秒。
這就是!
夜搖光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否則她就立刻撤了結界,對着痛得滿地打滾的假薩丁殺過去,但她沒有,她深吸一口氣,將屏障修復,別看假薩丁現在痛得死去活來,但他是融魂的怪物,這對牛角只能讓他劇痛難以忍受,少了一個護體的寶物,真正要動起手來,他絕對比夜搖光要強一些。
「金子,你可還好?」夜搖光低聲詢問。
金子跌在地上,既然已經這麼沒有形象了,那它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直接躺下,像一條被扔到沙灘上的魚,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師傅,我沒事……」
就是沒力氣了而已,容它緩緩就好。
金子在緩,假薩丁同樣在緩,等他適應了劇痛,平復了劇痛,他就會再次行動。
夜搖光不由回頭看向薩丁,就見薩丁已經打破了身軀圍繞的氣力,神魂一點點融入進去。
似乎是薩丁的成功,驚動了痛得難以忍受的假薩丁,他齜牙咧嘴的跳起來,看向夜搖光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個殺父仇人,恨不得將夜搖光給撕碎。
他依然很痛,從他那不斷波動的神魂就可以看得出來,但是他就像被激怒了一般,他的神魂開始變化,一會兒是個人,一會兒又是一頭牛,剛開始變幻的還能夠看得清,漸漸的越來越快,最後分不清是牛還是人。
「這是什麼術法!」夜搖光莫名的心慌不已。
金子翻個身,躺着看過去,它也不懂是什麼術法。
而薩丁已經融入神魂之中,卻依然沒有起來,夜搖光眼看着假薩丁變化的成為了一道電光,這一片電光,就像是天幕的雷電,能夠將天都撕裂出一道口子般可怖。
噼里啪啦的蒼白色電光如蓮花般綻開,夜搖光幾乎是本能的意念一動,帶着金子和紫靈珠就閃入了生命空間裏。
這股力量就這麼擦着她的空間衝過去,將她的空間都掀飛了出去。
她是真的盡力了,她的本能反應告訴她,這股力量不是她能夠抵擋,假薩丁已經抱着同歸於盡的視死如歸,她可不想跟着陪葬,至於薩丁能不能及時擋住,那就只能看聽天由命,與她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