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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銅錢不顯示陰陽,不能出爻,自然就無法成卦。三枚銅錢若都是陽面則是老陽,一陰二陽則是少陽,反之則為老陰與少陰。
這也是夜搖光第一次遇到這樣詭異的事情,事不過三,她不會再撒第四次,她相信着冥冥之中必然有着緣由。
「也罷,若有緣自然會再遇,若無緣便是尋也尋不到。」仲堯凡非常輕鬆的站起身,夜搖光當着他面起卦不是第一次,這樣的情況也許是命中注定無緣,「夜深了,不耽擱你歇息。」
仲堯凡說着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正對着大門建立在水面上的長廊盡頭緩步而來的溫亭湛,然後施施然的走了,自然走的不是和溫亭湛一條路,而是出門左轉。
「事情辦完了?」夜搖光見溫亭湛走進來便問。
吃完飯,溫亭湛突然接到褚帝師的傳信,於是就去處理褚帝師分派給他的事情。
「也沒什麼事,不過是送了很多東西給過來,我稍稍整理了一番。」溫亭湛並不是敷衍或者岔開話題,而是他曾經對夜搖光講過,可夜搖光不耐煩官場那些事情,她的性子就是喜歡一目了然,簡單粗暴。
「既然如此,這麼晚了你還過來幹什麼?」古代晚上沒有娛樂活動,夜搖光基本都是大概戌時末,也就是九點左右就睡覺了,今日聽了仲堯凡的故事,現在已經亥時中,十點過了。
「聽聞侯爺還在,便過來看看是否有急事。」溫亭湛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夜搖光倒是沒有多想,完全不知道她這位小相公整理完褚帝師送來的東西之後聽說仲堯凡還在夜搖光這裏多麼的焦急,當下就奔了過來。
「只是幫仲堯凡算了一卦。」夜搖光道。
她沒有將仲堯凡的事情告訴溫亭湛,不論她和溫亭湛多麼的親近,這是屬於別人的私隱,她沒有任何權利在知道以後告訴另外一個人,無關這個人親不親近,無關這個人可不可信,這是夜搖光為人的原則。
「算卦,何事?」溫亭湛問道。
「尋人。」夜搖光答。
「沒有尋到麼?」他怎麼覺得夜搖光不是那麼輕快。
「沒有成卦……」夜搖光將方才的情況說了,而後道,「算了無數的卦,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
「難道起卦只能用銅錢?」溫亭湛記得好像起卦有很多種方式。
「對啊。」夜搖光聞言一拍腦袋,「我怎麼就忘了,可以用時間起卦!」
起卦的方法有很多,銅錢只是其中一種,數字和時間也可以,還有其他比如納甲法等等,她何必拘泥一種呢?
「用習慣了。」夜搖光苦笑,從上輩子她就習慣於用銅錢起卦。
「搖搖不用記得那麼多,你不願意記的不想記的。」溫亭湛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都幫你記着。」
這樣,她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夜搖光笑了笑:「這件事不是偶然,既然金錢成不了卦,其他的也會成不了。」
「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溫亭湛疑惑,銅錢那麼稀薄,在平坦的桌面上撒出去竟然不成卦,有那麼一點匪夷所思。
夜搖光陷入了沉思,她想了想才道:「我依稀聽說過,曾有前輩也在為人起卦尋人的時候出現過類似的情形,其原因……」蹙了蹙眉,夜搖光才抬頭對着好奇的溫亭湛道,「所尋非人。」
溫亭湛突然覺得有點冷:「非人是指……」
見此,夜搖光不由笑了:「這世間除了人,難道就是鬼了?這世間存在的生靈千奇百怪,有妖有魔還有仙……」
「那侯爺要尋的是那種?」溫亭湛忙岔開話題問道。
「反正不是你想得。」夜搖光也不知道具體是那種,「因為那白衣人是光天化日之下救了仲堯凡,所以絕不會是你所想。」
「若是如此,你明日是否將之告訴侯爺?」
「這只是沒有憑據的推測。」夜搖光道,「我占卦定論都是卦象,這種事兒我只聽說有前輩遇上,可未必是真,所以我不會多言。」說完,就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你不困我還困了,快回你房間睡覺吧。」
「那你好生歇息。」溫亭湛便站起身叮囑了一聲,就走了。
等到溫亭湛走了,夜搖光才掐動指頭算了算,然後目光一斂。什麼也沒有說,就換了寢衣上床說了。
仲堯凡來此自然不是為了告訴夜搖光糧食已經購買到這麼簡單,而是有其他事情,於是第二天用了早飯便離開,夜搖光始終沒有再對昨夜的事情言及半個字。
送走了仲堯凡,折身回來溫亭湛才對夜搖光道:「搖搖,帝師給了我一份舉薦信,讓我去白鹿書院求學。」
「你不是一直想去白鹿書院?」夜搖光反問,「那就去唄。」
溫亭湛突然就不說話了,他沉默着似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夜搖光納悶。
「白鹿書院明年就有大考,恰在院試之後,我想明年下場參加科舉,然後憑自己的本事去考白鹿書院。」溫亭湛將他的打算說了出來,「那一份舉薦書便擱置了,搖搖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書院。」
他想着一旦他去了白鹿書院,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自由,夜搖光這樣的性子,連他都不在身邊,不知道該多麼無聊。
「我去書院?」夜搖光伸手指了指自己。
「白鹿書院也有女學。」溫亭湛忙道。
本朝太祖不但封了女侯還大肆主張建立女學,當然太祖一個人的影響力還是有限,雖然有女學,但是學子所學依舊不過是琴棋書畫詩書禮儀最多一些其他的文雅課程,絕不可能和男學同樣的知識。
「我可不上女學。」雖然原主琴棋書畫都有底子,她也一向主張有了的技能不浪費,但不浪費不代表她要深入學習,時間是有,可她不喜歡,不愛那就是去受罪!
溫亭湛聞言目光微暗,夜搖光一口回絕,他也不願去勉強她,可一想到他去了書院就不能時常見面,他有記憶起,他們就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心裏有些空落。
夜搖光見此妙目一轉:「不能去女學,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男學啊!」
女扮男裝什麼的,貌似也很有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