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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敦和夜搖光的心都有些沉重,突然有種天空烏雲翻滾的森冷。
「夜姑娘,這毒你能解嗎?」秦敦擔憂的看着聞游。
「解他一個人倒是沒有問題。」夜搖光點頭。
「先解毒,我有事問他。」溫亭湛看向夜搖光。
夜搖光抓起聞游的手,用天麟將他的中指劃破,一手掐住他的血脈,不讓聞游的血流出來,一手兩指凝氣懸浮在聞游的各大關節處遊走,將毒素從散落的各個角落全部凝聚最後由經筋脈逼至臂彎,從指尖逼出來,眾人只看到一股黑血飛射出來,滴落在地面上竟然還有一股奇特的氣息,一股複雜的藥味,溫亭湛蹲下身似乎想要伸手去觸碰毒血。
「湛哥兒,你做什麼!」處理好聞游的夜搖光一把將他給拉了回來,「這血有劇毒,是可以隨便觸碰的麼?」
「我只是想看看。」溫亭湛拍了拍她的手,「我身無傷口,這毒能夠讓聞游等人至今未喪命,定然不懼腐蝕之能,你放心,我會小心。」
聽了溫亭湛的分析,夜搖光也就鬆開了手。
溫亭湛伸手沾了沾毒血,湊到鼻息聞了聞,然後沉默的站起身去用皂角仔細淨了手,又走到案几旁,沉思着研磨,最後提筆寫下一張藥方:「衛荊,拿着這張藥方去抓藥。」
「什麼藥,你已經知道他中了什麼毒?」夜搖光驚駭的看着溫亭湛。
「我又不是陌大哥,哪裏來這麼大的本事?」溫亭湛哭笑不得,「這是一副補藥,給蚊子補一補身體。」
夜搖光瞭然的點了點,聞游被毒素拖了一整天,就算解了毒,身體還是虛弱,的確需要進補。
「秦敦,是否所有動過棋盤的人回來,都出現與蚊子這樣的中毒症狀?」溫亭湛抬眼看向秦敦。
秦敦仔細的想了想,搖頭:「不全是,有些沒有下多久的人似乎並未中毒,除了蚊子,我們書院還有路南也是回來之後便昏迷不醒,我後來也好奇去過一次,我連棋子都沒有落下,就退了下來。」
路南就是白鹿書院去年成績甲等第一名的獲得者。
「難道是棋子被浸了慢性毒藥,摩挲久了便會中毒?」夜搖光猜想。
「是與不是,去試試便知。」溫亭湛不否認任何推測,夜搖光的猜想看似很淺顯,但有些事情並不需要想得太深入,否則反而會把自己陷入僵局。
「你要去破解棋局?」曾經夜搖光是期待着溫亭湛破解棋局,但這一刻夜搖光卻不想去,敵暗我明,而且對方行事太過於詭異。
「暫時先不去,等蚊子醒來之後再做打算。」溫亭湛笑着站起身,「我們現在要去看望皇長孫,否則就會露餡了。」
夜搖光才猛然想到這一茬,皇長孫可是遇刺受了傷,他們這剛剛趕回來,若是不快些去看望,實在說不過去。
「我和你們一道去。」秦敦道,他是唯一知曉受傷的皇長孫並不是蕭士睿的人,因為這裏許多事情需要有人善後,故而蕭士睿選擇了秦敦。
「你就留在這裏看顧蚊子,我們已經回來,皇長孫也養了這麼久的傷,是該好的時候了。」夜搖光笑着,就和溫亭湛走了。
此時蕭士睿已經將替身給換下,能夠這麼順利,自然是因為溫亭湛早早的就做了安排,將監視的人都給引走。
「允禾,我不想躺在床上……」蕭士睿一見到溫亭湛來了,就可憐兮兮道,「我都已經養了近十日的傷了,也該好了不是?」
「沒說不讓你好。」溫亭湛沉聲道,「蚊子中了毒。」
「什麼?」蕭士睿連忙肅容問道,「蚊子中毒,怎麼會中毒?中了什麼毒?」
「這件事說來話長……」溫亭湛將事情的經過簡略的說了一遍。
「這事兒我已經有所耳聞。」蕭士睿面帶思考之色,「據說整個書院包括其他書院來的學子,有十幾個都因為思慮過度而昏迷不醒,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中了毒,可前前後後去了不少於百人,這毒難道還分人?」
「我懷疑下毒之人,知曉你的身份。」溫亭湛突然道。
蕭士睿眉心一跳,一臉防備的看着溫亭湛:「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溫亭湛對蕭士睿露出一抹三月暖陽般和煦的微笑。
蕭士睿頓時直挺挺的往床上一躺,然後伸手把被子一拉,將自己蒙住,哭嚎道:「我不要……」
「沒得選擇。」平淡的語氣,不容拒絕的態度。
「你說過不讓我躺着……」
「我只說過沒讓你不好。」
「……」
「你兩在打什麼啞謎?」夜搖光一頭霧水。
「搖姐姐,搖姐姐,你快管管你的小相公,他簡直是膽大包天!」蕭士睿一聽到夜搖光的聲音,立刻找到了救星一般從床上衝下來,拉着夜搖光指着溫亭湛道,「他竟然讓我堂堂皇長孫以身犯險!」
這下夜搖光瞬間明白了溫亭湛的用意:「你是要讓士睿去走個過場,然後回來也中個毒?對方既然知道士睿的身份,有意避開,若是士睿中了毒,定然會慌亂,甚至跑來解毒也不是不可能。」
「嗯,此舉未必能夠引出兇手,但總能多給我一些線索。」完全不顧及蕭士睿這個試毒的人在場,溫亭湛大方的承認。
夜搖光伸手摸了摸下巴,搖了搖頭。
蕭士睿見此,目光一亮,揚着下巴看向溫亭湛:「你看到沒有,搖姐姐都不贊同你的做法,快快換了注意。」
夜搖光突然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向蕭士睿:「我什麼時候不贊同了?」
「你剛剛不是搖頭了麼?」蕭士睿哭着一張臉。
「我搖頭只是在想,如何能夠讓你中毒起來更像。」夜搖光對着蕭士睿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說不定對方知道你中毒之後,會猜想是我們下的套子呢?畢竟我家湛哥兒還是有那麼點名氣的人,要是買通了大夫,或是事後逼迫了大夫露了餡豈不是白費一番心思。」
「嗯,搖搖說的有道理,那該如何是好?」
「不是從蚊子的體內逼出了毒血麼?左不過這毒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魔鬼,你們兩是魔鬼夫妻!」蕭士睿惡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