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終南一大早就醒來了,被吵醒的,門前大道上來了不少人,皆是舉着香火前來祈福的。
他便開始了每天的基本功,刺劍一千次,劈劍一千次,上山的人看着他,都是指指點點,但世子毫不在乎。
練了一早上,滿頭的大汗,他記得鴻鈞老祖背後有個大溫泉,便走了過去。
脫了衣服跳了進去,這裏不對外界開放,還是很清淨的。
「小子,練劍不?」老四龔涌不知從哪裏蹦了出來。
秦終南點了點頭。
來這裏,不練劍還能幹嘛。
老四沒給秦終南穿衣服的機會,直接把分天給他扔了下去。
龔涌以指為劍,劍氣不停的向秦終南射去,力度控制的剛剛好,不會傷了世子,但也不會讓他好過。
看樣子,還是粗中帶細嘛。
打了半天,秦終南累了個半死,忙揮手,「不練了,不練了,休息會。」
「哈哈,這就不練了?」
秦終南沒有理會他,找了塊石頭,閉目躺了下去。
龔涌見他這樣子,搖搖頭便走了。
歇息了一會,秦終南便起來,再泡下去,身體都泡化了。
崑崙的道士大多都是很隨意,前來祈福的人問什麼,他們答什麼,不擺半分架子,但也有一個不愛說話的。
老七黃春秋一個人住在山腳下,種了一林桃花,現已經長出了花蕾,不久後便要開花了吧。
秦終南走了過去,準備折一支桃枝玩玩,手才砰到桃枝,黃春秋突然站在了他面前。
順便給了他一拳。
秦終南倒飛在空中吐了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不就一根桃枝,至於嗎?」
秦終南掙扎着爬了起來,這抗擊打能力還真不錯,主要是被打習慣了。
小時候被秦廣打,後來被姐姐打,又被何曇打,現在來到了崑崙山上求打。
這個世子真不一般。
「我教不了你劍法,你走吧。」黃春秋說完便轉過身去,細手撫摸着他種的桃樹。
崑崙七俠只有他保養的最好,臉蛋也是最好看,雖是出現了一些白髮,但依稀可見他年輕時的帥氣。
秦終南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拔出了分天。
「不見得。」
向着未折下來的桃枝砍去,黃春秋頭也不回,手指一夾,往旁邊一甩,秦終南就被甩出去了。
又站了起來,繼續砍,雙眼死死的盯着那桃枝,打了老半天,秦終南躺在地上,感覺全身都散架了。
「他娘的,今天不練了,明天我再來。」
秦終南苟着腰拖着劍,又跑到了大溫泉處,衣服都不想脫了,直接跳了進去。
這溫泉水很是奇異,除了溫度外,還有一絲絲靈氣,透過他的傷口,慢慢修復他的身體,才泡了半個小時,秦終南就感覺沖滿了活力,只是那紅的紫的地方依然作痛。
這崑崙山太窮,平時挖出來的靈藥,不是煉丹了,就是拿去換錢了。
到頭來,丹沒幾顆,錢也沒幾貫。
秦終南找了一個崑崙弟子,讓他騎着自己的汗血寶馬去王府,叫人帶些丹藥靈膏之類的來。
從此他白天就去黃春秋的桃林里找打,回來泡個溫泉就睡。
持續了足足半月有餘,連一片桃葉也沒砰到過。
左海棠看着秦終南帶着一身的傷離去,走到了黃春秋面前說道:「春秋,你下手輕點,打壞了咱們賠不起。」
「已經夠輕了,他若不是秦廣的兒子,我定然殺了他。」
黃春秋說完走進了小木屋,泡起茶來了,左海棠追了上去。
「他要一根桃枝,你給他不就完了嗎?」
黃春秋呵呵一笑,「我若給了他,他還會來嗎?」
說話的功夫,茶已經泡好了,粗茶兩碗。
黃春秋輕輕喝了一口,「你閉關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他嗎?現在沒得時間拖了,若讓他自己苦練下去,幾時才能承受?」
左海棠點了點頭,「都怪我啊,算錯了自己的能力,若再等兩年出關,也不需要這麼麻煩了。」
黃春秋輕蔑一笑,「前陣子秦廣過來的架勢你也見到了,不可能給我們時間,必須在半年類完成。」
望着西邊的夕陽,照射在桃林里,左海棠嘆了口氣,抬頭望着昏黑的天空,眉頭皺成了一條線。
「這天道何時才能開眼啊!」
又轉頭看着黃春秋,「你還記得河圖洛書嗎?」
黃春秋搖了搖頭,「都是古文裏記載的人物了,哪有什麼記得不記得的,不過這天地間已經有兩千年無人飛仙了,河圖估計也沒逃開六道輪迴吧。」
「不,他逃得脫,只是為了洛書,他才不逃而已。」
黃春秋聽到此話緊緊盯着左海棠的雙眼,「你是說他還活着?」
左海棠點了點頭,「算算歲月,河圖得有兩千多歲了,也尋了洛書兩千年了,如今又趕上秦終南這個妖孽,這江湖百年內不會安寧了。」
說完左海棠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顆桃樹旁,摸了摸桃枝,「只有你這裏清淨一點。」
黃春秋看着大師兄離去,回憶着古文《崑崙神泉錄》。
上一代神泉灌頂之人名河圖,也是他掀起了江湖血戰,至到現在武林也沒能恢復元氣。
血戰才打了一半,河圖就消失不見了,也代表着上一次崑崙賭輸了,這一次賭在了一個紈絝世子身上。
一代人百年春秋而已,一代朝廷數百年而已,崑崙已經存在了萬年,命當不能絕!
秦終南躺在溫泉里,每天躺的感覺都不同,他感覺這溫泉水越來越熱了,到現在感覺有些燙了。
但水面沒有冒一點熱氣,水面很是平靜,這溫泉水好像只熱他而已。
又躺了半個小時,秦終南才從溫泉水裏爬出來,渾身都紅了,卻特別舒服,神清氣爽啊。
不過這溫泉水只是給他提提神而已,而不能快速修復他傷。
還是要靠從王府送大量的丹藥靈膏之類的來。
這不秋草立於石階上,背後除了萬丈紅霞,還有一個大背簍,裏面全是靈丹妙藥。
「殿下!」
看見世子殿下,秋草歡喜的喊道。
秦終南微笑着點了點頭,接過背簍,「今天天色已晚,夜路不安全,你明天回去吧。」
小秋草才十三歲,長的又細又長,長發垂背還未及腰。
「是。」
秦終南讓出一個房間給她,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褪去鞋子,把丹藥吃了,靈膏抹上,盤坐在床上,倒不是修煉內力。
而是琢磨今天一天的心得,俗話說得好,三省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