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
她睡到半夜了,被窩裏還是冰冷冷的。
夜裏,她反反覆覆地夢到霍思遠……
夢見他被打得很慘,她叫着他快走,而他一直不肯。
心裏這麼急着,就醒了。
剛睜開眼睛,臥室的門就開了。
開門的動作很輕很低,一點聲響都沒有。
然後赫英東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厚實柔軟的地毯吸去了所有的聲音,他的腳步很勁。
沒有開燈,她索性閉上了眼睛,假裝睡着了。
黑暗之中,她能夠感覺到他在脫衣服……
跟一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長了,她能夠感覺到他細微的動作。
他的雙手輕輕地解開了她衣服的後扣,然後從後面抱住了她。
那是一個男人的熱量,足夠融化她全身的冰寒……
但是心裏一想到他跟顏惜若剛剛在一起親熱過,她心裏總是感覺不太舒服。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資格去推開他。
次日清醒,她半睡半醒的時候,感覺到他在幫她擦藥。
那藥擦上去以後,有一種清涼如薄何般的感覺漸漸地蕩漾開來,擦完以後很舒服。
隨後,他便翻身吻了上來。
她閉着眼睛,雙手抓着床單,有幾分抗拒地迎接着他的熱情……
他似乎很喜歡跟她接吻。
一個吻能纏上很久。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三天就過去了。
這兩天,厲佳琪表現得很乖巧,不哭不鬧,乖乖地呆在赫家。
每天陪着他吃飯,晚上陪着他看電視,睡覺……她的傷口在漸漸地恢復。
但藏在心裏的傷卻始終也好不起來。
她時不時會想起那個失去的孩子。
時不時會想起被赫英東逼着去捐骨髓的畫面,
時不時想他在她面前強上她,自尊被他賤踏在腳下的場景。
所有的一切怨恨都堆積在她的心底,隨着時間不斷地發酵,激化。
總有一天,會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的。
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當你恨一個人到了骨髓之後,你卻還不得不在他面前強
顏歡笑。
日日與他床第之歡,夜夜纏綿,裝作乖巧溫順的樣子。
然而,她還是沒有霍思遠的消息。
她不知道他是被警察抓起來了。
還是被赫英東暴打死了。
在赫英東的掌控之後,她覺得自己如此的渺小,卑微地等待着,守候着……
她無法肯定,自己究竟能夠容忍到什麼時候。
她真害怕自己有一天忍不住了……
周末,下午赫英東叫了化妝師過來,專程為她梳妝打扮。
兩個小時之後,她在鏡子裏看到一個完美不同的自己。
這造型師真是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神秘力量啊,那一頭亂糟糟,充滿了野性
的短髮,被打理之後,優雅而俏麗,嫵媚又迷人。
煙灰色的長裙,小露香肩,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
他伸手捏着她小巧的下巴,深邃的眸子裏流露出幾分痴迷。
她微微勾唇笑了,那笑容充滿了野性的嫵媚。
這女人,就像一朵罌粟花一樣,越來越誘人了。
「今晚要帶我去哪裏?」
他這麼興師動眾地打扮她,肯定是要參加某個重要的晚宴吧?
他邪氣一笑,「你向我保證過,以後跟霍思遠斷絕關係,是這樣嗎?」
從他的笑容,她看見一絲冰冷的絕望,他又要玩什麼花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