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望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最能難受的不是別人,而是郄一言。
郄一言自小就是謝緒寧的兵,謝緒寧就相當於他半個父親。
而現在,他親生父親竟然夥同外人做出傷害謝家的事情,這讓郄一言要如何面對謝緒寧這位叔叔?
面對自己的老領導。
郄望做這些事時,真是一點也沒有考慮過郄一言的立場。
厲擎蒼拉着葉甜心坐到了椅子上。
謝緒寧和厲行一行人,也趁着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同時進來的,還有郄望。
郄望此時,有些畏手畏腳,他瑟瑟發抖的看着眾人。
「那個緒寧,你聽我解釋,我都是被逼的,夜之洲那個瘋子,竟然給餵了小型的爆炸膠囊。」
郄望有些侷促,他無數次把求救的眼神投到郄一言的身上,郄一言都忍不住別過眼。
他又看了一眼郄溫陽,郄溫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兩個兒子不理他,郄望又只好將眸光落到言杉月的身上。
今天言杉月是來參加葉甜心的婚禮,她還特意穿着一件特別喜慶的衣服。
大概是言杉月精心打扮的原因,今日的言杉月比以前年輕了不少。
「杉月,你幫幫我,你相信我,我並沒有壞心思,我只是想要幫着緒寧,給葉甜心弄x病毒的解藥。」
言杉月知道自己今天必須當惡人了。
她不能任由自己的兩個兒子當惡人。
她冷笑的看着郄望,「郄望,你真以為你是武術片裏的大俠,行俠仗義了?」
「不是,我是真的想要幫着甜心,幫着緒寧。」
郄望被眾人的眼光盯着,那樣的眼神特別的冷漠。
泠漠到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刑場上被審判了。
「郄望,你永遠只是圖自己開心,你做這一切是幫甜心嗎?別鬧了,你是打着幫甜心的口號,做你認為你正確的事情?可你做的真是在正確的嗎?郄望,你摸着你的心口告訴你,倘若今天緒寧出事,厲行出事,厲擎蒼出事,葉甜心出事,你對得起緒寧對你的好嗎?」
郄望原是希望言杉月能夠替自己說一句話。
可誰知道,她一張嘴,便是指責着自己。
他做錯了什麼?
他誰都沒有傷害過。
「言杉月,你是誰的女人?你怎麼幫着別人說話?」
郄望氣的全身顫抖,他覺得此時的自己,像是站在一隻孤島上。
四周,全是海水。
海水一點一點的漲了起來。
他一個人在孤島上,孤立無援。
「郄望,當着孩子的面,我告訴你,我已經和你離婚了。」言杉月的聲音,沉穩又優雅,甚至帶着一股淡淡的漠然。「郄望,全世界,只有你最無辜,所有的人,都只有你最純潔,你是一朵綻放在高嶺的白蓮花,我們都是一些俗人,我們這些俗人,會有朋友,會有親人,會有孩子,而你,什麼都沒有,你只有你自己。」
言杉月越說越生氣。
越說越憤怒。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這種男人,做了錯事,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和李知微的那些破事,我不想提,可你和夜之洲、顧言城他們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同流合污?一言提醒過你,你為一言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