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湯無疾,你這算不算無中生有?還不道歉?」高台上的長老忽然嚴厲地呵斥了一聲。
他不是直接問罪,而是要湯無疾向樂毅道歉,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想重罰的意思。畢竟都是第九分院的精英,身為師者,培養一個精英,不算什麼,只有精英變多了,這才說明他們的培養能力夠強。
所以,他讓湯無疾道歉,如果湯無疾肯低頭認錯,這事,倒還可以原諒。
「不,他真的練了魔功,我敢對天發誓,拿我自己的性命擔保,他絕對練了魔功……」湯無疾爭辯道,根本沒在乎長老的意思。
「這麼看來,你是不想認錯了?還要繼續污衊樂毅?」長老很生氣,機會他已經給了,可湯無疾卻偏偏不長眼。不接住這個機會。
「他是魔道中人,我在軒轅戰場當中就曾跟他交過手,他當時用的就是魔功,我親眼看到他吸收死靈之氣……」湯無疾一急起來,也是忽然將一件隱秘的事給說了出來。他終於是承認了,他就是那個黑影人,當初偷襲修諾斯和傑西卡的人。
「哦?你在軒轅戰場當中跟他交過手?親眼見他用過魔功?」
「沒錯,他當時用的就是魔功,我親眼見他吸收了很多的死靈之氣,難道長老們,還有院長一點也覺察不出來嗎?」
「樂毅,他說跟你在軒轅戰場裏交過手,是真是假?」長老問道。
樂毅聳聳肩,說道:「回稟長老,我倒是沒這個印象,應該沒跟他交過手。我只跟玄陰谷的人交過手。」
「哦?湯無疾,樂毅說並未跟你交過手,這麼一來,你又只是片面之詞了,該如何證明?」
「我……他……」湯無疾被長老這兩個問題問得,再次說不出話來。
證據,又是證據,證據可惜他拿不出來啊。
最開始,他以為自己穩勝樂毅,只要勝過樂毅,那就一切都不需要解釋了。
然而,偏偏他勝不過,樂毅強得離譜,比他強太多了,不止一個檔次。這麼一來,他只能從其他的方面來指認樂毅的罪證,但說來說去,終究是一面之詞。
既沒個人證,也沒個物證!
「不對,人證,有人證,有人證是可以證明的。」湯無疾忽然指着修諾斯和傑西卡,說道:「當時這二人也跟在樂毅的身邊,樂毅吸收死靈之氣的事,他們肯定比我更清楚。請長老和院長明察,好好審問他們二人,必能問出個明白。」
這話才落音,修諾斯那邊就冷笑了起來:「笑話,你自己無中生有,還非要拉上我們兄妹,我們兄妹對樂毅的事看在眼裏,他乃是憑藉真本事打出來的名次。哪像你?得不到第一,就暗箭傷人,要以莫須有的罪名來陷害人。還好樂毅勝了你,倘若樂毅這次若是輸了,還不得被你污衊到死?我們玄門院出了你這樣一個人,真是我們玄門院的恥辱。」
「沒錯,樂毅學的都是正派武學,他是因為在軒轅戰場當中得到奇遇,才一步登天。在此之前,他只不過才沖靈一境而已,那麼低的修為,他想練魔功也練不成吧?你就算想污衊他,也至少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啊。」傑西卡附和道。
他們兩兄妹是相當憎恨這個湯無疾,本來湯無疾若不承認,那倒還好。可湯無疾偏偏剛才親口承認了,他承認自己跟樂毅交過手,那就等於他承認就是當初那個偷襲修諾斯,差點殺了修諾斯和傑西卡的人。
一個與自己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人,修諾斯和傑西卡怎麼可能會幫他說話。
此時此刻,一抓到機會,他們兄妹二人,反而會倒打一耙!
修諾斯立即跪拜下來,對長老說道:「回稟長老,之前在軒轅戰場裏,曾有一個人偷襲弟子,差點將子弟殺害,而那個人身材跟胖瘦都跟湯無疾無二。而湯無疾剛剛又承認跟樂毅交過手,而樂毅從來沒跟露出真容的他交過手,那也就是說,他就是當初偷襲弟子的人。此人無視院法,傷害同門,請長老還弟子一個公道。」
「哦?還有這等事?」長老皺起了眉頭。
「沒錯,回稟長老,弟子可以作證,哥哥身上有傷痕為證。」傑西卡站了出來,幫着哥哥說話。
修諾斯立即敞開了衣服,他身上的傷痕好了沒多久,依舊是有觸目驚心的傷疤。
長老見狀,也再也不給湯無疾什麼好臉色了,呵斥道:「湯無疾,這是你乾的?」
湯無疾一聲冷笑:「真是笑話,我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你們被人偷襲了就怪我?可有憑證?」
「那你陷害樂毅,可有憑證?」修諾斯反唇相譏。
湯無疾臉色一陰,盯着修諾斯,此刻他的眼神,充滿了殺氣。若非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此刻是想一招滅殺掉修諾斯,省得他在這裏呱噪。
而在其他人看來,此刻卻是玄門院自己的人鬥了起來,真是個不錯的笑話。
「再者,樂毅可從來沒主動欺壓過別人。你在軒轅戰場,就算沒偷襲我們,但好歹也是偷襲過樂毅,難道偷襲樂毅就不算違反院規了嗎?」修諾斯喝道。
反正無論怎麼講,他都是站在有理的這一邊,故而他站得挺胸抬頭,雄赳赳氣昂昂,什麼叫有底氣,很明顯,他這就是叫有底氣。
有底氣在,不怕你任何反駁任何狡辯。
「我那是跟他切磋。」湯無疾情急之下就回了一句。
「切磋?呵呵,你當時蒙着面,殺氣洶洶而來,那也叫切磋?還差點殺了我們兄妹倆,這也叫切磋?」
「放屁,我何曾差點殺了你們倆?」湯無疾徹底不認。
眼看着他們玄門院的自己人都要越鬧越僵,玄門尊主看不下去了,忽然站了起來,喝道:「夠了,逆徒,閉嘴,還不跪下認錯?」
湯無疾一扭頭看去,卻見玄門尊主正是看着自己,很明顯這話是對他說的,玄門尊主要他跪下來認錯。
「師傅!」
「別叫本座師傅,你這孽畜,還不配,還不趕緊聽長老的跪下認錯?」玄門尊主怒氣從眼神里釋放了出來,瞪得湯無疾也是一陣心寒。
他知道玄門尊主這次是徹底生他的氣了,這次他沒能扳倒樂毅,反而自己丟了大臉。更惹得師尊如此生氣!
「還不跪?難道要本座親自押着你跪?」玄門尊主冷喝。
湯無疾臉部肌肉抽動了好幾下,師尊之命他不敢違背,至少,當着師尊的面,他還是不敢違背的。
他狠狠地看着修諾斯傑西卡,然後又看了一眼樂毅,咬着牙齒,幾乎要將自己的牙齒全部咬碎。一張臉憋成了紫色,最終,他依言,跪倒了下來!
這一跪,全場唏噓議論紛紛。
此舉,玄門尊主表面上是處罰他,可是真正明白的人會知道,他這是在幫湯無疾。
湯無疾此刻方寸已經亂了,如果再辯駁下去,必會露出更多的馬腳。到了那個時候,如果他不小心吐露了自己的罪證,那玄門尊主想保他都難保。
另外,玄門尊主還是比較看重湯無疾的。就算這次修諾斯和傑西卡拿到了二三名,但是修諾斯和傑西卡畢竟是靠樂毅幫忙,才有這樣的成績。
與之相比,湯無疾是真刀真槍自己打拼而來的。
所以,在修諾斯和傑西卡指認湯無疾的時候,玄門尊主也是很不開心,隱隱也有些責怪這兩兄妹的意思。
「玄門兄何必如此嚴肅,年輕人,爭強好勝是正常之事,何必如此?」天門尊主此刻也站了出來,說了一句客套話,旋即,也對着樂毅眨了下眼睛。
樂毅收到天門尊主的眼神,也是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
天門尊主的意思是讓他見好就收,別太過了。
畢竟都是第九分院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關係鬧得太僵,對彼此都不太好。
樂毅便說道:「啟稟長老,這湯無疾師兄雖然做法欠妥,但畢竟還是沒有傷到弟子,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吧,還請長老和院長不要責罰於他。」
長老很欣慰地點了下頭,院長亦然,微微一笑:「很好,你這小子,懂得海納百川,心胸倒是不錯。有這般天賦還有這般心胸,將來成就必定無可限量。」
「謝院長謬讚。」
「本院長可不是謬讚,而是實贊,有你這般天賦者,古今少有。至少本院長從沒見過,你是第一個。而你由是從我第九分院而出,此次拿了第一,按規矩,你是要去總院報道的,從此以後你就是第九分院的代表。小子,好好修煉,爭取讓第九分院之名,在總院響亮起來。」
「弟子遵命!」
「好,這是你的獎勵,本院長這次再額外送你三顆,賞的就是你的心胸豪氣。接住!」院長手裏拿出一個錦盒來,丟給了樂毅。
樂毅接住錦盒,打開一看,裏面竟是躺着六顆化無丹,整整多了一倍。
第一名本來是三顆化無丹的獎勵,可這次院長竟然給了他六顆!
「多謝院長!」樂毅欣喜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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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