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膀子男人發話了,他擦了擦手之後,將毛巾丟到桌台上,然後走了過來。
他板着一張臉,不怒而自威,他的目光首先是看在陳穎辭的身上,不由嘴角一翹,露出一個十分感興趣的笑容。
然後目光又轉移到了樂毅身上,卻是一下子就笑容收斂了起來,顯得有幾分不悅。
「狗哥,這小子不懂禮貌,要不要我們把他拉出去,教訓一下?」那個被樂毅踢了一腳的大漢,這會兒走了過來,對瘋狗說道。
瘋狗卻冷眼掃了一下他,然後揮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沒用的東西,老子養你們有何用?」瘋狗哥生氣了,顯然是在生這個西裝男剛剛被樂毅踢翻的氣。
要知道西裝大漢一個個雄壯而威武,卻被一個高中生給踢翻,這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可那個西裝大漢卻是有苦難言,也只有他才知道,剛才樂毅那一腳的力氣有多大,那簡直就像是一隻小牛犢,忽然撞了過來,他哪裏頂得住?自然是被撞退了。
可瘋狗卻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他只看到西裝男想給樂毅下馬威,卻反被樂毅踢了一個下馬威。
「是!」西裝男退了下去,挨了一巴掌,不敢有任何怨言。
「小朋友,你挺有種,知道這是哪裏嗎?」瘋狗開口,端着一杯茶,一邊喝一邊說。
這話,自然是跟樂毅說的。
「這不就是洪天娛樂城三樓麼?還能是哪裏?」樂毅說道。
「呵呵,當着我的面,打我的人,現在的年輕人是越來越有種了。
」瘋狗忽然把茶杯放下,對樂毅勾了勾手指,然後指着那位被樂毅踢翻過的西裝大漢,說道:「你現在跪下給我這個手下磕頭認錯,我就既往不咎。
」那西裝大漢雖然剛才沒佔到便宜,丟了臉。
但他作為瘋狗的小弟,他丟了臉,那也就等於讓瘋狗臉上也沒了光。
所以,瘋狗雖然生氣,卻還是要把這個面子找回來。
「我這次是滿腔誠意而來,跟你談事情的,你就這樣待我們?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穎辭,我們走。
」樂毅哼了一聲,拉起陳穎辭的手,就要帶她走。
陳穎辭的手心的確全都是汗了,冷汗,她緊張無比,樂毅拉起她的手喊走,她也立即響應,跟着離開。
瘋狗臉色微變,在他還未發話的時候,十多個西裝漢子走了過來,將道路給攔住。
「當我的話是放屁嗎?」瘋狗開口,表情當中散發出濃濃地殺氣來。
樂毅的手裏卻一直抓着那個玻璃煙灰缸沒放手,此刻將煙灰缸指着瘋狗說道:「就當你是放屁,怎樣?若惹得我不爽,連你都要被我打殘進醫院。
」這話不得了,一說出口來,那些西裝漢子幾乎就想立即動手,團團圍上來了。
卻聽到瘋狗爆發了一陣洪聲大笑,他指了指自己,道:「你要把我打殘進醫院?」這話,似是他活了這四十多年的歲月所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
他是誰?他瘋狗縱橫冷江市,還從來沒誰敢在他面前說這樣的話。
就算是背後,也沒幾個人敢有這樣的心思。
「你的小弟,我都打殘了好幾個了,就算把你也打殘,也沒什麼,你覺得我做不到麼?」樂毅反盯着他,眼神毫不示弱。
。
他其實一來這裏,就看出了瘋狗沒幾分誠意要跟他們談事情。
而且在打球期間,瘋狗也時不時地眼角往陳穎辭的身上瞄去。
這讓樂毅意識到,若是自己一言不發,跟陳穎辭兩人都跟乖寶寶一樣,那麼最後恐怕什麼都談不成,甚至有可能還走不掉。
所以,與其如此,倒不如乾脆放肆一點。
如果到最後真的鬧得無法收場,他不介意真的把瘋狗打殘,然後帶着陳穎辭瞬間移動,逃出這裏。
來這裏的時候,他觀察過這裏的建築構造,到時候只要稍微躲到角落裏,他就帶着陳穎辭瞬移,如果沒機會躲進角落,就算當着大把人的面瞬間移動,也沒什麼。
大不了就豁出去了。
反正只要陳穎辭安全就好,她是好生生地跟自己來的,自己自然要好生生地把她帶回去。
至於打殘瘋狗,樂毅覺得,自己如果全力以赴,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
大不了,一牛之力全部施展,加上瞬間移動的力量,突然出現在瘋狗背後,發動致命一擊。
料他不死也殘廢。
這個想法很瘋狂,也很放肆,完全是不計較後果的。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樂毅也沒時間去計較後果了,憑的就是一腔熱血,和年輕人的衝動。
「哈哈哈哈……」瘋狗一陣大笑,然後對那些西裝大漢說道:「你們聽到了沒?這個小朋友,居然說要打殘我?」那些西裝大漢當中,有個人忽然就沖了過去,一腳踢向樂毅。
敢這麼跟瘋狗哥說話,這是忌諱,瘋狗哥雖然沒說要動手,但是這些身為小弟的人,已經明白要給他一點教訓。
那個大漢動手,瘋狗也沒有出聲喝止了,似乎也是默許了他的行動。
「樂毅!」陳穎辭愈發緊張了,她緊緊拉着樂毅手臂。
「別怕!」樂毅依舊鎮定,見到那個大漢沖了過來,他忽然運轉了一牛之力於右拳之中,在那個大漢踢來之際,他一個側身擋了過去,手臂狠狠地一揮。
「砰~」蠻力無匹,勢不可擋。
整整一牛之力,只聽「咔嚓」一聲,樂毅手臂揮動,如鐵錘一樣砸在那大漢的小腿上,不但化解了那大漢一踢之力,更是將他震飛了兩三米。
那漢子落地之後,抱着小腿就痛叫了起來。
樂毅手臂那一揮,一點也沒留情,他敢肯定,那個漢子的小腿絕對已經被打斷了。
「噼啪~」忽然樂毅手裏抓着的那個玻璃煙灰缸,被他在地上砸裂,露出了鋒利的邊沿,喝道:「再有不怕死的敢亂來,老子就要讓你們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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