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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瘦了很多,眼神里多了幾分憂鬱。
孔梅的情緒很激動,緊緊抱住秦羽,兩個人都哭了。
兒子思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陳晨過來擁抱弟弟,我蹲下去摟住兩個孩子,心中百感交集。
孔梅冷靜下來,回身拉起我,三個人默默地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了機場。
坐上秦羽的寶馬轎車,孔梅開始仔細打量,看得出她非常喜歡這台車。
到家以後,孔梅帶着兩個孩子玩,故意把獨處的機會留給我和秦羽。
秦羽象一隻找到主人的小貓一樣,柔情似水,楚楚可憐。我給她看女兒的照片和錄像,告訴她女兒很幸福、很快樂,秦羽雖然淚流滿面,臉上卻掛着微笑,依偎在我的懷裏,很久才哽咽着說出一句:「親愛的!多花點兒心思在女兒身上,我們對不起她。」
每次提到女兒,秦羽總是這樣叮囑我。
「別擔心女兒,她過得很好。」我的心裏非常難受,仿佛被好多雙手同時撕扯,「你瘦了很多,一定要對自己好點兒,你的樣子讓我心疼。」
秦羽仰起頭,雙手捧着我的臉,喃喃地說道:「好老公,此生不能和你長相廝守,我感到遺憾,善待梅姐和趙敏,有她們照顧你,我就放心了。」說到這裏,兩行熱淚瞬間奪眶而出,「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的心裏一陣熱辣,捧起她的臉,吻去淚痕,一股鹹鹹的,苦澀的味道。本想勸她找個好人嫁了,話到唇邊又咽了回去,伴着淚水的苦澀一起吞咽,其中的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秦羽的話讓我好感動,她的處境又讓我十分心疼。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想起李商隱的幾句詩,使我痛下決心為秦羽謀劃未來。
客廳里傳來孩子們的歡笑聲,秦羽擦擦眼睛,起身整理好衣服出去了。
我躲在臥室里偷偷給秦鳴打電話,告訴他明天上午約追求秦羽的海歸博士見個面,秦鳴猶豫一下還是同意了。
孔梅推門進來,「幹嘛呢?一個人躲在這兒鬼鬼祟祟的。」
我急忙收起手機,小聲把和秦鳴的約定告訴她。..
孔梅聽了大吃一驚,張大了眼睛問道:「秦羽會不會不高興啊?」
「先別管那麼多了,你明天約她帶孩子出去玩兒,秦鳴九點來接我。」
「好吧。」孔梅無奈地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晚上,孔梅主動陪着兩個孩子一起睡,又把獨處的機會留給了我和秦羽。
在我的記憶中,這是我們睡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我把熱情給她,讓她感受愛的魅力;我把身體給她,讓她感受生命的活力。
第二天早上,孔梅約秦羽陪孩子出去玩,我藉口頭疼沒有一起去。
九點整,秦鳴開車到了樓下,我急忙下樓鑽進他的轎車。
秦鳴告訴我,追求秦羽的海歸博士叫靳文哲,三十三歲,畢業於美國名校工商管理專業,為人樸實厚道,很有工作能力,據說家境也不錯。他已經和靳文哲約好在一個飯店見面。
我們趕到飯店的時候,靳文哲已經到了,秦鳴給我們做了介紹,靳文哲非常謙恭,真正把我當成公司的副總經理了。
乍一看到這個男人,我的心裏有些牴觸情緒,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到面前這個男人的懷抱,突然感到恥辱,因此對他並沒有產生好感。
落座之後,秦鳴故意找話題閒聊,從工作逐漸轉移到家庭和情感。靳文哲略顯拘謹,從言談和神態可以看出,他是一個真誠善良的人,讓我少了幾分敵意,開始注意打量他。
他的身材不高,長相一般,氣質非常好,儒雅又不失男人味,語氣溫柔,十分紳士,看上去特別有涵養。也許是在國外時間久了,他不大會說客氣話,也沒有虛話。
憑我的直覺,眼前這個男人是可以信賴的,值得秦羽託付終生。此刻,我的心裏十分矛盾,有些不舍。秦羽幽怨的眼神在腦海中閃過,我渾身一顫,仿佛從夢中驚醒。
「文哲,你覺得董事長人怎麼樣?」我盯着靳文哲的眼睛,突然發問。
靳文哲和秦鳴同時愣住了,驚訝地看着我。
我沒有迴避他們的眼神,補充問道:「如果不是從下屬看上司的角度,而是從男人看女人的角度,你覺得她怎麼樣?」
靳文哲定了定神,優雅而真誠地回答:「陳總,在我心裏,她不是最出色的董事長,卻是最優秀女人。」
「喜歡她嗎?」我繼續追問。
靳文哲臉紅了,迎着我的目光,堅定地答道:「喜歡!」
「既然喜歡,就勇敢地去追求吧!希望你的真誠和善良永不褪色。」我嘆了口氣,把思辰和思羽的情況告訴他,卻隱瞞了我和秦羽過去的經歷。
靳文哲被我的真誠所感動,說了很多心裏話,我沒有記住他的話,也沒有再說什麼,感覺心被掏空了一樣。
吃過飯以後,秦鳴把我送到秦羽家樓下,便獨自去了公司。
孔梅和秦羽已經回來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閒聊。
秦羽發現我的臉色不好,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沒事,孩子呢?」我拉着她坐在沙發上。
孔梅也發現了我的異常,怯生生地回答:「在房間裏玩兒呢。」
我面向秦羽勉強一笑,「親愛的!我見到靳文哲了,他是個好人,值得你託付終生。」
秦羽一下愣住了,瞪大眼睛驚愕地看着我,「為什麼?」忽一下捕到我的懷裏低聲哭泣。
我摟住她的肩膀,心似油烹。「你還年輕,不能因為我和孩子誤了你的幸福,趁現在思辰還小,容易相處,下決心吧!」說到這兒,我的眼睛濕潤了,仰頭長嘆:「我們在錯誤的時間相遇,註定是一聲嘆息呀!」
秦羽不顧孔梅在場,捶打着我的胸膛,聲音嘶啞,「上天為什麼這樣折磨我呀?經歷了這麼多,我不想要錢了,也不想要虛榮,只想有一個溫馨的家,只想快快樂樂地生活。」
眼前的場景讓孔梅不知所措,輕撫着秦羽的後背,陪着她流淚。
過了好久,秦羽終於止住了悲聲,坐起身擦乾眼淚,她仿佛傾刻間蒼老了很多。
兩個孩子聽到客廳里的動靜,走出房間驚訝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我把思辰拉到身邊摟進杯里,淚水再也無法控制,瞬間奔涌而出。
還是孔梅率先恢復了冷靜,拍拍我的後背說道:「別哭了,你不是說靳文哲值得信賴嗎?那就應該為小羽有個美好的未來高興啊?」
「是啊!應該高興。」我轉向秦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有了歸宿,我就放心了,一會兒我們就啟程去杭州,明天去蔣麗墓前祭拜一下,然後直接飛回東北。」
秦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眼圈兒又紅了,「幹嘛這麼急呀?明天我開車送你們去杭州。」
我急忙擺手拒絕,「不行,我們坐火車走,你自己開車我不放心。」
孔梅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就別送了,一個人開車不安全,只有你好好的,我們才能放心離開。」
「火車站你也不要去了,就在家裏告別吧……」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秦羽又哭了,思辰也跟着哭起來。
孔梅心中不忍,輕輕推推我說道:「還是去車站吧,但是誰也不能再哭了,別讓孩子們跟着難過。」
秦羽跑進衛生間洗了把臉,開車送我們去火車站。
車站裏面人頭攢動,十分喧鬧。秦羽買了站台票,堅持進入站台送別。
火車徐徐開動,透過車窗向外望去,秦羽和兒子孤單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落日餘暉中。
無情的落日啊!你悄悄地帶走了天地的色彩,也帶走了我心愛的人。
模糊的眼前,是我們相遇的每一個片斷,可是你,再也不能回到我的身邊……
初為財利與君識,
悠悠五載兩相知。
山川難阻思親切,
此去長別衣衫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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