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第二天要陪着黃總一行吃早餐,我和趙敏起的很早,洗漱完畢正準備出門,白潔又來敲門。
「領導怎麼起這麼早啊?」我笑着問道。
「聽白靜說你們市公司老總來了,我想見見他,談談咱們縣通信建設的事兒,你給我安排一下。」白潔進門後,眼睛一直盯着趙敏看,仿佛要從她的臉上、身上找到什麼似的。
「我一會兒要陪黃總吃早餐,邊吃邊談可以嗎?」
聽到我的問話,白潔才回過神兒來,轉過臉看了看我說:「可以,我換好衣服咱們一塊走。」
「這是你老婆嗎?怎麼也不給我介紹。」
「是的,我老婆趙敏,這是白縣長。」我趕忙給她們介紹。
趙敏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紅着臉先打招呼:「您好!白縣長。」
「叫姐就行了!咱們是鄰居,以後常來往。」白潔拉起趙敏說:「走吧,去我家陪我換衣服去。」
我先到樓下發動了汽車,站在車旁等她們,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出來了,雖然長相有別,氣質不同,但是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膚白如雪,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看什麼呀?沒見過美女嗎?」白潔瞟了一我眼說。
「的確是兩個大美女呀?百看不厭。」我說着拉開後座的車門。
白潔坐進車裏,笑着對趙敏說:「今天你老公很反常啊!還會說話了,平日裏見了我裝的一本正經,好象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男人越是這樣越危險,我警告你注意點兒啊!」
趙敏輕輕嘆了口氣,「姐,我現在管不着人家了,自己看着辦吧!」
「放心吧,老公雖然不是柳下惠,但是也不會輕易犯錯的,男人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不想承擔責任就不能犯錯。領導,我說的對嗎?」我的話是說給白潔聽的。
白潔用鼻子「哼」了聲,「還真是個爺們,別光是嘴上的功夫吧?還得看行動啊!」
「姐說的對,還是看行動吧!」趙敏附和着。
說笑之間到了縣賓館,白靜已經等侯在餐廳的包房裏,看到白潔和趙敏挎着胳膊進來有些不解,白潔向她做了介紹,三個女人有說有笑地聊起來。
白潔的到來讓黃總十分高興,兩個人饒有興趣地邊吃邊談。
「黃總,很抱歉!按理應該昨天給你接風,但是確實不知道你來,一會兒就要走嗎?」白潔問道。
黃總笑着說:「是啊!一會兒去其他縣公司,白縣長去市裏的時候一定到我們公司坐坐,給我機合盡地主之誼,大興是我老家,我會經常回來的,以後回來讓陳治請咱們。」
「可別提他了,來了這麼長時間,我的辦公室去過一次,吃飯從沒請過我,不過人還是不錯的,很有能力,也有工作熱情,」白潔面無表情,不象是在開玩笑。
「讓白縣長挑理了,以後一定改正。」我的臉立刻紅了,看着對面的白靜說:「安排時間好好請白縣長吃頓飯。」
這樣的場合,白靜沒有說話的機會,不住地用眼睛瞪着白潔,被黃總發現了,疑惑地看看她。
我急忙解釋:「黃總,白縣長和白靜是表姐妹。」
「哦!」黃總立刻笑了,看着白靜說:「昨天你們陳總向我介紹你了,對你的工作很認可啊!」
白靜紅着臉看看我,欲言又止。
黃總又轉向我,臉上不再有笑容,「小陳啊,咱們雖然是垂管企業,但是也要服從政府的領導,離開了政府的支持,我們還怎麼投資建設,怎麼發展?」
我覺得很尷尬,不住地點頭,無意中觀察到老曹幸災樂禍的表情。
白潔看看我,接着黃總的話茬兒說道:「黃總,我正想和您談投資建設的事兒,大興的縣域經濟不是太好,通信建設也相對落後,你們公司能否在投資上給予傾斜,多建設些電話村,擴大電話和寬帶的覆蓋範圍,這對農村的經濟發展也能起到促進作用。」
「投資沒問題,現在國家給我們的政策好,鼓勵通信的大發展,當地政府有這樣的建設需求,我們必須全力以赴投資建設。」黃總爽快地答應下來,轉向我說道:「立刻着手考察市場需求情況,爭取多立項,但是也不能盲目投資,要力求效益最大化。」
沒等我表態,白潔搶先說道:「工程建設後的放號和收益你們不必擔心,我安排全縣的鄉鎮上報建設需求計劃,能夠保證收益的先投資建設,不能保證的暫時不投。」
「太好了!有縣領導這樣強有力的支持,我們的事業何愁不發展啊?」黃總十分感慨,語重心腸地對我說道:「小陳啊!能遇上白縣長這樣的領導是你的福氣,凡事要多請示匯報,經常聚聚有利於工作,你的招待費不夠嗎?」
「夠!夠!領導放心,我一定辦好。」
白潔看看我,喜上眉梢,「有黃總做後盾,我這底氣就足了,其實剛才只是開個玩笑,陳總做的很好,雖然來的時間很短,但是在縣裏口碑不錯。」
早餐吃的時間很長,送走了調研組以後,我立刻回到辦公室,單獨找來老曹商量房租款入賬的事兒。
老曹對這件事滿不在乎,滿臉鄙夷地對我說:「黃總也就是在會上那麼一說,這是領導藝術,推卸責任的手段,其實他心裏最清楚,縣公司手裏如果沒有點兒活動錢,拿什麼請客送禮、跑關係,現在沒有錢寸步難行,其他縣公司也都不會入賬。」
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大哥你比我年齡大很多,經驗閱歷都十分豐富,其他事情我都可以聽你的,但是這件事兒不行。」我抬起頭看着他,他也正看我,四目相對,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寒氣。
我沒有理會他的反應,繼續說道:「目前各單位都有這比錢,當年我的岳父和錢總都在這件事上出了問題,我如果動了那筆錢早就沒有今天了。」
「那是你們互相咬的結果,現在沒有人告狀,又沒幾個人知道,怎麼會有事?」老曹看似神秘地說:「大家辛辛苦苦地為你賣命,每個都多少給點兒,自然就相安無事了。」
我冷笑了一下,平靜地說道:「大家的辛苦我會考慮,但是絕不能用這筆錢,回頭我告訴白靜把她手裏的錢上交財務,你的也交了吧,我也好向黃總交代。」
「你可真是沒見過錢,多大個事兒啊!你說交就交,沒有錢誰還給你幹活啊?」老曹說着站起身走了。
下午,主管運維的副總來找我商量工程立項和施工的事,又催問那幾項工程的施工審批手續,我嘴上答應:「快了。」其實心裏沒有底,摸不准白潔是怎麼想的,在黃總面前答應的那麼好,就是遲遲不批。
處理完手頭兒上的事兒,開車回到出租屋取點兒東西,然後準備回家。
車停在小區樓下,我上樓檢查一下水電,然後拿好東西下樓,前後不過半小時,開動了汽車沒走出幾米遠,我覺得車輪的聲音不對,於是下車查看,在車的右前輪胎上扎了一塊兒釘板,四四方方的,上面密佈鐵釘。
我仔細檢查周圍的地面,非常乾淨,連一塊碎玻璃或磚頭都沒有,如果說是在小區外扎的,剛才應該聽到聲音啊?
我伸手拔下那塊釘板,發現上面的釘子都是新的,根本沒用過,我斷定這次事故絕非偶然。
車胎早已經癟了,只能明天再走了,於是拿着釘板上樓回家,打電話告訴司機去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