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幫的邪,死了。死在重出江湖的辟邪劍手上,被辟邪劍一招封喉致亡。江湖震動,邪是少林派多年前就名滿江湖的超一流高手,參與過黑木崖之戰的高手頓時四散傳言,辟邪劍定是修煉大成,定是第二個東方不敗。更不多久,江湖便有傳出,辟邪劍揚言敗盡江湖劍道高手。神州幫原本邪所管的堂口,精銳盡出,對辟邪劍圍襲,被辟邪劍斬殺大批人馬後安然脫圍而去。黑木崖之戰的震撼,以及對葵花寶典的畏懼,頓時重出江湖的辟邪劍被江湖中人私下認為是直追小刀的傳說級高手。
少林山腳,一個和尚在林間專心致志的劈柴,這個和尚叫智藏。拜入少林門下已經三十多年了,但卻一直放棄修煉高級武功的機會,整日定時跟新弟子一般劈柴擔水,鑽研佛法。少林派弟子少有不認識它的,卻少有跟他交往過深的,因為他太平凡,江湖中人,又怎會跟這種整日忙碌擔水劈柴的人有交集呢?辟邪劍腰間掛着一柄極窄的細長連鞘利刃,穿着一身粉紅淡色的女袍,自從過去跟依韻一戰之後,獲得許多啟迪,經過潛心修煉,辟邪劍終於真正領悟到過去無法想像的境界,但聲音以及心理,身體變化都越來越傾向女性。
智藏見到辟邪劍迎面而來,雙掌合一躬身道「施主殺氣極盛,我佛慈悲!」辟邪劍正眼也不投向智藏,兩人接近之際,憑空劍光一閃,智藏飛身後躍避過,語氣平和的道「施主……」辟邪劍頗有些怪異的女聲笑道「少林果然藏龍臥虎,一個劈柴的後輩弟子竟然能避開我一劍,了不起!」「施主為何突對小僧下此殺手?」智藏仍舊語氣平和,辟邪劍怪笑出聲,「便要殺進少室山,看看少林到底憑什麼枉稱門派之尊!」黑光大盛,劍如影,人如影,瞬間朝智藏刺出十餘劍,智藏施展羅漢拳,盡數接下,兩人狂風般交手百餘招,辟邪劍一臉驚疑的停手,凝視智藏一陣,輕笑道「少林有你這等高手,卻仍舊做着劈柴的工作,門派之尊,也算不虛,今日就此做罷。」說罷執劍決然而去。智藏對着離去的辟邪劍背影道「阿彌陀佛,施主終究心存仁厚,我佛慈悲……」朝着辟邪劍的身影深深一躬,便又抓起一側的柴刀勞作起來。這一切在安靜的林間無人見到,誰又知道,平凡的不起眼的智藏,竟然是個這等高手呢?誰又知道,少林一派因為智藏而避免了一場血腥的殺戮呢?
依韻已然在忘我意境中模擬過十數種辦法,卻是仍舊未能獲得滿意的結果。唯一一趟最完美的,創出的心法加成卻是力量和根骨各10點,依韻只得放棄,速度是決計不能失去的,這對依韻而言重要無比。不存每日跟隨着依韻身側,每日兩人相對無話,偶爾不存會喃喃自語一陣,依韻全做不聞。「依韻……我覺得,我似乎漸漸能記起想記的事情了,可是,仍舊是沒有感覺的,就好象只是一場奇怪的夢一樣……」依韻終止自創,偏頭望了神態迷茫的不存一眼,「你的進度很快,實在讓我驚訝,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你已經快進入忘我成熟期。」不存抬頭眼神空洞的望着依韻,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一想到你在我身邊,好象能記起的事情就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了,可是,還是沒有感受的,只有極少的夢,讓我有感覺,不。那不是夢,一定是很多年前發生過的,比如你曾抱着我跳下懸崖的感受,那樣清晰……」依韻收回目光,繼續沉入意境的心法創造,不存仍舊在一側喃喃自語,仿佛這便是翠湖寒不變的旋律,至少這兩個多月來,兩人一直如此,只有每日兩餐之際npc將飯菜酒送到,兩人才會停下席地對坐,細細咀嚼。
喜兒突然長身而起,離開幾女獨自回了房內,樂兒幾人已經習慣了,這是第二次了,上個月的這一天,喜兒也是如此,喜兒不說的事情問也是無果。房內塌上,喜兒一臉痛苦無比的無聲掙扎,自從服用血心之後,從服用之日算起,每過一個月時間,便有一天重新體驗初服用的痛苦,而且是整整一天,連內力都無法提聚。這是喜兒的秘密,是絕不可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江湖上沒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即使在飄渺宮,倘若被有心人知道,這時候的喜兒,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喜兒甚至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怕驚動樂兒等人的警覺,口中咬着乾淨的手巾,獨自忍受這種寒直透身心的痛苦折磨,若非喜兒意志堅韌,這種痛苦折磨下早已忍不住自殺重生了。房門被人推開,喜兒是無力站起,殘酷溫柔靜靜的看着床上痛苦倦縮成一團的喜兒,片刻後樂兒和銘記緊隨而入,兩人見狀忍不出驚叫出聲,容兒,月兒,零兒三女聞聲連忙趕至。「住嘴!……」喜兒脫口喝止,隨即痛聲呻吟,便又咬住落在床上的手巾,全身香汗淋漓。
好在向來幾人齊聚,門內弟子是不敢前來打擾的,即使聽到樂兒和銘記的驚叫,卻也全作不聞,幾女進了喜兒房內,將房門緊閉。一臉不解和擔憂,如此知道第二日,喜兒方才神態一松,無力的橫躺在塌上,神態迷離。「呵呵呵呵……不用擔心,沒事……」樂兒一直整日將喜兒抱在懷中,身上多處被喜兒極端痛苦抓的道道淤青。此刻方敢開口,焦急道「喜兒,你到底怎麼了?」隨即又道「是不是血心?你不讓我們服血心就是這個原因對不對?」「呵呵呵呵……你們既然看到了,仍舊願意的便服吧,忍受力不如樂兒的,會受不了的……會死的……」零兒和月兒,容兒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這等恐怖的靈藥,藥性根本無法調和,喜兒的忍受力如何,三女豈又不知?連喜兒都壓抑不住,可見這種痛苦到底何等可怖,雖然眾人中,樂兒的忍耐力當數最強,但喜兒的忘我卻是大幅度削弱各種感受的體驗,因此實際上,喜兒要比樂兒更能忍受一些。樂兒怒道「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每次都拿你自己嘗試……喜兒,你怎麼總是這樣!」喜兒起身走向房門,「呵呵呵呵……沐浴,血心……在那裏,要服便服吧。但,一切,有我,有我的……」喜兒說罷了輕盈的出了房門,朝着宮主浴池而去。
樂兒痛哭出聲,多少年了,每次聽到喜兒說這話,樂兒始終壓抑不住情緒。容兒伸手欲取瓷瓶,被樂兒一把打開,「別不自量力!」容兒垂頭無語,心下卻是難過不已,一直以來,就是喜兒抗着,當年喜兒不在了,換成樂兒抗着。殘忍溫柔一把抓過瓷瓶,「我可以!」樂兒一把抓着殘忍溫柔的手,殘忍溫柔呆立不動,樂兒微一使勁,卻仍舊不見殘忍溫柔鬆手,已知殘忍溫柔態度堅持,橫了一眼道「取一顆,但是不能今天服。」殘酷溫柔這才鬆了手,樂兒打開瓷瓶,倒出一顆血心,放到殘忍溫柔掌中。銘兒猶豫半響,走到樂兒跟前伸出手掌,眾人愕然,望着銘兒雪白的手掌,隨即目光移到銘兒臉上,銘兒一臉平靜,嘴角隱含笑意,樂兒倒了一顆。環視一眼道「誰還要?」再無聲音,樂兒倒出一顆一口吞下,隨即將瓷瓶放回原處。額頭冒着冷汗一把將殘忍溫柔抱進懷裏,後者頭輕輕靠着樂兒肩上,雙受環着樂兒抱緊。
眾人終於知道殘忍溫柔的忍耐力到底何等可怕,在樂兒懷中,有始至終身體連顫都沒顫一下,但全身不斷的汗水卻是分明表示着血心後遺症確實是在發作的。第三天銘兒服下之後,痛的慘哼連連,喜兒抱着銘兒含笑道「呵呵呵呵……不行,就說,我替你解脫……」喜兒雙臂被抓的滿是淤青,「我可以!」待的選擇完要提升的屬性後,銘兒卻因為精神過度疲勞,就那麼昏迷了過去。「呵呵呵呵……難為她了。」容兒擔憂道「可是這只是第一趟吃,以後發作一整天,銘兒怎受得了……」喜兒將銘兒扶到塌上,飄然離開了去,聲音遠遠傳入幾人耳中道「呵呵呵呵……那是她的選擇。」恐怕要多準備些替身娃娃給銘兒以後用了,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只好以替身娃娃帶在身上而後死一次,解以逃脫這可怕的痛苦,只是,又能有多少替身娃娃給銘兒這麼消耗呢?容兒想着不由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