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道 第910章 背負天地的期望

    天地在消失，眼睜睜的看着化為虛無。

    沒有人能解釋的通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力量，這幅畫面將會永遠的烙印在孫聖的心中。

    他看到下界的很多人都在怒吼着，充滿了不甘，直到這最後關頭，他們仍然在大吼着，「我們不是虛幻，我們是真實的」。

    到最後，孫聖看到了很多人，迎着那消失的地方沖了過去，他們似是想要證明自己，對着那片消失的天地，奮起了反擊，即便是這種反擊是無效的。

    很多人沖向了那個地方，但是他的反擊沒有任何意義，跟着一起在消失，他們被虛無籠罩，也化作了風中的流沙，消散，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沒了。

    但是，依然有人大吼着，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充滿了悲憤，慷慨激昂，即便是要消逝，也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證明自己的意義。

    另一片虛空中，孫聖呆呆的看着這一切，從未見過的景象，天地消逝，生命也在消失，不是死亡，而是真正消散，什麼都留不下。

    「去吧，替我們證明。」麒麟子回頭看了孫聖一眼，也毅然決然的沖了上去，與其說是反抗，倒不如說是去送死。

    「你是從這片天地誕生的，將來你證明自己的存在，也是證明我們存在過……」金鵬子也說道，伸展開一對無暇的黃金羽翼，和麒麟子一起向前衝去。

    「老孫，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一次，他們說的話，也是我要說的。」狐公子也說道，最後看了孫聖一眼，沖了上去。

    這一幕，孫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看着昔日的故人和朋友，一個個逝去，沒有什麼比這個打擊更大的了，讓孫聖渾身發抖，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那片天地中，最終麒麟子、金鵬子和狐公子也都消失在他的面前，與那片天地同樣消散，不復存在。

    「啊！！」

    孫聖大吼着，全力轟打界壁，想要打穿這裏，他不想看着冷凝兒也消失在他面前，不顧一切的想要救她出來。

    天地成為虛無，下界最後一片土地也即將消失了。

    一些生命在流逝，化為流沙，即便是有人怒吼，有人大叫，依然什麼都改變不了。

    在這漫天的風沙之中，一位美麗的佳人立在天地間，她沒有驚慌，也沒有恐懼，回首望着虛空另一端的人，美麗的臉頰上有着一抹悽美的笑容。

    「孫聖，住手吧！」冷凝兒說道。

    「我不！我要打開這裏，我要帶你離開！」孫聖大吼道，一頭撞向了界壁，撞得頭破血流。

    「別這樣……他們說的對，只有你……只有你可以證明自己的存在，也能證明我們的存在，好好的走自己的路，替我們，替這片天地活下去，」冷凝兒說道，伸出白皙的手掌，貼在虛空中，似是想要感受到孫聖的溫度。

    「不需要證明，你們都是存在的，都是存在的啊！為什麼都這麼說，究竟虛幻是什麼！」孫聖叫道。

    他覺得那片天地的人一定發現了什麼，最後才說出這樣的話來。

    冷凝兒搖了搖頭，依然沒有說，她紅唇蠕動，兩行清淚划過白皙的臉頰，玉骨冰清，道：「很抱歉，我不能等你回來了，不能等你來接我，也無法看到你究竟為我打下了怎樣的天地。」

    孫聖道：「我相信你是存在的，不是虛幻，我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真相……往往意味着絕望。」冷凝兒說道。

    果然，冷凝兒也知道什麼，那片天地的人都洞悉了什麼，但是他們卻都不願意說出來，這是為什麼？

    天地依然在消失，被虛無吞噬了，成為了虛無的一部分，像是本來就不存在一樣。

    風中的殘沙依然彌留在天際，虛無之中，這些沙子飄散，似是依然想證明自己存在過。

    但最終，他們也被虛無吞噬，點滴都不剩。

    這最後的土地，即將消散了，什麼都留不下。

    冷凝兒隔着一片虛空，伸出手掌貼在虛空中，虛空另一端，孫聖依然發了瘋一樣的攻擊着界壁，他的眼中甚至流下了血淚，拳頭都快崩碎了，頭也被撞得血流如注。

    但是，這條界壁，而成了永恆隔閡他們的存在……

    「不！！！」孫聖大吼着，在這最後關頭，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難道就像當初看着唐媚離開自己一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冷凝兒消失在自己面前嗎？

    最終，冷凝兒轉身，朝着那消失的虛無中走去。

    「凝兒！！」孫聖在虛空另一端大聲叫道，眼中血與淚摻雜。

    冷凝兒回眸，長發飄飄，眼神迷離，道：「也許我們確實是虛幻，我要去親身體驗，即便是虛幻，但我相信，思念可以讓我從虛幻中走出來，重新找到你，這一次……換成你來等我吧。」

    說完，冷凝兒頭也不回，走進了那虛無之中，伴隨着最後一片土地，她的身體同樣化為流沙，一點一點的消散，曾經的血肉之軀，已經不復存在。

    虛空另一端，孫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血與淚在流淌，就這麼看着冷凝兒走向了虛無之中，消逝在他的面前。

    「臥！槽！啊！」孫聖恨不得一頭撞碎這裏，自己千辛萬苦的來到這裏，卻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太諷刺，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更何況此刻又親眼目睹冷凝兒他們消失在他面前，這種憋屈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最終，冷凝兒消失了，和下界的最後一片土地，一起消逝，呈現在孫聖面前的，只剩下了白茫茫一片的虛無，整個下界，都不復存在了。

    「叮！」

    就在這時，那虛無之中，一滴晶瑩的淚珠飛來，晶瑩剔透，像是一塊寶石一般。

    這顆淚珠，竟然穿越了界壁，飛向了孫聖。

    這座界壁，任憑孫聖怎麼攻擊都沒用，但是這顆淚珠，竟然可以穿透過來，實在匪夷所思。

    孫聖伸手抓住，這顆淚珠，凝結成一顆晶瑩剔透的石頭。

    「虛壁！」

    是冷凝兒留下的兩個字，她的意志在最後關頭留下了這顆淚珠，竟然可以穿過兩界，這是故意留下什麼線索嗎？

    虛壁！虛壁是什麼東西！從來沒有聽說過，難道說下界的消失，真相就是這個嗎？虛壁……究竟代表了什麼？

    「轟！」

    下一刻，孫聖后面的虛空中，有人走了進來，是金木朗，這隻大馬猴渾身上下金光璀璨，毛髮根根煥發出神彩，雙目如金燈，穿過虛空，來到了這裏。

    「咦？你還在這裏？那就好，這虛空縫隙要閉合了，跟我離開！」金木朗說道，拉住孫聖，朝着原來的那片天地返回。

    金木朗和銀色大蟾蜍一直留在神域的山海界中，他們一等就是五天的時間，直到第六天，那片虛空即將閉合了，如果孫聖不回來的話，他可能被永遠的被困在另一邊。

    當即，金木朗沖了上去，好在有孫聖之前以破界匕首斬開的一條虛空通道，即便是癒合了一部分，但也足以讓金木朗通過。

    他來到這裏，看到了孫聖，不由分說的拉着他離開，說來也奇怪，那諸神法則對他的壓制貌似並不怎麼大了，不像孫聖剛過來的時候那麼恐怖。

    金木朗拉着孫聖離開，孫聖觀察這裏的諸神意志，竟然絲毫沒有作用，難道說是因為下界消失了，不復存在，所以諸神法則也不干涉了？

    最後，金木朗拉着孫聖衝出了虛空，再次回到了山海界中。

    孫聖感覺就像是大夢一場一樣，剛才所經歷的一切，說跟誰誰會相信呢？

    「小友，如何？你回到了那個地方嗎？」銀修走過來問道。

    孫聖搖了搖頭，說是有界壁阻隔，他並沒有過得去，他並沒有說那片天地不復存在了，因為這裏面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即便是說了，也不一定會有人相信，最後反而會造成巨大的轟動。

    不過，孫聖倒是提出了「虛壁」這個詞，想要看看銀修知不知道，畢竟他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了。

    但是，銀修也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

    倒是金木朗，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語，嘴裏咂摸着這兩個字：「虛壁……虛壁……」

    「怎麼，你聽說過？」孫聖一個機靈。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聽你們帝族的祖先提及過一次，不過具體的不知道。」金木朗搖搖頭說道。

    孫聖嘆了口氣，看樣子，這東西很神秘，也許神秘到諸天神和仙人都不知道。當初金木朗在那片天地，也可以說算是一個一流高手了，但也只是聽人提了一次而已，足以可見它有多麼神秘。

    孫聖一句話都沒說，自己安靜了好久，他在界壁另一端看到的景象，沒有人對任何說，即便是金木朗他都沒說。

    這件事情的真相，他只能慢慢地去查。

    下界消失，不復存在，冷凝兒也不在了，這一刻孫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缺失了一部分一樣，一下子失去了很多的動力。

    但是，他不能迷茫，更不能止步，他一定要讓自己變得更強，因為他背負着很多人的期望。

    不管是冷凝兒，還是狐公子以及麒麟子和金鵬子等人，甚至可以說是整個下界生靈。他要讓自己強大到一定的境界，去查清楚下界消失的真相，證明他們都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