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岩酒後臥床昏昏睡去...
「血王子殿下,不好了!現在殿外聚集了百名骨族叛軍精銳!請您迅速從後山秘密通道逃離吧……」
傍晚,貼身僕人跪倒到地面,戰戰兢兢急切的衝進王子的寢宮!臉色煞白非常難看!
血耀王子年僅13歲,一臉稚氣,被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嚇得不知所措!怯懦的詢問着
「小木,骨族叛軍為什麼要殺我!?」
僕人顧不上解釋,一把抱住他迅速沖向後山!
三個小時的逃亡之旅,急促的呼吸,疲憊不堪的雙腿,再過一到山就可以脫離紫霧山脈了。
「小木,我跑不動了!口渴!休息一會吧」
貼身僕人雙手護住小主人,警覺的回頭四處查看,確定沒有人追來,才從背後的背包中取出食物!
「王子殿下!小的沒有時間準備御膳,這些東西,先委屈下您,等到了城市,立即為您買好吃的,行嗎?」
男孩打開包後看見裏面的東西,眼睛瞬間流出淚來!
「這不是我每次吃剩下讓你丟到的飯菜嗎?
你平時都吃這些?以後不許吃殘羹了」
王子看着僕人的行囊中儘是他一周浪費的食物,心裏頓時不是個滋味
「不礙事的。這些都是糧食,浪費了太可惜了。王子您先喝點葡萄酒暖暖身子」
「砰」
突然從後方發出槍聲,小木被擊倒,咬着牙痛苦的嘶叫着!小王子驚愕的看着他!嚇得渾身哆嗦,一臉淚水。
「小木,快起來!我們跑」
躺在地上的僕人強忍着劇痛,雙手捂着腹部的傷口,爬了起來!將佔血的背包交給面前的男孩,說了一句話!然後一邊狂吼一邊朝着城市方向狂奔!
「血王子,這些錢足夠你1年用了!這個國家已經不能容你了,再10公里處就有個碼頭,偷渡去蘇國!接下來的路你必須自己走了!」
小王子看着一瘸一拐的小木為了保護自己寧願做誘餌!心中非常感動,不舍。可是眼看追殺的人越來越逼近,只好先藏了起來!
小木越來越遠口中一直大喊着
「王子,等等我。。。等等我呀。。我受傷了。。別丟下我」
遠遠的看見一群追殺的人,迅速圍了上去,問了小木幾句話之後,數人居然殘忍得捅向爬倒在地的僕人。
許久之後,追殺的人離開,朝着城市方向追去,小王子從藏匿之處高速奔跑過去,當他看見那場景時,眼淚蹦狂而出!
一片血肉模糊,平時愛說愛笑與自己最要好的小木,此時,居然難以分辨容貌!可惡的「骨族」刺客,竟將小木的頭顱砍斷了!
小王子在原地哭了許久,最終草草的將好朋友的屍體埋葬!帶着仇恨離開了烈國。心中暗自立下誓言
「總有一天要為你報仇」
隨後!,烈國發生政變,原本皇室家族「血族」被逐一殺害,全國姓血的官員軍官一律除去政職!姓血的百姓一律淪為「次等奴役」
烈國被原本是「次等貴族」的骨族人奪權,
烈國通緝令上居然寫着
「血族叛黨已經全部清除,唯獨餘黨首領王子血耀再逃。年齡13歲此人極度危險,特此公告,懸賞20萬金」
幾個月後,蘇烈邊界某地,紫霧山脈樹林
「父親。父親。教我劍術吧」
14歲的尚凝香對着正在練武的父親撒嬌道
,此時父親停止了舞動,摸了摸她的小臉笑着道。眼裏充滿疼愛
「女孩子練劍術,小心將來嫁不出去!呵呵呵」
「父親你又取笑我」
尚凝香嬌羞的低着頭!
此時,一個渾身污漬斑斑的小男孩從山上洞穴里爬了出來,顯然是昨晚住在裏面了。可是腳下一滑,不慎墜落山下!目測距離地面有30米的高度!
「啊..」
尚老伯聽見聲音,立刻使用神速急沖飛奔山腳下!然後,踩住山體向上飛躍,連續踩踏了3次才接住了正在墜落的男孩!然後一隻手瞬間抽出長劍,狠狠地插入山體之中!就這樣,兩人被懸於距離地面10米的山腰上。
這時候,尚凝香急慌慌的趕赴山下,抬頭看去!
「父親!他沒事吧!」
「沒事!他好像昏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少年甦醒!
「父親他醒了,得了什麼病居然昏了一宿?」
「睡在山洞裏確實涼快!但是也容易得病!再加上掉下山受到驚嚇,昏倒就不奇怪了」
換掉了新衣的少年,正是小王子血耀,萬分感激對方,但是說話非常謹慎!尚凝香好奇的問道!
「你叫什麼?從哪來?怎麼會到這了呢?」
「我叫石頭,是烈國的難民!沒有父母!一路逃難而來!」
尚老伯深深嘆了口氣道
「列國發生政變!皇室血族率領大軍對抗洛國之時,沒想到骨族居然趁機作亂!列國外不敵洛國大軍,內又受叛軍侵襲!哎!民不聊生呀」
血耀立刻從床上下來,跪地不起!目光灼熱異常,極為誠懇的對尚老伯說道!
「請先生教我劍術!」
尚老伯目光炯炯,上下打量了小男孩!笑着道
「你看你還是個四肢無力的孩子!為什麼要學劍術呢?還是學一下廚藝吧!一生富足安寧,不被饑寒所迫!多好」
可血耀目光堅定毅然決然的說
「四肢無力就練到四肢有力為止,小孩子總是要長大成人的,劍術要學,廚藝我也要學,先生會的我都要學!先生不會的我也要學!身為男兒,自當博學多識!否則愧對男兒身」
尚老伯聽完此言滿眼喜歡,於是多問了一個問題!
「長大後有什麼理想??」
血耀眼中似乎有些淚光!默默低頭!
「我將來想做名劍客!幫助受苦的人!!」
「好吧!那我就教授你廚藝戰術和劍術吧」
血耀什麼話也沒講只是叩頭感謝!
一覺醒來,散岩滿頭大汗,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他差點忘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是【血耀】。
「哎呀!頭疼!沒想到葡萄酒喝多了也會醉成這樣!」
散岩迅速坐了起來,手捂着額頭緩了好一陣子,當他準備下床時,不經意的撇了一眼身上。
「喲!這睡衣不錯啊!哈哈!我喜歡!」
原來不知道是誰幫他脫去了外衣,換上了一身粉紅色的睡袍,對着鏡子一看,衣服的款式分明就是女人的衣服。他笑不攏嘴,隱隱約約還可以聞見衣服主人的香味。
「沒想到老闆娘還挺貼心的!」
「咚咚咚!」
此時,突然傳來輕柔的敲門聲,推開門一看,面前是位白衣姑娘,雙手托着一身新衣服。看見散岩打扮後,忍不住的漏出笑容。
「您好客人,樓下二位請您同用早餐!這是新買的衣服。舊的髒了,正在洗!」
散岩沒想到居然是位姑娘,趕緊躲進牆體掩護自己,只斜斜露出半張尷尬的臉,用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的緩緩夾走衣服。
「怎麼樣?昨晚睡的可好?兄弟?」
樓下羽尚與楓之信喝着奶茶,口中咀嚼着糕點和麵包,抬頭看着慢慢下樓的散岩。
「睡得好,睡衣更好!不知道是哪位絕色美人的?哈哈」
他一邊開着玩笑,一邊故意的看着老闆娘,觀察着她的表情。
「你喜歡的話,連人帶衣送你都可以喲!嘻嘻嘻」
老闆娘左手刻意撩開肩帶,右手朝着散岩伸了過去,眼中儘是狐媚。
「哈哈哈!額!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哎哎哎!羽尚兄弟!咱不是今天有急事嗎?走!出去說!」
「誒誒誒!我還沒吃飽呢!」
散岩發現自己開錯了玩笑,一身雞皮疙瘩,硬拉着其他兩個出門,生硬的岔開話題,而此刻那妖艷的老闆娘也壓制不住笑容,樂得前仰後合。
「真是個純情的男孩子!呵呵呵!」
羽尚帶着二人來到一個非常偏僻的街區,奇怪的是,這裏的房子都沒有第二層,只是在街區最中間有一座3層高的塔樓,因為是黑市,所有的交易都在地下進行,表面上看,就是一條非常陳舊的貧民住宅區,可實際上,卻魚龍混雜,內有乾坤。聽說在這裏,只要出得起錢,市面上有的物品幾乎都能買到。有些稀世珍寶或者奇花異草什麼的,只要找對了人,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這個街區好像沒什麼人!」
散岩跟着前面的兩位,四周謹慎的觀察着,偶爾會有一個手持白旗的孩子從他們眼前跑過,從狹窄的巷口奔向對街,隨後消失。
「喏!這不是有麼?」
「就一個孩子?」
突然又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從背後奔過,男孩手中拿着綠旗子,女孩舉着兩個紅旗子。
羽尚路過所有門戶,看着上面的圖案,口中小聲的嘀咕着什麼,目有所思,然後徑直走到了一家門口,有節奏的敲擊着鐵門。
「噹噹當!噹噹!」
「咔吱!嘩!」
鐵門中間的暗格被快速拉開,一雙驚恐的眼睛慢慢其後浮現,裏面的人開始並沒有講話,只是警惕性的左右查看,然後清理了下乾涸的嗓子,這時候聽見水瓶蓋子被打開的聲音。
「咕嘟嘟!」
「他在做什麼?」散岩低聲詢問着,眉頭稍作皺起,眼睛左右盯着。
「個人習慣!你不必在意!」羽尚轉動頭顱,雙目淡然,略微一笑,示意不必擔心。
「額!今天?表演什麼節目??咳咳咳!」
裏面那個奇怪的人,目光怯懦的說話了,瞳孔快速轉動,尖銳着顫抖音。
「今天是周幾啊?兩位兄弟?」
羽尚悄悄對着楓之信和散岩焦急問到。
「額!我也不記得了!」
「周三!」楓之信對時間非常敏感,因為遠征軍每天都有訓練計劃。
「周三啊!那應該是這個。」
「胖女人在跳舞!」
聽完暗語後,裏面的人又發出了瓶蓋開啟的聲音。如果沒有意外,他又喝了一瓶!
「咕嘟嘟!」
「對!答對!兔子被什麼追着?」
又一個非常怪異的問題,楓之信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被這些摸不到頭腦的問題搞得頭暈目眩,心想這是要問到天黑的節奏嗎?
「馬兒追着兔子!」
「咔吱!」
門立刻被拉開了!空氣里充斥着濃郁的劣質葡萄酒氣味,散岩特別好奇這個說話的人長什麼樣,於是刻意瞅了一眼。
大概一米五左右的男子,瘦骨如柴,形體萎縮,縮手駝背,長長的留海把整個面容遮擋,只是用一根手指撩動「門帘」般窺探入門的客人,他緊緊得貼着牆角,渾身發抖,似乎特別怕看到生人,腳下堆放着一大堆空瓶子,直到陌生人徹底離開視線,才緩緩關上鐵門,隱匿於黑暗之中。
「剛才那些問題是什麼意思?」
楓之信好奇的問道,三人邊走邊聊,前方只有一個斜坡通道,每十米就是一個轉彎,每個轉角就有一盞長明燈。一層一層樓梯,牆壁兩側用枯藤編製成扶手。
「獵人暗語!一周七天!每天的答案都不同!答錯就會被圍攻!而兔子的問題只有兩個答案,馬兒是安全,狼是危險!」
「真有意思!好強的防範意識!」
「你在敲門之前,嘴裏一直嘀咕着什麼?」
「入口算式!」
「什麼意思?」
「街道的門,上面的圖標每天都會更改,然而每個圖標代表着一個數字,有一個算式,可以算出今天黑市得正確入口」
「那敲錯門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敲錯再算唄!哈哈!因為街道上有1000多個門!」
就這樣的拐彎下坡大概經過了30個,終於抵達真正的黑市大門。
「三位!一共300金幣!!」
說話的人是位年輕貌美的女子,聲音無比美妙猶如春天的風拂過人的臉頰一般,神清氣爽非常享受,只是語氣卻冷淡的很,感覺有些沒禮貌。
金黃色的短髮與雪白的肌膚交相呼應,燈光下格外透亮魅惑,紫色的眼妝,嫵媚異常,左眼下一顆「美人淚」顯得愈加楚楚動人。
她穿着一身黑色緊身連體皮衣,裹着那豐滿婀娜的身材,白皙纖細的脖頸下,那與身體不成比例的波瀾壯闊,雖然沒有露出半點肌膚,卻讓人無法遏制的浮想聯翩,腰間兩把手槍,銀白色的寬皮帶上有一個綠蛇圖案,正處於肚臍位置,順着身後看去,居然有一根極粗的鐵鏈連接於身後。
「300金?羽尚兄弟!這是做什麼?」
散岩看着其餘兩人,表示無法理解,這還沒買東西怎麼就平白無故交了這麼多錢,他得問清楚,因為這可是好幾年的俸祿呢!
「那我就不進去了!你兩進吧!能省點是點!反正我沒什麼想買的!」楓之信站在門口釋然笑道。
可是站在旁邊的羽尚根本沒有在意他兩的對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這冰美人,臉上儘是陶醉與愛慕,可這位金髮姑娘卻一臉嫌棄,愛理不理。
「格蕾絲!好久不見啊!」
「呵呵!你不是上周才來過嗎?」
「啊?太感動了!你居然記得我什麼時候來過,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呵呵!你太自戀了!獵神!」
「你叫我羽尚就行,要不?小尚尚也可以啊!獵神是外人叫的!」
「額!無聊!2個人200金進還是不進?」
「進進!拿着這是兩百金!誒?不對啊!我們三個人!不是300嗎?還說對我沒意思?」
「走開啦!」
「不嘛!走不開!」
聽着這兩人的對話,看着這調戲未遂的場景,散岩和楓之信瞬間汗顏,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羽尚兄弟,剛才那位姑娘是你的心上人?聽名字,她好像是洛國人!」
「談不上心上人,就是覺得她挺特別!是洛國麗族人,聽說是被寄售在這的,因為價碼太高,遲遲賣不出去!所以讓她門口收錢!就算是抵了飯錢!」
「什麼?黑市居然販賣人口?還有沒有王法了?」
「黑市!顧名思義!見不得光!」
「不行!我得帶她走,在皇家護衛隊的地盤上,沒有人可以私自囚禁」
「散岩兄弟!我知道你是正義善良之人!可是黑市有黑市的規矩,要帶走人,就得付錢!」
「多少?」
「1萬金!」
散岩心中一陣猶豫,心想為了伸張正義,值不值得花費自己這麼多年攢下的積蓄。1萬金!他的俸祿加上國王每次的賞賜,一共才9000金。這些都是自己每次冒着生命危險換來的。
楓之信一邊跟隨一邊調侃的問道,走過一條大約三十米的隧道,遠遠的可以看見一扇5米高,10米寬的大門,左右兩扇緊緊閉着,隱隱約約的可以聽見紛亂的人群之聲。
「兩位兄弟可否借我1000金!」
「你告訴我你要做什麼,我就借你!」
「剛剛那位姑娘!今天若是不救,我恐怕會自責一輩子!我這麼多年剛好攢下9000金。」
「散岩你瘋了吧!?花掉所有積蓄救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羽尚表情儘是震驚,他的言語中雖然是在嘲諷,可眼中凸顯的確是無盡的敬意,因為他做了自己想做卻沒有做到事情,頓時崇拜和認可水乳丨交融。
然而,楓之信不喜歡奢侈浪費,生活極為儉樸,按理說遠征軍的俸祿遠超騎士團數倍不止,他卻從不多花一分冤枉錢,可是此人對朋友卻非常捨得花錢。
「你決定好了?不反悔?」
楓之信看着散岩表情格外嚴肅,突然站立原地,眉宇之間透露出一絲情愫,那是英雄惺惺相惜的情愫。
「這樣吧!事情交給我!你兩去黑市,忙完葵香匯合!我會帶着那位姑娘一起的!」
「那就麻煩你了!之信兄弟!喏!這是我的金卷!」
「喲喲喲!隨時攜帶所有家當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見啊!」
「羽尚兄弟見笑了!放在身上才放心!」
說完就將一張寫着九千的銀行代卷遞交給了楓之信,三人就此兵分兩路。
「咔咔咔吱吱吱」
黑市的大門緩緩開啟,吵雜的聲響越來越濃重,一道耀眼的金光射入兩人眼眸。
「哇!我的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