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在周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夏元就直接做好準備去拜訪白家。 ̄︶︺
正如同周禎說的,拜訪一下白家是有必要的。至於葉家,他還沒有必要去找那個不自在。直接去找葉蒼穹,他不被打飛才怪。要知道自己是提過葉蒼穹一腳掉頭就跑的。
處於禮貌,夏元去白家還是買了一些水果藍直接去的。剛到白家門口,夏元遠遠的就看到兩個孩子蹲在門口玩。白家完全沒有那種威嚴的感覺,但深深的飽含着京華胡同大院的風範。
夏元走到門口,兩個孩子揚起笑臉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問道:「叔叔你找誰啊?」
「請問這是白家麼?」
「是啊。」小孩兒白白嫩嫩的看着特別的可愛,夏元笑着說道:「小朋友,你們家大人呢?」
「爺爺跟二大爺還有六姐和老祖宗打麻將呢!」
「打麻將?這麼早?」
「不,從昨兒直到現在……」小孩兒心直口快的說道。
夏元一陣默然……合計白家沒正行到了這個地步了,來京華之前,葉宇軒囑咐過,別去他們家,那是找死。另外就是去白家的時候有點兒心理準備,那一家子人都沒個正行。夏元以為是葉宇軒帶着偏見,結果發現這不是偏見,這是事實……
夏元讓小孩兒帶到大院兒裏面,因為天挺冷,京華還剛下過一場雪,院子的苗圃裏面還都堆着雪。院子是套院,一進一進的。白家是四進的院子,穿堂過院的時候就感覺是過去老京華的大宅門一樣,院子裏有工人和僕人工作,而且走在通廊之中還能看到分了不少的小院子,小院子都合着門。這都是非常講究的做法。夏走進最後一進院子,院子裏面是一個小院兒,有一顆大棗樹,還有葡萄架子,夏元走進去就感覺特別復古的感覺。剛進院子夏元就能聽到麻將嘩啦嘩啦的聲音。
遠遠的往屋子裏看,隔着玻璃能看到屋子裏有人在打麻將。夏元到了門前,一位身穿黑色短衫的老人滿面堆笑的說道:「夏先生吧?」
「是,是我。」
「溜溜兒和老爺子裏間屋打牌,請隨我來。」
夏元點點頭,他跟着老人一起進屋,老人推門之前他先叩了一下虛掩着的門,然後輕聲說道:「爺,夏元來了。」
屋子裏傳來了老人的聲音說道:「讓他進來吧!」
老人推開門,請夏元進屋,夏元將水果籃放下他笑着說道:「白老爺子,小子來看您了。」
白玄正神清氣爽的笑道:「元子來了,呵呵呵,你稍等一下,我們爺倆兒打完這最後一圈!」
夏元點點頭,接着他很老實的將果籃交給老人,然後坐在一旁。
夏元坐在一旁,他發現麻將桌上一共四個人,一個胖胖的中年人,一個是一位梳着發纘的老奶奶,還有一位穿着白色旗袍的小姑娘。胖子濃眉大眼的,若是瘦一些絕對是個帥哥,奈何這人胖的很。他穿着白色褂子敞着懷,裏面是一件帶着加菲貓圖案的背心兒。屋子裏和外面不同,屋子裏特別的熱,所以這胖子嘴裏還叼着冰棍兒。
那位老奶奶也是過去風格的打扮,青黑色的小衫,一條大黑裙子。老人半眯着眼睛很輕視的看着其他三家。至於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深有大宅門兒姑娘的韻味兒,柳葉彎眉杏核眼,秋波閃爍,帶着一股子勾人的勁兒。白色的旗袍貼身,露着一股子青澀卻非常讓人難以挪開目光的曲線。
至於白玄正,依舊是老樣子,上身黑色的綢緞小褂,下身是一條綢緞的黑色寬腿的散口兒的褲子,腳上是一雙千層底兒的布鞋。看着很像是正常的麻將,當然這是正常人看來的,但問題眼下這桌上的四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在出千。而且玩的不一樣,老爺子摸牌換牌的手法渾然天成,夏元感覺到就算是自己也難做到這樣的手法,只需要多麼細緻操控和多麼準確的判斷?渾然天成的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再看那個胖子,出牌的瞬間,他的手是用大拇指和中指掐牌的,在丟出的瞬間,食指輕輕給了一個力道,接着這張牌直接飛出去。在這個過程之中會有一顆牌進入他們的手裏。
再看老奶奶,她摸牌一次四張,打三張。手指抓牌或者是放牌你都很難看出來破綻來,而且她三指抓牌的手夏元發現,老奶奶雖然人老了,但手指嫩的跟小女孩兒的手似的。
一旁的小姑娘雖然臉上還帶着嬰兒肥,但她氣定神閒的用一根手指滑牌,她控力的手段非常的精湛。尤其是牌彈出去的時候買一張牌都立在桌面上的……
而且她換牌百戰知道,但是怎麼換的,百戰真的不太知道。
百戰相信的觀察着四個人的手法,這哪裏是打牌,他們不僅僅換牌,還拆對方的牌,那小姑娘玩的就是這麼一手,她不斷的拆其他家的牌,而且換對手的牌還讓人難以察覺。
胖子抬起眼皮看着小姑娘說道:「燕子,你煩人了啊,有點兒夠。這兒有客人呢,幹嘛沒大沒小的。」
百戰抬起眼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掛鍾里隱約閃爍的映像裏面能看到胖子手裏的牌。夏元看到胖子手裏的牌竟然是清一色的白板……
小女孩兒杏目微抬,她好奇的說道:「我說叔兒,您自己個兒摸得牌咋還能往別人身上賴呢?您不倒不正啊!」
胖子冷哼了一聲,他嘆了口氣:「燕兒,沒聽你爺爺說過麼?薑還是老的辣?」
小女孩兒這個時候發現自己手裏的牌都變成了么雞……
白玄正耷拉着眼皮說道:「打牌就好好打牌,出什麼千吶?讓人看到多不好吶。」
老奶奶這個時候哼道:「哼,正兒啊,您小子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可。這打牌出千,兒孫們哪個不是跟你學的?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領個好頭兒,怎麼還不恬不知恥的說起孩子們來了,你說我大孫子,說我從孫女兒,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吶?」
白玄正嘆了口氣說道:「我的老娘呦,這兒還有且呢,您能不能給您兒子留點兒臉?」
老奶奶側着眼,一臉不屑的說道:「現在倒是想起要了臉了,這一家子讓你帶的哪兒還有大宅門兒的樣子,家裏一個個你看看站沒站樣坐沒坐樣,家裏的爺們兒個個的都跟個老炮兒似的,末了末了你跟我說你要起面子了,唉……正兒啊,人在做天在看。」
兩個老人說話的時候,胖子突然哈哈大笑道:「哎~~糊了~」
白玄正看着胖子問道:「我說白六六,你什麼你就糊了?你胡滿門白板是麼?」
「老爺子,我這胡的是清一色。」
老太太一聽立即不樂意的哼道:「哼,是夠清一色的了。白的比你小子的那個大屁股都白。」
小姑娘笑着說道:「二叔,您這也忒不要臉了吧?深的我爺爺的派兒啊?你要是糊了,那我也胡了啊!」
「得了吧,你拿手牌跟養雞場似的,胡什麼胡啊?」
一家子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旁的百戰看傻了眼。四個人看似是在打牌,實際上這基本上就是在練功。白玄正一賭氣站起身說道:「不打了不打了。」
「幹嘛啊?這就是玩賴了?爺爺您也忒點兒譜了。」
「怎麼跟爺爺說話呢?爺爺怎麼就沒譜兒了。我,我那點兒沒譜了?」白玄正不服氣的跟小姑娘搶白道。
小姑娘噘嘴說道:「你要是玩賴我可跟您說了,下次出去玩兒我不帶您了。」
白玄正一聽,立即蔫兒了,然後他的目光立即掃到夏元的身上,接着他招手笑眯眯的說:「咳咳,嗯,我累了。那個……對了,夏元,你過來。來,幫老頭子我玩一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