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昨夜,甄家二小姐因了感念史進救命之恩,在宴席上為東平人馬爭辯了幾句,反被兄長呵斥遭遣回屋。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砰」只聞得一聲巨響,見得甄家二小姐蠻腰輕扭,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閨房梳妝几案上,將身後跟隨而來的兩個丫鬟嚇了一大跳,急忙忙鶯燕嬌鳴:「小姐」
「唉喲」轉瞬間,卻是只見得甄脫皺起了柳葉眉,舉起芊芊琢玉手,湊到唇前忙不吝地吹氣,溜溜的大眼漸噙水霧氣,她邊吹氣邊惱火叫道:「叫甚麼叫,沒見疼死我了」
身後一年輕丫鬟掩嘴嗤嗤輕笑,另一年長些丫鬟亦是輕笑着一邊幫甄脫揉手一邊回話道:「小姐,是你自個兒找疼的呀」
「我我這不是生氣麼?我」甄家二小姐委屈加惱火,朝兩個丫鬟輕唾一口,「你們兩個死妮子」
「嘻嘻」丫鬟們都掩嘴笑起來,可見得平時主僕三人關係親密得緊,丫鬟們也不太畏懼這個活潑率直的二小姐,「小姐,別生氣啦,生氣就不好看啦」
「有生這麼大的氣呀,二妹」方這時,一個柔婉糯糯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大小姐」兩個丫鬟聞聲轉過身子,急急萬福。
「阿姐」甄脫亦是轉過身子,見得自家大姐娉娉立在跟前,端莊柔媚,她亦是氣鼓鼓地叫了一句,算做打了招呼。
「還在生兄長的氣?」大姐甄姜面帶微笑,「琴兒,瑟兒,你們兩個下去罷,我與脫兒說會話」
「是」兩個丫鬟琴兒與瑟兒低身萬福,就要出去。
「你們幫我去我那不講道理的兄長那裏看看,他們談得如何了?」甄脫還是有點不放心,朝出去的丫鬟吩咐道。
「是,小姐」丫鬟們淺笑着回應。
夜深入亥時,秋月上懸,喧譁漸靜。
大姐甄姜勸慰二妹完畢,已是離開,只留得甄脫倚靠在梳妝几案上,百無聊賴,幾欲入眠,她皺起好看的瓊鼻發呆呢喃道:「這倆個死丫頭怎的還不回來?兄長與史將軍們談得有如此之久的?」
忽的,閨房房門「吱呀」一響。
「小姐小姐不好啦!不好啦」那年輕些丫鬟琴兒推開閨門,提着衣襟,慌慌張張跑進房來。
「如何不好?」甄脫頓時花容失色,掩口驚叫,「莫非哥哥與史將軍打起來了」
「不是不是」丫鬟琴兒氣喘吁吁,雙手急搖。
甄脫卻是安心許多,嗔罵道:「不是打起來就好死瑟兒,要嚇死我不成速速說來,如何不好了」
琴兒小手壓着起伏的胸口,額頭有細密的汗珠,兩頰緋紅,焦急說道:「小姐,奴婢見到袁紹來人啦,就在公子書房裏」
「袁紹?袁紹來人,又有何大驚小怪的?」甄脫聽與自己記掛的史進無關,哪裏管得了許多,滿不在乎說道。
「小姐」琴兒已是喘平氣息,見甄脫不急不躁滿不在乎,她焦急跺腳嚷道:「小姐你可知史將軍他們前腳剛至袁紹後腳就來其中必定有詐
」
「原來如此」甄脫一拍光潔玉額,恍然大悟。她亦是玉足輕跺,焦急叫道:「不成,我得去勸阻兄長」
正說間,年長些丫鬟瑟兒也匆匆回了閨房,她亦是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不及擦拭,瑟兒焦急說道:「小姐,書房書房那使者走了他遞與公子一卷書信,嘴裏卻是談到荀軍師與史將軍」
兩個丫鬟都回來了,如此情形,甄脫哪裏不明了。她憤然大叫,黃鸝清鳴聲化為尖銳:「兄長好是糊塗,救命之恩不報,竟然想謀害恩人。不忠不義之事,虧他做得出我我我我甄家世族臉面無光啊不行,我必須尋他問個明白」
甄脫玉足再跺,蠻腰一擺,就要往外而走。
行不幾步,卻是停足,蠻腰再擺,她倏然轉身,只見她眉梢微蹙輕挑,似乎是計上心頭,翹嘴露出狡黠的笑意,黃鸝聲起,已是輕靈:「兄長,且讓脫兒為你尋得正路,不負我甄家百年名聲」
「小姐」兩個丫鬟緊張說話。
「琴兒,瑟兒為我研墨,更衣」甄脫瞟了兩個丫鬟一個好看的白眼,興奮叫道。
冷月高掛,萬籟俱寂。
只見甄府側門開啟,一人一馬出得門來。
一人正是甄家二小姐甄脫。見得她腰懸一支青霜寶劍,全身雪色輕甲打扮,蠻腰盈盈一握,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亭亭玉立,俏眼寒霜,鼻樑透挺,玉唇輕咬,一個翻身躍上馬背,鶯語一聲「駕」。
一人一馬頓時如箭射出,清脆的馬蹄聲打破寧靜的秋夜。
甄脫如同荀攸思量一般,先是在中山城內各個客棧尋找那袁紹使者,尋到幾欲天明,依舊未有使者蹤跡。她轉念一想,既然是袁紹使者,必然回鄴城復命,不若往鄴城方向尋去就是。當下,甄脫棄下城中尋找,策馬直望鄴城而走。
數個時辰之後,甄脫已是追至兩郡交界處,復又踏上當日與流寇交戰的山路。
群山起伏,山路崎嶇,又兼久尋不見人蹤,甄脫頗有些心浮氣躁,有心返回卻又心有不甘。山重水複疑無路,正其心浮氣躁之際,卻見得前面山路迴轉處,隱約有馬車徐馳。
甄脫拉住韁繩,凝神細望,只見馬車一架,後有兩名騎士策馬護衛馬車往鄴城方向徐行,馬車並無明顯標記,也不知正是袁紹使者與否。
「不管了如此時間如此地點,不是袁紹使者又是何人」
甄脫哪裏耐煩細想,她已是精神一振,快馬加鞭,急促往馬車追趕而去。
「呔停車」甄脫擎青霜寶劍在右手,和着「的的」馬蹄聲清脆大叫,「前面與我停車」
馬車身後兩名護衛聞聲大驚,急忙拉住韁繩,操起武器,調轉馬頭。那馬車御者亦是驚嚇不已,急急拉住馬車。
「大人,後面有一小娘子追來」
護衛先是大驚,看清楚後卻是猥瑣擠眉而笑,朝馬車大聲說話。
「小娘子?嘿嘿,為何有小娘子尋我嘿嘿」馬車中響起了嘿嘿而笑之聲。
說話間,甄脫已是疾馳而至
。
她並未貿然而動,卻是韁繩一拉,胯下駿馬「希律」一聲停下。只見她眼波流轉,嫣然一笑,清脆問道:「前面可是袁紹使臣?」
這聲音猶如幽谷黃鸝,清脆悅耳這一笑有若春風拂面,百花齊放。兩個護衛不由得一愣,看傻了眼,繼而相互對望,露出猥瑣的男人都懂的神情。
其中一護衛迫不及待嚷道:「我們大人正是袁紹座下」
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已是接上:「不知姑娘哪位?尋某何事?」只見得馬車車簾一掀,一個書生打扮模樣的中年男子探出頭來。這中年男子年約三旬,一雙鼠目溜溜而轉,直望向甄脫顏面,明明露出貪淫之色,卻是故作姿態,輕捻頷下鼠須,正是昨夜與甄儼書房中會面的袁紹使者辛評使者。
「無事」甄脫盈盈一笑,說道,「只是尋閣下借一物」
「借一物」那袁紹使者眯着淫慾眼睛上下直瞧甄脫,嘿嘿直笑,坐正身子,做凌然正氣狀,叫道,「姑娘尋某借何物呀?姑娘如此美貌,某如何不答應?」
「借閣下項上頭顱一用」甄脫被那使者瞧得心中羞惱,卻是不露聲色,柳眉一挑,依舊笑盈盈嬌聲說道。
「大膽」那書生一個激靈,急急叫喚,「與我殺了她」
「不,與我拿下她勿傷了小娘子」轉瞬間,中年書生急急改口。他目中那貪慾之色噴薄而出,不再掩飾,伸手抹去鼠須上口水,嘿嘿直叫:「老天真是知我,送上一名絕色」
「是,大人」護衛也是深表同意,兩人齊聲回應。
「狗賊!」甄脫羞惱不已,雙頰已是漲得通紅,玉面一板,高聲大叫「留下命來」當下不再說話,兩腿一夾胯下,高舉起手中寶劍,就往袁紹使者殺去。
「小娘子倒是兇悍」
其中一個護衛猥瑣嘿嘿一笑,策馬揮着手中長槍迎上。
「乒」的只一聲,那長槍已是架住甄脫迎面劈來的青霜寶劍。
甄脫只覺一股猛力透過寶劍直衝手臂而來,力量如此之大,寶劍瞬間被盪開,幾乎脫手而出,不由得尖叫一聲「呀」。
「哈哈小娘子就這功夫也敢來尋我家大人?哈哈」
那護衛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繼而露出淫慾神色,獰聲大笑:「莫非是想我家大人了,送上門來?大人真是好運」
「你」甄脫羞惱更甚,滿臉通紅,美目淬寒,高聲大叫呵斥道:「大膽你膽敢碰我一下。我甄家絕饒不了你」
「甄家?」那護衛聽了不由一愣,手中長槍本欲揮下,卻是遲緩了下來,他扭身回首望向馬車。
「嘿嘿,小娘子能取某項上人頭。某為何不能取小娘子?嘿嘿這裏荒郊野嶺,誰人知曉卻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袁紹使者已是色心上涌,見得四下無人,哪裏管得了許多,他大喜叫喚,「與我拿下」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