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眾家哥哥皆已離去,浪子燕青也朝向宋江和盧俊義作揖說道:「那則個,宋江哥哥,主人,若無其他事,小乙也先行告退了。」
現名喚和字俊義的玉麒麟盧和盧俊義不滿地說道:「小乙,你又忘記了,哥哥可與你說過多次了,你我兄弟相稱,不可再主人主人的叫喚。你還是不改。」
燕青笑道:「好的,主人。小乙真箇該打,下次一定改回。」
盧俊義搖頭苦笑,宋時江也是大笑。他拍拍燕小乙的肩膀說:「燕青兄弟,你可累着了。若覺得勞累可先回去休息休息幾日……」
聰慧若燕青,他立即知曉其實還有事情。他抱拳向宋江輕笑,說道:「宋江哥哥,小乙在無鹽客棧里呆等大半月,骨頭都疏懶霉壞了,何來勞累之說。哥哥有事但說無妨。」
宋時江笑罵道:「就你伶俐,不過某真有事情安排於你。」而後正色道:「燕青燕小乙聽令。」
燕青:「在。」
「命燕青為特務營正將,即日選拔人手,管領事務,不得有誤。」
「是。」燕青朗聲回答。
「小乙,你可知你應管領何事?」宋時江問道。
「不知,特務營亦是新詞,小乙只能猜測一二。」燕青回道。一旁盧俊義吳用公孫勝也是一般模糊。
「特務營職事:刺探、監視、肅反肅貪、臥底、策反。」宋時江解釋道。
吳用問道:「那與戴宗走探聲息營是何差別?」
宋時江繼續解釋:「簡單解釋:一明一暗,一軍一政。戴宗兄弟那番是軍隊之目,強調斥查敵情極速準確傳訊。而你燕青,更注重的是刺探機密情報,行暗之事,可是理解?具體日後再一一立個章程。兩者有區分,更需緊密合作。」
燕青回道:「小弟大致明白。」
「行,回去後你可細細揣摩。現下就有一要務吩咐與你。」
「哥哥請下令。」
「探寶!」宋時江正色說道。
「探寶?」燕青疑問。
「對,探寶。執行『探寶』計劃。你我一百單八人入得後漢,行掃蕩群雄、逐鹿中原之大事業,單靠我等之力,絕做不得如此事業。必得尋那良才名士,招得謀臣,攬得勇將,為我驅馳,方能成功。這就是寶。小乙,你我都是後世之人,你對這三國良才賢士應是了如指掌吧。」
燕青恍然,回答道:「這個自是。三國英傑,俱是如雷貫耳,銘記於心。」
宋江說道:「三國英傑可分兩類。一類是可為我所用,一類是不可為我所用。如何區分?」
燕青細細想了一回,回到:「回與哥哥,這個可以揣測而出。今我等弱小,兵微勢小,權弱名輕,名士世家豪門不入法眼,投世家之徒亦不會依附我等,我等可尋之寶只能是:其一、已出世然出身下層、士卒、草莽之人;其二、未出世然長輩顛沛之人。」
宋江大讚:「最伶俐者,燕青是也。那則,如此『探寶』計劃能開展否?」
燕青抱拳回道:「小弟必不辱使命。」
「很好,招得一人就記你一功。當然,其餘你營掌管諸事你也要一一循序開展,需要人員物資,自可來找我,莫不滿足。」
「是,那小弟告退。」燕青於是作揖而出。
是夜,縣衙後廳盧俊義房屋,有人輕輕叩門道:「主人。」
「小乙?」聽得聲音,盧俊義披衣起身開門。
門開,浪子燕青進得門來,彎腰深拜道:「小乙拜見主人,不知主人近來如何。」
盧俊義笑道:「小乙呀小乙,你什麼都可以,就是這個執拗,看你何日才叫喚哥哥。某一切安好,無甚事。倒是小乙你呀,而今掌得一營,而且又是如此緊要一營,宋江哥哥好生看重得你呀。」
「那主人呢,宋江哥哥如何看待主人?」燕青輕聲反問道。
「恩」盧俊義啞然,半響,說道:「公明哥哥,義氣深重,對待你我兄弟自不消說。於你,已是一營主將;於某,一切事物盡托。」
「呵呵,一切事物盡托。可是,主人,主人為輔為附,一切出頭露面之事盡在那宋江。想主人,凜凜身軀,槍棒無雙,武略文韜,富甲天下,就甘屈於宋江之下嗎?而今我等一百零八人入得後漢,天機在握,他日稱雄天下,一統江山,坐上寶椅指日可待。君臣天途,主人你就甘心嗎?」燕青急問道。
盧俊義沉默,一會罵道:「燕青,自小某就教誨你為人忠義第一。你到底是何居心,要誘害某不忠不義嗎?宋江忠義,謀慮深遠,盧某雖略有武藝,其餘不足他遠矣。」
「可是,主人……」
「你不消說,不要陷某不忠不義。宋江忠義待某,某必忠義報他。」
「主人,權不在手,必有後憂呀。」
「燕青,某不曾存半點異心,宋江如何負某?」
燕青泣拜道:「主人,既然主人已做決定,小乙唯主人是從。日後小乙做得那特務營主將,諸事忙雜,奔顧各地,必不能常伴主人身畔,唯望主人好生照料自己。」
那盧俊義也是雙目垂淚,扶起燕青說道:「小乙,能得宋江垂青,一展才智,這是天大好事,哥哥為你賀。哎,只不知某何時才能一展所學,酣暢而活。」
「主人。」燕青再拜泣。